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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成美嬌娘 第12頁

作者︰贏心

在場的人全倒吸口冷聲,她、她怎麼敢直呼隼王的名諱?她真如此不怕死,還是她太急于求死?

趙管事的臉板不下去了,青筋一跳一跳地。「你居然敢直呼王爺的名諱,你可知這是死罪?」

「叫一下名字就會死了嗎?」她的黑瞳漠然地注視著趙管事的眼楮,直勾勾的,看得管人經驗豐富的趙管事都不禁冷汗直冒。

「我會叫王爺處置你的。」他的語氣沒半分權威,反而有一種要找人來幫他出氣的委屈。

翎兒盈盈笑道︰「我等著。」

「你--」趙管事又驚又怒。

「送客!」翎兒不給面子地下逐客令。

鳴兒和皖兒只好上前。「趙管事,請--」

「哼。」他怒火騰騰地拂袖而去。

翎兒吁口長氣,剛才那逞強的起身,讓她用盡了力氣,此刻,只能腳軟地跌回床上。

「小姐,得罪那小氣的管事不太好吧?」

「我恨不得他攆我走呢。」翎兒嗤笑,一點也不把他放在心上。

原本唯一會讓她感到害怕的是綽隼,但經這一回鬼門關,她連他也不怕了,大不了一死!誰怕誰!

鳴兒與皖兒對視一眼,都嘆氣了。

晚上,皎潔的月光斑駁篩落于地上,錯落參差的。

休息幾日,身體稍稍好一點點,只是,肩胛仍會隱隱作痛,提醒著那天的經歷。

沒琴可撫,只好到長廊站著,抬首望月。

「汴水流,泅水流,流到瓜州古渡頭。吳山點點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

她輕輕詠著,念完才猛地發現,這是白居易的「長相思」,是寫女子盼望情人歸來的情景,她怎麼突然念起這一首了?她肩上的傷也波及到腦子了嗎?

綽隼坐在樹上,樹蔭把他全遮住,所以翎兒看不到他。

所有人都以為他從沒來看過她,沒人知道,其實他在她受傷後,每天都有來微霜居看她,只是他沒讓人知道罷了。

如果他要她承受那一劍是向自己證明他不在乎她的話,那他真不知道,現在他坐在這里,悄悄凝望她的行為,又算什麼了。

他又皺起濃眉,討厭自己一再為她而變得失常的同時,又貪戀著她嬌妍的美貌,她身上特有的幽香,她額間妖嬈的紅梅,還有她剛烈的脾氣!

想起前些日趙管事向他投訴,他忍不住彎了嘴角。

他當然不會處罰她,因為他就是欣賞她這性格--不賣任何人的帳,活得隨性、自主。有時他會想,他之所以會留她在身邊,一再容忍她的挑撥,可能就是因為自己嫉妒她能率性而為、坦蕩而活的隨興吧。

所以,注定她逃不開他了。

風悠悠蕩過,院中所植的紫丁香以及白玉蘭的花搖搖跌落,灑了一地的花魂,和風交錯,讓清涼的夜染上花香。

翎兒緩緩走向白玉蘭,沒走幾步,一個人影突然從天而臨,嚇了她一大跳,猛地後退。

不意撞上木柱,她急急捂住肩胛處,才傷愈沒幾天的傷口又隱隱疼痛起來。

看清了來人是誰,她滿月復怒火立刻燒旺。

「你來干麼?」她口氣惡劣。

綽隼緩步上前,笑著。「看來你的精神不錯嘛。」

「謝謝,我暫時還死不了。」翎兒打從鼻子里用力一哼,才道。

「動物的求生能力是比較強。」他點頭表示贊同,一臉認真。

「動、動物?」翎兒怒得差點說不出話。「你說誰是動物?」

「誰認誰就是。」綽隼好脾氣地笑著,一反以往的邪氣。

「哼!」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她只好哼氣︰心里悻悻然的,轉身想進屋內。

想不到那惡人也跟著進來。

「我要睡了,王爺請回吧。」翎兒冷著聲下逐客令。

「要睡了嗎?本王也打算今晚在這里睡,現在就上床吧。」綽隼若無其事道,還真的坐到床上,等她。

翎兒氣得發狂,她尖叫著︰「我是病人,你不知道嗎?你走,我不要見你,你快走!」

哦,老天,求求你賜我無敵的武功吧!放心,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只要你把絕世武功賜給我,我答應你我絕不殺他,只要讓我揍得他滿地找牙就行了。

綽隼有點好笑地看著她噴火的雙眸,知道她心里必定正狠狠罵著他。

「這是本王的地方,要走不走是本王的事。」他好整以暇道。

「隨便你,我不奉陪。」她賭氣地坐到躺椅上,拿起案上的書就著蠟燭看。

綽隼手指頭一彈,微弱的蠟燭便被指風給熄滅了。

「喂,你--」

翎兒才喊出一聲,便被綽隼吻住。

她忘了反抗,因為他的溫柔,這份前所未有過的溫柔。感覺就好像她是寶貝,讓他極度珍視的寶貝。

那不是他,不是她所認識的他。他本該是跋扈、專橫、野蠻、不顧別人感受,甚至,是不管別人生死的,這些由他不救她便可見一斑。

但,現在的他呢?如此溫柔,如此繾綣,如此深情,如此愛憐,這根本不是他嘛!她疑惑不已,這真的是他嗎?他沒雙胞兄弟吧?

思緒被這份難得的柔情緊緊包裹住,讓她亟欲想透析他的腦袋只能沉淪--

綽隼邊吻邊抱她上床,但並末急著索愛。

他只是柔情萬千地一再吻她,直到她快要窒息,快要承受不了這份柔情憐惜時,他才放開她。

翎兒微張水眸,蒙蒙地凝視著他,樣子楚楚可憐,又嫵媚十足。

「你呀--」綽隼嘆息著開口,卻又沒了下文。

翎兒困惑地注視著他,不知他搞什麼鬼。

綽隼伸手自懷內梭巡一會,然後拿出了一塊黑黑的東西遞給她。

清涼沁人的東西貼上翎兒,讓她不自覺地打個顫。

「這是什麼?」黑黑的一團,她幾乎都分不清哪個是她的手指,哪個是東西。

「黑玉璧。」

綽隼扶起她,解開她的發髻,讓烏絲傾瀉散開,然後他托著她的下頷,靜靜欣賞著此刻嬌媚動人的她。

翎兒愣了一會,這份感覺,還真有幾分夫妻的味道呢。

如果問她想要一份怎樣的愛情的話,她想要的就是這般模樣了--丈夫愛憐且溫柔地看她,不說話,也能彼此心意相通,她想的就是這麼簡單,彼此的一心一意而已。

她也有幻想過,倘若有這麼一天,那人會是誰?但她是作夢也沒想過,今天讓她感到憐惜的人,竟然會是綽隼!一個她唯恐避之不及的人?

心,控制不了地悸動著,鼓動著,似是要告訴她一些什麼真相,一些她極害怕知道的真相!

她斂斂神,不讓心再有機會思索下去。

「怎麼這個玉璧黑黑的?」翎兒找了個話題轉移自己的思緒。

「這是黑玉所做的。」

綽隼執起她的一小撮柔絲輕輕嗅著,然後把玉璧放到她白玉般的掌心上,齊齊細看。

就著明亮的月光,翎兒看清了這物。

玉璧是全黑色,比夜更深沉的黑,璧上有一些奇異的圖騰,似鳥非鳥的,但模上去甚為溫潤細膩,平滑流暢,完全沒有凹凸雕刻的感覺。

「這些圖騰是什麼?」她問。

「我也不清楚,」綽隼答,牽起她的手一起來到月亮底下,然後抬高玉璧讓月光穿透它。「看吧,很特別的。」

霎時,奇跡出現了,黑玉璧在月光的照射下,竟然發出五彩的光波,飄飄漾漾,似流水般,漸漸的,光波轉暗,黑玉璧的中央射出一點刺目的亮點,是艷紅色的,如血。

「啊--」翎兒既奇又訝地嘆了一聲。

綽隼收回,黑玉璧又恢復原樣,好似從未曾出現過奇觀般,又靜靜躺回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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