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謝謝你的幫助。」她斷不可能再給學添麻煩,因她而起的亂子已經夠多了。
幣掉電話後,她悶悶地靠在樓懷正身邊。
看著自己的女人被煩得一個頭、兩個大,樓懷正萬分不舍。
「我已經叫麥克威透過管道,去找擺平這件事的辦法。」
「『捷優科技』能有什麼管道?」她好奇地問。
樓懷正露出受辱的表情。他的女朋友,居然不冀望他「英雄救美」!
「如果某些科技大廠還指望這個,」他指了指他的腦袋。「自然就有門道擺平這件事。」
當然,如果可以,他更想親手修理Marrie,只可惜對女人動粗不是他的作風。
但她居然把可頤的生活弄得一團糟,讓她鎮日郁郁寡歡!
「哦!」她懶懶地曲起雙腿,靠在沙發上,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他把她扯過來按在懷里,模模她的後腦勺,揉亂了她的發。
「這幾天難為了你,有那麼多人等著你去面對。」听說「貴霓時尚」的行政系統幾乎被癱瘓,唐貴霓鎮日都在打發那些聞風而來的記者。
扁想就討厭!換作是他,看到那麼多人包圍過來,早就腳底抹油溜了,
「我希望事情能就此平息下來。」她輕喃。
「我看很難。」他實事求是地回答。
他能不能就一次,哄著她說話,順著她的意,不要讓理性彈出來煩人啊!
範可頤用力搔搔長發。「我想也是。」唉!真煩。
「如果你要面對大眾,我可以當你的保鏢,保護你不受傷害。」
但就是不要把他拉上火線,他真的、真的、真的很不喜歡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範可頤想了想,想了又想,靈光乍現,突然坐正。
「你知道嗎?我忽然覺得,找誰擺平都沒有用。」
她跟Marrie之間的問題,從來都是Marrie單方面對她敵意過深,深到一種幾乎病態的地步,這不是她以外的任何人解決得了的。
「什麼意思?」樓懷正問。
「Marrie要的是我,她在媒體上大放厭詞,只是想引我出洞,所以,除非我親自跟她談,不然誰出面都沒有用。」她拿出記事本,翻到某一頁,「我要跟她見面。」
「沒有這個必要吧!」人家不都說,王不見王?
「顯然我從紐約低調離開並不能滿足她,既然試過消極的方法,我想,我該主動出擊了。」有了,Marrie住在凱悅飯店,要找她並不是很難。
「我陪你去。」既然佳人要出征,他就沒有不隨身護駕的道理。
「不,你留在這里。」
她下意識地不想讓樓懷正曝光,尤其是在Marrie面前。
「為什麼?」他站起身,表情非常不悅。「我有責任保護我心愛的女人。」
這話很甜,甜進了她的心坎里,但她怕Marrie把樓懷正當作是她以前那些迅速告吹的「前男友」,只要Marrie吐氣呢喃,勾勾縴指,那些自以為可以腳踏兩條船的男人們,便會前僕後繼的全拜倒在Marrie的石榴裙下,大作齊人之福的美夢。
如果樓懷正……樓懷正也跟他們一樣……
一股椎心的痛襲來,她的心口惶惶然怦跳不已。
樓懷正對她的意義,絕對比任何「前男友」更重要,她不能忍受他被Marrie吸引,光是想到那個畫面,都會痛徹心肺。
她已經把有他的地方,當作是她這輩子的落腳處了……
「在想什麼?」樓懷正勾起車鑰匙,看著呆在原地的她。
「你別跟我去。」她慌亂地看著他。「我可以自己去,或者請貴霓學姊陪我走一趟……」
「誰也別想取代我護花使者的地位!」他堅定地說道,篤定要去會一會欺負他心愛女人的家伙。
範可頤看出他的決心,決定豁出一切,賭上一切,突然踮起腳尖,用力圈緊他的頸項。
在他有所反應之前,她又收回雙臂,深呼吸後,臉兒掛上堅毅無比的決心。
他被她反覆無常的情緒弄得莫名其妙。
不暇他細問,範可頤已經往門口踏步而去。
「走吧!」
「你終於還是來找我了。」
同一批飛來走秀的模特兒中,Marrie因為端的身價與姿態與其他人不同,下榻的套房也硬是比其他人高了好幾級。
「要叫RoomService嗎?」她漾著笑,看起來彷佛無害。
「不用了。」範可頤喜歡速戰速決,實話實講。
既然Marrie不念昔日同行舊情,她也毋需虛與委蛇,大作表面功夫。
「這位帥哥是誰?以前怎麼沒見過?是你在這里新交的男朋友吧!」
Marrie穿著黑色削肩紗質洋裝,足蹬三寸高跟鞋,從樓懷正的背後輕擁住他。
「請你自重。」他毫不客氣地把纏在身上的玉臂甩回去。
「哇∼∼這麼紳士的男人已經很少見了呢!」她打哈哈,眸中有著挑釁的光芒。
「Marrie,不要為難他,只要告訴我,你為什麼千里迢迢的跑到這里來鬧我?」
Marrie聞言,緩緩地走向小吧台,往高腳椅上一坐。
她刻意交疊雙腿,裙衩開得很高,幾乎掩不住那雙長腿深處的秘境,如此美景就對著樓懷正大方放送。
「這都要怪你啊!」她笑著吐出心中的恨意。
「怪我?」
「怪你離開紐約時,沒有把事情處理乾淨。」
丙然還是為了這件事!
「我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我並不眷戀模特兒圈的生活。」
「不夠!」Marrie拉高音調。「我要你當眾表明退休的心意。」
範可頤覺得啼笑皆非。「你把我從一個小小的小島挖出來,讓我的生活雞飛狗跳,就是為了要我發表退休聲明?」
「現在的網路有多發達,你不是不知道,你只要開個記者會,這消息就會在一個小時內燒回去紐約時尚圈,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的,我也不會再刁難你。」
範可頤看著一席黑衫的她對樓懷正做出各種挑逗的姿勢,他愈無動於衷,她就愈努力撩撥,好像不看到樓懷正欲火焚身、當場露出豬哥相,就絕不罷休似的。
朋友妻,不可戲,朋友「夫」,難道就別客氣?
範可頤開始懷疑,一直以來,自己為什麼認為Marrie只是任性而已?
她根本就是邪惡!
「你知道嗎?我不會照你的話去做。」
「什麼?」Marrie震怒地站起來,所有的妖柔嬌媚全化作戾氣。
「我之所以俏悄告別紐約,是因為我不想像個無聊女伶,老嚷著要退出,卻不斷出來謝幕,為的只是想得到更多慰留與掌聲。我,不希罕這個。」範可頤板起臉,眼神宣誓著決心。
「而且我的消失,隨著時間會被淡忘,你要的代言走秀機會,都會一一到手,但你緊抓著我的名字不放,讓所有的人都無法忘懷我這個人。」
Marrie氣得尖叫。「你的意思是說這都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
範可頤這次真的動怒了。以前不管她再怎麼惡搞,她都可以諒解,但是這一次,Marrie真的把她逼過頭了,她破壞了她長久以來的渴望——一個安靜、平凡,愜意的生活。
她一意孤行,只想傷害她,殊不知她也在傷害她自己。
範可頤走向樓懷正,他主動握住她的手,大掌是如此暖燙,讓她憤怒澎湃的心漸趨平靜。
「我不會隨著你起舞的,你的失敗,你要自己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