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堪痛楚的長孫昊大叫出來,大吐了一口血後,昏死過去。
「昊……他……他死了嗎?」玉玲瓏瞪著長孫昊,不敢置信。
「沒有,還沒有。幸好昊的心比平常人生得偏一點,不然這一劍他早沒命了,不過也損傷了心脈,情況很危險。」明瀚翔擦擦額上的汗道︰「我們必須立刻找到『血蓮』,他才有救。」
「血蓮?」玉玲瓏一臉困惑。「在哪里?」
明瀚翔望著她,「城西的盈香樓。」
「好,我現在就去。」玉玲瓏說走就走。
明瀚翔拉住她,「你必須在一個時辰內回來,不然——」下文不言自明。
暗門在城東,盈香樓在城西,來回已經要一個時辰,能趕得到嗎?玉玲瓏沉思。一定能趕得到上定能!
「我一定能趕回來的。」玉玲瓏堅定地道。
明瀚翔卻還有猶豫,「可是你的毒,今天已是第六天,說不定會毒發。」
話才說完,玉玲瓏便覺得真氣逆轉,胸口有些刺痛—不由得心里一驚,轉眼,瞥見地上的瓶子,是從黑獄身上找到的瓶子。不管了!玉玲瓏倒出藥丸,仰頭就吞下去。
「喂!你吃了什麼?」明瀚翔大吃一驚。
「從他身上找到的,可能是解藥。」玉玲瓏用下頷向黑獄的尸體指了」下。
「但也有可能是毒藥呀!」明瀚翔氣急敗壞道。
玉玲瓏深吸口氣,覺得心口奇異地不再疼痛,真氣也不再逆轉。「應該真的是解藥,」她把瓶子丟給明瀚翔。「你研究一下吧!我走了。」
跋在一個時辰到來之前,玉玲瓏己氣喘吁吁地到了城西的盈香樓。
「我要見你們樓主!」玉玲瓏喘著氣把話說完。
「你是誰?」守衛數十人將她團團圍住。
「讓開!」她嬌叱一聲,轉身沖出包圍,躍上屋頂,根據明瀚翔的指示,來到最高最華麗的樓閣。
「誰是盈香樓的樓主?」一進門,玉玲瓏就嚷道。
正廳,坐著一位美人,站著一位美人,佇立著一位男子。
坐著的美人微微一笑,「有事?」
看來,她應該就是樓主。「我要千年血蓮。」
美人優雅地笑著,盈盈站了起來。「我不給呢?」
「那我只好搶了。」玉玲瓏想上前,卻驀地發現自己全身都不能動,原來那名男子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點了她的穴。
「還能搶嗎?」美人抿嘴一笑,連轉個眸都是風情萬種。
玉玲瓏咬住唇,「請你給我,千年血蓮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為了你愛的人嗎?」美人問。
「是的。」
「什麼名字?」美人不客氣再問。
「長孫昊。」
「那個惡魔?」美人身旁的嬌俏人兒喳呼出聲。
美人沉吟一下,「我為什麼要救他?長孫昊並不是什麼好人。」
「是的,或許他並不是什麼好人,但我愛他,所以我一定要救他。」
「你愛他?很愛很愛……可以付出自己的性命嗎?」美人再問。
「可以,只要你把血蓮給我,我可以不要自己的生命。」玉玲瓏堅定的眼眸灼灼閃閃,竟然異樣的光彩逼人。
「姊姊。」嬌俏的人兒叫了聲沉思中的美人。
美人微微抬眸望了她一眼,再轉過頭來看著玉玲瓏。「你可知道血蓮世間難得?千年血蓮,盈香樓也只有一朵而已?」
「你的條件是?」王玲瓏覺得美人好像有轉圈的念頭。
美人凝視著她,緩緩綻開一朵絕世的笑花——
半年後
時節又到了春天,姥紫嫣紅的繁花,開得非常囂張,好像過了這溫暖的春天,它們便不會再出現似的,拚命展現自己的美麗,眩花世人的眼眸。
玲瓏苑的觀荷亭上,站著兩個人,男的身著青衣,高大挺拔的身軀,有著好像能撐下整個天似的傲然氣勢;女的羅衣素裙,嬌小卻玲瓏有致的身段正倚著男子。
「風很大,要進去嗎?」玉玲瓏輕聲開口,水眸溫柔地凝視著身邊的偉岸男子。
器宇軒昂的長孫昊伸手圈住她的縴腰,將她抱坐在欄桿上,讓彼此的眼與眼相對。「我的身體沒有你想像得弱。」
「可是瀚翔說你要調理一年,並且在這一年內,不能再動武,不能再運功,不能再——」
長孫昊點住她的小嘴,不讓她再碎碎念下去。
正因為明瀚翔,所以他這半年都幾乎待在清風山莊里,連京城都沒回去過,所有生意上的決策計畫,都要拿到這里來討論,更別說去碼頭巡視之類的,一概不允許——玉玲瓏不允許!
「那個人的話,你可以忽略不計。」
「可是,是他救回你的。」
「救我的是你帶回來的血蓮。」長孫昊捧著她的小臉,不讓她的明眸專注于他以外的人事物。
知道他又想問,她與盈香樓的樓主交換了什麼條件才能得到千年血蓮,她無奈又無辜地看著他道︰「你看我好好的,也知道樓主沒有難為我什麼啦!」
長孫昊壓根兒不信,「你的眼神閃爍,一定在說謊。」
「我哪有眼神閃爍。」玉玲瓏努力地在他瞪著她的時候,讓眼神保持鎮定。
「一定有條件的,我從沒听說過盈香樓樓主舞盈香是個大善人,所以——」銳利的黑眸緊緊鎖住她,言下之意,她最好乖乖說出來,不然他有的是辦法知道。
玉玲瓏噘噘嘴。
「還不說嗎?」
玉玲瓏橫睇他一眼,其實也不是她有心不說,只是她答應了舞盈香,此事絕不告訴別人。
「是……棋譜吧?」長孫昊審視她良久,忽然道。
玉玲瓏垂目低首,「你生氣了?」也對,畢竟是傳家之寶嘛!
長孫昊托起她的下頷,讓她面對著自己,然後深深地吻住她。
「給了就給了吧!」長孫昊邊吻邊吐出話,「只是棋譜而己,我家多得是。」他輕笑。
他古怪的話在玉玲瓏的腦中轉了轉,然後她驀地推開他。「你是說……你是說你當初給我的那本是假的?」
長孫昊伸出修長的食指,在她面前搖了搖,得意道︰「我當初給你的是真的,後來我察覺有人在身邊,又換掉了。」
「商人果然好狡猾!」玉玲瓏磨牙道。
「現在不是很好嗎?我們都沒事,又沒損失。」
「才怪!」玉玲瓏大叫道︰「當初舞盈香雖然拿了棋譜,但為免這是假的,所以她給我下了一種蠱毒,她說如果半年內,她發現這是假的,她就不會送解藥過來。」她用力扯著長孫昊的衣襟,在他耳邊大喊︰「所以,你要害死我了啦!」
「那個臭婆娘!」長孫昊臉色兀自一變,狠狠道︰「想不到舞盈香居然有這一手!」
「你還說呢!」玉玲瓏苦著瞼,「只剩一天的時間,就正好半年啦!」
長孫昊二話不說,立刻抱起玉玲瓏,吩咐下人備馬,然後直奔盈香樓。當然,還要帶上那本該死的真的棋譜。
夕陽西下。
一匹駿馬在林蔭道上緩緩走著,馬背上坐著兩個人,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拖得長長的,再重疊在一起。
「你很生氣,對不對?」玉玲瓏輕聲問!從剛才出了盈香樓之後,長孫昊就一直沒有說過話了。
「你當初就不該向盈香樓要血蓮的,反正我也不會死。」長孫昊平平板板的聲音听不出是怒是怨。
「你當時流了滿地的血,還說不會有事!」她都怕死了,每次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我不會有事的,」長孫昊貼著她的耳邊,輕喃,「因為當時你說的話,我都听進去了,听過之後就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