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會時時刻刻告訴他我在意他、我想念他,畢竟戀愛中的女人心里如果沒有這些念頭,那她還能再想些什麼呢?」她把自己說的好像戀愛動物。
但她相信,戀愛動物般的女人,才是徐組長目前所需。
之前听說,他和他的未婚妻感情很好。現在才知道,原來耶個打扮漂亮的女人,談起感情好像有點「肉腳」,不太會運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伎倆。
男人當然愛女人是個小痹乖,說東往東,說西住西,但是太乖的女人,男人又難免若有所失,「失」久了,就會開始尋找向外發展的機會。
「徐組長,我……」她正要自我推薦,爭取那個「機會」。
「謝謝你,你可以出去了。」
怎麼回事?她說錯了什麼話?為什麼他的臉色比她剛進來時更難看了?
「徐組長?」
他打開另一份報告,把難看的臉色埋進報告紙中。可惡,根據駱京旋提供的意見,祥馨不願意承認擔心他、在意他,就是不承認愛他。
可惡可惡!他不應該問的,這下子把心情搞得更擰了。
駱京旋見他不理,只好出去,她才打開門,熱情的招呼就飄了進來。
「嫂子,你來啦?」
「嫂子,好久不見!」
「嫂子,這邊坐!」
祥馨來了?
一听到她的名字,他立刻暈頭轉向了起來。要不是還有一絲殘存的理智,叫地把死黏在椅子上,多想一想再行動,現在他早就把門板撞出一個人形大洞。
祥馨來干麼?自從他說「我們干脆以後都不要說話好了」之後,他就沒再見過她,她也沒來探過班,讓他苦悶了評久。
一個古怪的想法蹦上他的腦門。她……會不曾是來求和的?
上次韋克惹羅亞寧發怒,當晚也是眼巴巴地趕回去,有沒有跳火圈、吞火劍,他是不知道啦,但肯定有道歉。道完歉,才能和好如初埃祥馨該不會是想來道歉吧?
一想到此,他什麼氣、什麼惱都消失了。他真糟糕!怎麼可以讓女人道歉,讓祥馨先低頭呢?他最愛她了,不是嗎?
他三步並作兩步,腳步像在飛似地走了出去。
祥馨的聲音有如黃鶯啼囀,順著涼風吹進他的耳中,他這才發現,自己對她的想念,遠比他所以為的多更多。
「夏天天氣熱,很容易沒有元氣,我向日本料理店訂了鰻魚飯便當,給大家補充流失的體力,讓大家都有元氣。」「嫂子最好了,都會照顧我們的健康!」黑仔高興地叫道。
胡說八道,她是在照顧「我」的健康,你們只是「順便」而已!
他走進大辦公區,正要開口反駁,卻被黑仔一聲呼喚給打斷了。
「組長來了!」
這一呼喝,提醒了大家,對喔,這兩個人不是還在吵架嗎?
十來雙眼楮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們兩個人。
祥馨僵了一下,才回過頭去,看著他。
「我來了。」她笑了一下,心里有點緊張。
「我看到了。」他的嘴角也扭出一個勉強可以稱作「笑容」的孤度。
出于習慣,他很自然地走到她身邊,手臂圈圍著她。
「今天下午沒有訓練,我會準時回家。」既然她會到這里來,代表她一定深思過他上回嚴重抗議過的話。
他故意這樣開口,主要是想不著痕跡給彼此一個台階下,祥馨這麼了解他,一定會知道,他要的是西線無戰事──她只消說一句「早點回家,我等你」,什麼天大的不快就一筆勾銷了。
祥馨看著他,她又怎麼會不懂他的心意?
只是,該堅持的個人原則,她還是要堅持,絕不願他急中出錯。
「沒關系,你慢慢來,千萬別急,我不會介意。」徐千峰迅速沉下臉,好心情維持不到五分鐘,就宣告破滅。
吵架這幾天,他回自己家里睡,夜夜孤忱難眠,想她想得緊。
說他不後悔對祥馨亂凶一頓是騙人的,但是,只要看到她不疾不徐的模樣,仿佛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他就思念愈急,愈愛愈狂。
「不介意就好。」他點點頭,抽回手臂。「你們聊吧,我有事忙。」他轉身就走。
幾乎是立即的,當那雙手臂抽離她的肩膀,即使是炎炎夏天,祥馨仍然覺得從骨中傳來一陣抽冷。
他還在生氣。
她勉強自己微笑。「對了,黑仔,你不是說,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對啊,嫂子。」黑仔的臉紅成了一片。「請你到這邊來一下……」徐千峰原本還站在辦公區門邊,在內心掙扎著,想回頭去把她拽過來,掛在肩上,帶到樓梯口,狠狠地吻住她,懲罰她讓他的心七上八下。
但是一听到黑仔與祥馨低聲密切地交談,一陣醋怒突然涌上了他的心。
想來想去,祥馨根本不是來探他的班,而是來跟外面那一票家伙打交道的!
真可惡!難道在她眼中,他連那些家伙都不如嗎?
他舉步離開,打開門,踏進個人辦公室,又重重地摔上門。
駱京旋見狀,故意大聲的自言自語。
「看來,組長好像清醒了,沒腦袋的美女果然還是很難抓住男人的心埃」她高興說著,還意有所指地瞥了祥馨一眼。
祥馨的笑臉微微一僵,瞬間又回復柔美,仔細傾听黑仔的低語。
沒有人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像破了一個大洞,汨汨地在流血。
☆☆☆
「祥馨,你有客人,出版社的陶小姐來了喲!」用內線分機告知祥馨之後,範雙星倒來一杯香柚水,遞給海晶。
「你坐一下,祥馨馬上就下來了。」
「好。」海晶端坐在沙發上。「不好意思沒有事先通知,就突然跑來。」「沒關系。」範雙星一身米白罩衫,倚坐在單人沙發上,微笑中掩不住一絲擔憂。「你跟祥馨多聊一聊,我看她最近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的樣子。」「喔?」海晶困惑地挑起了眉。
怎麼回事?祥馨居然會心情不好到讓人看得出來?她不是很ㄍㄧㄥ嗎?
五分鐘後,她直接被請上樓,進了祥馨的香合。
「嘿,我來突擊檢查,看你有沒有花寫稿。」她試著輕快地問道。
在話很投機的好朋友面前,祥馨也就不再掩飾自己滿頭鬼火的委靡模樣。
「當然是沒有。」
咚!這個「當然」像顆大石頭,重重地敲打住海晶的腦門上。
基于編輯的立場,她本來是想嚴厲訓話一頓,不過看祥馨的模樣……算了,反正編輯本來就是來被作者蹂躪兼糟蹋的。
她嘆了口氣。
之前她打電話向祥馨催稿,祥馨說話的語氣就已經很不對勁,她愈想愈不妥,才會趁著風和日麗的星期日,先到她家看一看情況。
雖然在工作上,她是編輯,但在生活中,她們是朋友,所以比起對待其他作者,她自然更關心她一些。
「到底怎麼了?」她用最耐心、最溫柔的聲音問道。
「沒有。」祥馨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著臉。
早上梳洗時照鏡子,她發現自己有熊貓眼,才驚覺到她已經失眠了好幾天。
「我跟徐千峰有點……不愉快。」
「你們吵架了?」海晶瞪大眼楮。這可是個大新聞!
「不,不是吵架。」吵架也得兩個巴掌才拍得響!
「冷戰?」
「不,也不算冷戰。」
「那是怎麼樣?」
「他……不跟我說話。」
海晶彈了下手指。「感情陷入瓶頸了?」祥馨想了一下。「好像可以這樣說。」「嗯……」海晶想了一下,打開帶來的牛皮紙袋。「我們來討論你的作品吧。」她一愣。
「稿子?」海晶有沒有搞錯?她正在為徐千峰斯人獨憔悴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