好難抉擇,墨紫繼續她的天人交戰,也繼續的納悶……
到底在說什麼呢?
※www.4yt.net※www.4yt.net※再次回到太學堂,那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情。
明明天氣不錯,身體狀況也很不錯,可是月靈官的心情就是低落。
對他來說,這真是他度過最悲慘的一個節日了,期待以久的龍舟賽連個水影都沒能看到,粽子更是一口也沒嘗到,他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發病、陣亡倒下。
這真是讓他欲哭無淚,如此難得的佳節,可是他寶貴的生命卻是耗在病床上,更教人沮喪的是,為什麼爹爹沒有出現呢?
他知道外邊的世界廣大,有趣的事情很多,但就算是四海雲游,就算是玩得再怎麼樂不思蜀,也該抽一點時間給他……更正,是端午節的她呀!
去年因為甫入學,也因為守月居還沒建成,而爹爹那時才剛出門不久,實在不好讓他老人家眼巴巴的趕回來,所以去年的端午,沒能見上爹爹一面,這他也就認了。
但這一次呢?
不提他一年中難得穿那麼一回女裝,更因為他們兩父女已經一年多……好啦!前一陣子他在山中遇難時,爹爹是用過夢魂術來見過他,但那又不能算數,畢竟現在說的是端午節,是端午節這一天耶!
在這麼特殊的、對他而言,只能說是意義非凡的一天,結果爹爹竟然沒趕回來,難道爹爹一點都不想他嗎?為什麼不回來呢?
悶,總總的一切加總在一起,都只讓月靈官感到氣悶,偏偏他得還回太白山,回到太學堂內繼續跟一窩子容易發臭的臭男生讀書……
「想什麼?」護著他坐到床邊去,墨紫伸手朝那泛白的面頰輕捏了幾下,試圖捏出一點血色來,低斥道︰」別悶悶不樂。」
「痛……」哀哀叫,埋怨的話月兌口而出,」為什麼爹爹不回來?」
「還在想這件事啊?不是說過了,老爺可能有事耽擱了,所以沒回來,你別一直掛記這種小事。」墨紫說的隨意,忍不住多揉搓了兩下,對他的蒼白已經感到厭煩。
「小事?我已經一年多沒見到爹爹了。」嘟嚷的語氣滿是小女兒嬌態。
墨紫朝他的額頭輕彈了一下,沒好氣的說︰」老爺讓你黏了整整十六個年頭,這會兒出門游玩卻不足十六個月,過分嗎?」
听起來沒錯,但月靈官不以為然,忍不住嘟嚷,」真不懂,為什麼爹爹要我上太學堂讀書,他想四處走走,我可以陪他的嘛,」
「你?就憑你這種身體?想跟著老爺走遍三川五岳?」不想潑他冷水,但墨紫不潑不行。
「……」無法反駁,因為實在找不到反駁的話。
「再者你明明知道,要你來太學堂讀書,就是因為這兒風水好,臭男人多,靈氣與陽氣皆十足,能夠補你氣運,你能不來嗎?」墨紫提出很現實的一面來提醒他。
「補氣運……有用嗎?」其實他一直就不太信這些,可是也沒能力抗拒這樣的安排,倒沒想到,這一眨眼也一年多過去了。
「當然有用!」墨紫感受深刻,」你不覺得這一年多以來,你發病的次數比起以前,已經少了許多?人也比以一刖精神?」
嗯……似乎是這樣……
月靈官仔細想了想,確實無法反駁。
「總之你听老爺跟大少爺的話,安心待在太學堂就是了。」墨紫要他安心,」至於其他的事,就交給大少爺他們處理,一切都會好轉的,你要有信心才行。」
抿唇,月靈官的表情不像是有信心的樣子,特別是想到,他的之丞哥哥之前找上古六藝跟紫堂曜,竟然是要他們幫忙協尋靈珠……包打听的古六藝也就算了,一想到紫堂曜跟這事扯上干系,他就覺得不舒服。
「我知道,你不喜歡跟紫堂曜牽扯上任何干系。」墨紫不愧是墨紫,光看他臉色也知道他的不高興是為了哪樁。
但知道歸知道,也不得不說兩句,」紫堂曜的來歷背景你是知道的,有大將軍王的勢力撐腰,加上皇上對他的信任跟寵愛,能有他的幫忙,對於尋找靈珠之事大有幫助,也難怪大少爺找上他,請他幫忙留意靈珠的消息。」
「朝野間有權有勢的人那麼多,為何獨獨要挑上他?」不滿的意味濃厚。
「大少爺不是說過了。」知他介意,墨紫捺著性子哄道︰」因為紫堂曜領了皇命,要為皇上尋找四個地方好興建國學,念及他四方走動,能見識的事、能接觸的人多,再加上大少爺說他身上帶有尊貴的浩然正氣,能夠吸引好的事物近身,兩相加總,尋找靈珠的事有他的幫忙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這些事,月靈官都知道,知道當中的道理,也知道紫堂曜身上確實是有一股常人難有的尊貴之氣,要再加上那一股總是要刺穿他雙眼的浩然正氣、朝陽之澤……
沒錯!紫堂曜的的確確是一個吸引善的、光明的、美好事物前來親近的活動吸引器,之丞哥哥找上他,應該是能讓他幫上忙才是。
事實也證明紫堂曜確實能幫的上忙,端午那天他帶來的訊息,之丞哥哥已讓人去確認,如果順利,說不定真能找到一顆靈珠。
這些事他都知道,理智上他也絕對知道紫堂曜可堪利用,但……但知道跟接受是兩回事!
「我不喜歡他。」月靈官悶悶的說道,此時刻意的提及,也不知是想說服自己,還是想說服墨紫。
「你說過。」听太多次—墨紫記的很清楚,」你討厭他。」
那一聲的」討厭」像是會扎人似的,讓月靈官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
其實……似乎也不是這麼說,也不是討厭,只是……只是……
「真的非他幫忙不可嗎?」他嘟嚷。
無法具體的形容,但他真的很排斥這件事,更何況……
「雖然之丞哥哥說過,端午那日被撞見的事他已經處理好了,要我不用擔心紫堂曜那邊,但我總覺得不安。」因為要欺鬼瞞神,因此無法明說出女裝的事,但這事他一直惦在心里頭,因為他很清楚,」紫堂曜不是那麼好擺平的人。」
這一點,墨紫其實有同樣的疑慮,但她更相信月之丞,」難道你不相信大少爺?」
「我當然相信之丞哥哥,但……」月靈官露出困擾的表情。」他為了確認靈珠的事,匆匆就走了,也沒說明他到底是怎麼解決的,你說,這種事他能怎麼解決?消去紫堂曜的記憶?」
「說不定大少爺真有辦法可以這麼做。」墨紫無條件的付予信任,」總之大少爺他一定是有他的辦法,你呀!!就別想那些了,先歇歇吧!這一路奔波的,你也累了,看,球球都睡死了。」
一旁的錦盒里,球球露出它毛絨絨的小圓呼呼大睡著。
「別把我跟一只雞比。」嚴重抗議。
「好好好,總之你先歇著,我去打水回來幫你煎藥。」假裝沒听見。
一想起那些藥,月靈官就沒力,也懶得再抗辯什麼,再者,他也真的是累了。
雖然守月居跟太學堂之間的路途並不遠,可他的體力有限,尋常人而言的短途車程對他來說已算是吃力。
良久,墨紫看著一人一雞睡得安詳,這才闔上門,準備煎藥去。
斷炊半個多月的藥味再次滿溢於空氣間。
不只是習慣的藥香味,當中還帶著苦苦的氣味,可想而知,隔壁房的人不只是回來了,而且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