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長孫昊輕輕把她放下,摒退門外的一排侍衛,他擁著她一起推開門進去。
天賜樓果然是個寶庫,里面擺放的金銀珠寶、珊瑚珍珠,真是多不勝數;而且一樓的中央,還放了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它持續散發出來的淡淡光暈,即使是白晝也帶著朦朧的美感。
「這顆夜明珠來自西域,沒有經過加工,天然自成,你要是把這顆賣了,夠你吃香喝辣三輩子。」他捉過玉玲瓏的素腕,放到夜明珠的上面,淡淡的碧光穿透她的手。
「真好看,是不是?」長孫昊低頭,吻上她的縴指。
「是嗎?」玉玲瓏才不覺得這有多好看,她悄悄掃視著環境。
「你不是說想要寶物嗎?還是你覺得這顆夜明珠太大,不好拿呢?」他走到一個檀香盒前,打開,掏出一串珍珠。「還是你喜歡珍珠?啊!對了,我記得還有一支用夜明珠雕成的頭簪……都不喜歡嗎?那這串翡翠玉鏈如何?」
他笑得非常假,雖然他平常的笑里也沒什麼笑意,但起碼很自然;可是他現在就像一個演技極爛的戲子,讓人看了不舒服!
玉玲瓏靜靜地看著他「表演」,水眸慢慢凝結成霜。
「不滿意?」長孫昊沉吟一下,「二樓還有骨董,你要不要看看?」
「夠了,你演夠了。」玉玲瓏輕顰著柳葉眉,冷冷地道。他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她不是為什麼寶物而來的。
「我以為你還沒演夠呢!所以才打算配合你一下。」長孫昊扣住她的柳腰,慵懶的笑著。
玉玲瓏擰緊眉頭,因為長孫昊的箝制弄痛了她。
長孫昊手上的力道再加重幾分。「說吧!你想要找什麼?」
玉玲瓏咬著唇—臉色因為痛楚而一片死白,但她一句話也不說,死也不說。
「真固執。」長孫昊冷哼。「又是一個想來找棋譜的人嗎?」
他猛地甩開她,讓她跌倒在地上,然後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玉玲瓏並沒有被他嚇到,她從從容容地站起身來,還拍了拍衣擺。「是的。」她坦白道。
長孫昊深沉地凝視她好一會。「你知道我最討厭人欺騙我?」
「難道棋譜不是寶物?」玉玲瓏將他一軍。
長孫昊陰騖一笑,「聰明,會留後路給自己。我想最好的懲罰方式,就是讓你愛上我。」
玉玲瓏微微一笑,「你太霸道了,我不會喜歡這樣的一個人。」
「這是你第一次笑呢!」
玉玲瓏立刻冷凝起臉,「我笑不笑與你無關。」
「你說錯了,」長孫昊搖著頭。「當你愛上我時,你就會為我笑了,所以跟我很有關系。」
「少說大話!」玉玲瓏冷哼。歪理一大堆。
「你是我的。」長孫昊倨傲地宣,好像這是她的榮幸一般。
「你的命才是我的。」玉玲瓏眯起眸子,第一次感到自己居然有怒氣。
「牙尖嘴利!」長孫昊悠然一笑。「想要棋譜嗎?」他捏住她的下頷。
「你的意思是?」玉玲瓏狐疑地瞅住他。
「棋譜是我家的傳家之寶。」他道。
玉玲瓏還是不明白。「所以我才要偷啊,不是嗎?」
「我喜歡你的坦白。」長孫昊狠狠地吻她一下。「如果我輸掉了那賭約,我就把棋譜給你,如何?或者……你愛上我時,我也許會借你看看,你可以選擇一下。」
「選擇?這根本不用選,你根本就是為難我!」玉玲瓏撇開臉。她才不會信他呢,無論他輸還是贏,他都不準備把棋譜給她的,她會不清楚嗎?
除非……她瞥了一眼長孫昊。除非像主子說的,勾引長孫昊愛上她,也許是一個辦法……但她一點把握也沒有呀!
「是嗎?」長孫昊笑容可掬。「是你自己說不想選的。那我就要想想,要用什麼別的方法來擄走你的心了,我的瓏兒。」
他的瓏兒?叫得可真好听!但奇怪的是,她居然會感到窩心?!
玉玲瓏有些慌張地避開。「我不陪你了,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哦?你不是說,你的工作都做好了,才『剛好』閑逛到這里的嗎?」長孫昊椰榆道,一邊拉過她緊緊握住的手,一根一根吻過。
玉玲瓏渾身一震,用力抽開自己的手,向後退一大步。
長孫昊眯起眼,向她伸出手。「過來!」
玉玲瓏趕緊向後再退一步。「我不是你的奴僕。」
「過來!」他的黑眸再幽沉幾分,這正是他耐性磨盡的徵兆。
玉玲瓏轉身就想奪門而出,可是逃不了。
長孫昊已經幾個大步追上了她,將她鎖在懷內。
「我的耐性不好……」長孫昊的大掌輕輕掐住她柔美的脖子,然後漸漸加深力道。「你最好听話!我是個很隨興的人,一旦我心情不好譬如像現在這樣,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開始,他對她的反抗不听話能容忍,很大程度是因為新鮮,加上心里對她有種特別的感覺;可是,第二次、第三次呢?他就不高興了,他是個驕傲慣了的人,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耐性跟玉玲瓏磨呢?
漸漸月兌離的空氣,讓她張開了小嘴,然而還沒呼吸到空氣,便被長孫昊吻住。
連唯一求生的門路也被長孫昊封死,看來,她這次真的惹毛長孫昊了。
意識被抽離,但她並不覺得痛苦,反而有種輕飄飄、軟綿綿的感覺……原來,死也不是很痛苦的事嘛……
長孫昊搖搖頭,看著昏厥在他懷中的玉玲瓏,輕喃道︰「連一句求饒的話也不肯說,真夠倔強的。看來你對我的影響又深了一層,我居然不希望你死呢!」
他把玉玲瓏抱起,往他的天宜閣走去。
沒有請大夫—也沒有讓她吃什麼藥,甚至,連個服侍她的人都沒有,長孫昊只是讓她睡在自己的床上,然後一邊喝酒,一邊看著她。
黃昏時分,玉玲瓏終于幽幽轉醒。
眨了眨眼,玉玲瓏疑惑著,再眨了眨眼,見到的紗帳仍是湖水綠的,她猛地坐起來。這不是她的房間!
這當然不是她的房間,因為真正房間的主人此刻正坐在太師椅上,悠哉游哉地喝著酒。
「我沒死?」她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如此。
「你當然沒死,你還沒愛上我呢!」長孫昊再斟一杯,仰起脖子喝下去。
「為什麼?你不是很生氣的嗎?」玉玲瓏歪著頭問,還沒完全清醒的樣子很可愛。
「我只是不高興而已,你還沒真正見識過我生氣呢!」
當時他掐住她的脖子,讓她差點死掉還不算生氣嗎?!那他真正生氣的時候會如何?恐怕不只殺人那麼簡單了吧?
「怕嗎?」長孫昊移身坐到她身邊。
「……不。」
「哼!看你剛才連一句求饒的話也不肯說,就知道你不怕了。」長孫昊淡淡一笑。
「第一天你就知道了,不是嗎?長孫昊大少爺!」玉玲瓏反唇相稽。
「真遺憾相隔一個月,你還是沒有任何的進步,還是這麼的不愛惜生命。」他非常痛恨她那種對什麼都不在乎,沒有求生的態度。
「本性難移。」玉玲瓏自嘲道。
長孫昊黑眸微眯,他執起酒壺狠狠地灌了一大口,然後扣住玉玲瓏的縴縴柳腰,把酒喂入她的檀口中。
嗆辣的酒直竄鼻腔,玉玲瓏推開他,不停地咳嗽起來,眼淚鼻水一起流,不過最慘的還不只這樣,她覺得白口己的耳背、頸窩,還有身上,都無端地開始發癢。
她用手抓了抓,居然有些發燙和微痛的感覺。
玉玲瓏猛地推開長孫昊,跳下床,沖到梳妝抬前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