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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好吃情 第22頁

作者︰七寶

"沒辦法了。"豐年慶上前一步說道︰"我扶著他,你想辦法喂。"

"別踫他!"雪雨沒退開讓他們喂藥,反而冷聲制止了他們兩人的靠近。

她不許任何人再增加他的痛,她不許!

"酒給我。"她接過延壽手中的酒碗,然後直接送往自己的嘴。

眾人愣住,但雪雨並不是自己喝掉,而是含了一小口,傾身,在盡力不踫觸到他的情況下,小嘴兒覆上他的……

因為這一幕,房中靜得可以。

沒人開口,也不知是嚇傻了還怎樣,就這樣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雪雨一小口一小口的,親自喂著容飛羽喝下那一碗能解疼的血酒。

排排站在角落,一直乖乖不敢出聲的燕子晨、燕子薰看得睜大了眼。

"姊,容嫂嫂在做什麼?"燕子薰不懂,小小聲的問著馬首是瞻的二姊,"她怎麼這樣給容哥哥喂藥藥?"

"這個……"燕子晨也不懂,顯得支吾其詞。

燕子薰見胞姊答不出來,目標轉向,壓著聲量,細聲的喚起無所不能的大哥,"子京哥哥?"

這一喚,讓燕子京從雪雨"大膽"、"豪放"的行為中回神,也是到這時才發現兩個同胞小妹也在現場。

"你們兩個小丫頭怎麼會在這兒?"挺拔的身子稍稍移動了一下,試著不著形跡的用身子擋住那違俗的大膽畫面,省得兩個小妹受影響,跟著學壞了。

"我們一直就在這里啊!"燕子薰乖乖回答。

"這邊忙著,你們兩個別待在這兒胡鬧,出去吧!"燕子京要她們離開。

兩個小丫頭正想抗議,卻教一道碎裂聲給引去了注意力……

"雪姑娘?"延壽接應不及,沒料到她喂完最後一口血酒後會失手,只能眼睜睜看著酒碗從雪雨手中落了地。

"沒事。"雪雨扶著床沿,強忍下一波教她極感不適的暈眩感。

真的沒事嗎?

見她雪一般的蒼白,大家很懷疑她的說法。

"雪姑娘……"不想拿問題煩她,可是豐年慶不問又不行,"我二師兄身上的毒怎這麼快就發作了?上回您不是說可以撐上兩個月的嗎?"

"沒問題的話,原本是可以撐兩個月。"只可惜情況比她預計的還要槽,嬌顏冷凝,"他連番吐血使得元氣大傷,已經鎮壓不住他體內的毒,即使再喝下我的血,也只能暫時減去他的痛,濟不了事,得趕緊設法為他解毒,要不,只怕沒幾日可活了。"

豐年慶的臉色大變,直覺看向站在最邊外,那個長相平凡又很沒存在感的青年。

"如果……"那青年開口,"如果說找不到烏絲蟲呢?"

烏絲蟲,正是影響全局,眼前所欠缺的一味藥引。

听得藥引的名稱,雪雨分神看了青年一眼,然後再仔細的看了一眼……雖然是她從沒見過這張平凡的面孔,可是那種心虛的表情,讓她有點熟悉……

"老馮?"她猜。

"你不能怪我!"青年正是擅長易容的馮寧兒,頂著新造型的臉孔,他無奈的表示,"我領著綠柳山莊的人馬守在你說的千烏山上,雖然沒人听聞過你所說的烏絲蟲,也從沒人見識過你所說的,烏絲蟲專食的百日媚蘭,可是,我們按著你的指示,每個人都很盡力在找百日媚蘭,想靠百日媚蘭來抓烏絲蟲,哪知道十多日前,地煞門的人殺上山來,放了把火,把千烏山燒個精光、寸草不留……"

雪雨閉了閉眼,馮寧兒見狀噤聲,模模鼻子,真是無辜極了。

房中再次陷入了靜默,沒人敢開口驚擾雪雨,只見她閉目,似是思考,卻是暗暗勻息,一會兒,美眸睜開,她面無表情的開口,"我知道了。"

然後呢?

每個人等著她的答案,但雪雨倦極,也不管其他人會有什麼反應,又會是怎麼想,她只是順應心中所想,逕自躺下,就偎在容飛羽的身側,閉上了眼,不想再開口。

此舉,差點讓房內一干的大男人掉下了下巴。

現在……現在是怎樣了?

"雪姑娘……"

雪雨閉著眼,對發聲的豐年慶重申,"我知道了。"

所以呢?

"你們可以出去了。"

就、就這樣?

再也沒別的嗎?真的就一句"我知道了"?那然後哩?

豐年慶無法接受這樣的答案,硬著頭皮代表追問︰"那現在怎麼辦?還有沒其他的地方有這樣的奇花與蟲子?"

方才,他們借燕子京的議堂,商討的就是這件事,但就算是借重燕家堡的智囊團,也沒人听聞過什麼烏絲蟲或是百日媚蘭,實在沒法找到第二個地點去讓人去抓蟲,最終還是只能問她了。

所有人的希望全放在雪雨的身上,但只見她閉著眼,微聲喃道︰"不用找了。"

"這怎麼可以!"豐年慶可不容許什麼都不做,就讓二師兄等死。

"就算有第二個地方長著百日媚蘭,也來不及了。"雪雨意識快散去,卻依然實際。

"那二師兄……二師兄他……"豐年慶心急如焚,卻怎麼也說不出那觸霉頭的話來。

雪雨知他所想,卻也只給他一句,"放心,他死不了。"

"可是……"

"沒有可是。"氣若游絲,卻相當的堅持,"我沒允,誰也不能要他的命,誰也不能……"

撐不住,她的意識散盡,留下一屋子無話可說的沉默。

什麼叫作她沒允?

最重要的藥引沒了,時間也來不及了,但她一副沒什麼大不了,講得好像只要她一句話,毒就能解,人就不會死的樣子,那到底是怎樣啊?

意識昏昏沉沉,像是睡著,又像是醒著……

容飛羽一度以為自己已上了黃泉路,但迷迷蒙蒙的,教他什麼也無法確定。

再加上偶有的痛覺是那麼樣的真實與明顯,那是跟了他十多年,讓他所熟悉的毒發之痛,因此他沒敢奢想,真有那樣的好運,讓他真的就此解月兌了,更遑論……

他放不下啊!

無法確定,這樣的心情是何時開始產生的,至少,在一個月前,他肯定這樣的感覺絕不存在于他的意識之中。

可現今,只要他出現放棄的心態,想就這麼一死百了的時候,那抹清麗的身影就會出現在他的面前……清冷、孤傲、像是拒絕著全世界,實際上卻是什麼也不懂,不懂得怎麼與這世界相處、純真如稚子一般的麗人。

只要一想到,他還有許多事未能教會她,想到他還沒證明她就是七師妹,讓她認祖歸宗、還師父、師娘一個女兒……想到這些,他放不下、走不開,更何況除卻這些,還有著一股他厘不清的感覺,是一種教他難以割舍、無法撇下她不管的情感。

真的不明白,這些的感覺究竟是何時產生的,更加的不懂,何以在短時日內,這些太過復雜的感覺便在他的意識中扎了深根,讓他失去了一個月前的清心寡欲,那種無欲無求、隨時能放手舍棄一切的灑月兌。

一種他不熟悉的執念就這樣盤據在他的心中,甚至在他迷迷蒙蒙,也下知是死是活的當頭,他總感覺到她,感覺她就在他的身邊,甚至……甚至那香軟軟的身子就偎著他……

"雪雨。"他掙扎著起身。

為了她的閨譽著想,他們兩人是不應該同床共枕的睡在一張床上,就算是虛幻也一樣,他得阻止這樣的幻象出現。

"我們不能這樣。"實在沒力爬起,他只得軟言勸她。

"為什麼?"

見她清冷的神情未變,毫無所覺當中的嚴重性,容飛羽只覺無力。

"這事違禮,事關你女孩兒家的名節,所以,你不能跟我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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