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始柄立時跳起來,臉色變得灰敗。「沒、沒有啊!」
最近,厲少甫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老是沉著臉,逼得人喘不過氣采,臉色之可怕的,連他看了都會瑟瑟發抖。
厲少甫瞪著他。艾始柄可是東方絞親口承認的「現在式」
呢!看到他們有說有笑的模樣,他心里就一陣不痛快。
他只想把東方綾藏起來,不讓任何男人看見,只為他一人獨有!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他低下頭,蹙著眉,瞪著東方綾直瞧。
雖然表情凶惡,但是閃動在黑眸里的擔憂卻無庸置疑。
不過,這下于就算他把柔情隱藏在粗獷之中,值得細細品嘗,回味無窮,也抑制不住來自「差別待遇」的不滿,她又捧醋狂飲了!
唉!心頭鬧紛紛,她要自個兒去想清楚。懶得再跟他說了。
「借過!」她豎起柳眉。伸手排開擋路的「障礙」想要走開。
那雙縴細的手臂,怎麼可能推得動厲少甫?他反手抓住她。「你去哪里?」
「洗、手、間。」她齜牙咧嘴,波浪長發甩呀甩。「怎麼,你要跟來嗎?」
厲少甫縮了一下,憑直覺知道她動怒了。
看她氣沖沖地走開,他也氣沖沖地看著艾始柄。「你對她說了什麼?」
「沒有啊!」艾始柄趕快撇清關系,「我發誓真的沒有!」
「如果不是你跟她嚼了什麼舌根,她會不理我?!」
「冤枉啊,大人!」他為自己抱屈「你們兩個之前就翻臉了,關我什麼事?」
見他說得那麼坦白,厲少甫實在很想剁了他泄憤,很想很想!
星光,在夜空里發出了寒芒。
城西近郊,有一座「麗莎花園」,「麗莎花園」包含著一棟紅磚屋,紅磚屋里,住著一個讓他心煩意亂的女人。
厲少甫熄掉引擎,坐在車里,點燃一根煙,看屋里搖曳的燈火。
雲霧吞吐著,依然蓋不掉她活躍在他心里的縴影。她噴、她怒、她不滿,投給他的眼神,都凶得跟他有得拼,讓他既想狠狠吻住她,又想抽打她的小。
美麗的女人形同麻煩,而她是其中的絕頂麻煩,她影響他太深!
她總是莫名其妙地讓他牽腸掛肚,又莫名其妙地讓他覺得她嘟嘴的模樣很迷人、嗆聲的模樣很迷人,甚至連臭著小臉不甩他的神情都讓他為之迷醉。
想來不妙!他該不會是著了她的道吧?
他捻熄煙蒂,踏出車門,往紅磚屋走去。
門上的風鈴又被擅響,矯健的步伐踏了進來。
東方綾听到鈴響,放下了手邊正在研究的英國茶目錄,笑意盈盈地抬起臉。
「歡迎光……」笑顏凍結在俏臉上
厲少甫不以為意,或者應該說是「習以為常」。
他直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與她水靈靈的大眼楮對視。
不用她開口,他也看得出來她還是在惱他!
女人的怒氣怎麼可以來得又突兀、又持久?如果不是那天她無端提起「談戀愛」、「被女人傷害」等話題,他們又怎麼可能會陷入冷戰?
這幾天,他也被醋酸嗆得頭昏眼花,看到艾始柄就想打人。現下,大敵當前,錢有虎正躲在暗處虎視眈眈,煩心的事太多,他應該要全神對付錢有虎,不能分心才是。
但,他居然還能分神去想她,真是不應該!但不應該也制止不了……
「你來做什麼?」亮晶晶的水眸瞪著他。
見到他,她其實很開心,但是一想到「差別待遇」,小嘴就又忍不住噘了起來。
厲少甫的目光好似有火,灼灼燒著。狠狠吻她、狠狠揍她、狠狠吻她、狠狠揍她……兩股沖動在他的心口匯聚、沖突,但都一樣誘人。
「說啊!你來做什麼?」
終于,他下了決定。「我來吻你。」
「不要臉!」東方綾的臉兒紅了起來,卻沒有想逃的。
「誰要讓你吻啊?」
「你。」
他廢話不多說,長臂一撈,就把她扯到身前。
東方綾還沒來得及抗議,他已經俯,精準地噙住她的唇。
他毫本客氣地攪吮薯她的丁香小舌,貪婪而徹底地享受她的芳澤,佔有的極為濃烈。
東方綾生女敕地回應。他的吻令人臉紅心跳,神思朦朧。她嘗到了他唇里有著淡淡的煙味,煙味與他的氣息融合;釀成了好聞的味道。
半響後,她輕輕推開他,虛弱地說著,「你不可以再吻我了。」
「為什麼?」他抵著她的額頭,暗疵的低語。
「我們在冷戰耶!」連她自己都听得出來這個借口有多薄弱!
粗糙的指尖摩攀著她的唇,揉人了蜜腔,逗她吮著,帶來了陣陣戰栗的熱流。
「就因為在冷戰,所以才需要加溫。」他又重重地啾了她一記才仰起頭。
東方綾靠在他懷里,芳唇被吻得腫腫的,連硬邦邦的心腸也被吻軟了。
氣了這麼久,她也累了,不想再對他板起面孔。要她強迫自己對喜歡的男人凶巴巴,其實是一件好難好難的事1
是的,她喜歡厲少甫,幾乎從一開始就喜歡上他這個又凶又鴨霸的男人。
「你知道嗎?」她卷玩著發絲。
「嗯?」
「我們應該談一談。」她有些心事重重的說。
厲少甫深吸口氣。她最近明顯的悶郁不快,他不是不在意,但迫切的危機就在面前,危及的是生命,所以,他不得不把她的情緒問題排到行事歷的最後一格。
「改次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只能在這里逗留一會兒。」
他的思緒又飄到正事上。他懷疑,錢有虎的目標正是媛媛。偏偏媛媛不在他跟前,雖然她一直保持天天報平安的習慣,但他就是不放心。
「你說什麼?」東方綾愕然地跳出他懷抱。「改次?」不是這次、不是下次,也不是下下次?
「對呀!澳次,等有機會再說。」他看了一眼掛鐘。「我該走了。」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可惡!他才饗足了吻她的,就想拍拍回家去?東方綾重燃怒氣。
他使出拖延戰術,該不會是想把他的「過去式」混過去,略之不提吧?
「對了,你最近少到‘安康老人養護中心’去。」他若有所思地叮囑,沒發現她的不對勁。八年前那里曾出過事,是危險地帶之一,他不希望她遭到波及。
炳、哈、哈!如果他以為扔下一句命令,她就會乖乖照辦,那他就錯了!
「我要去哪里是我的自由,閣下管不著!」
她不想刻意反著他的話去做……唱反調是最沒有建設性的事,不過,她也不想讓他太安心,以為她真的會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乖得像喵喵。
「晚安、再見!」她把他推推推,推出紅磚屋。
厲少甫離開後沒多久,電話就響了起來。
「東方小姐,我是梅姨,今天晚上可不可以請你過來一趟?」
「怎麼了嗎?」
「不知怎麼著,心里有點煩,想找你聊聊天,可以嗎?」
上天可鑒!她本來就沒有要跟厲少甫唱反調的意思,不過,梅姨找上門來,想要有個談心對象,她不忍拒絕,只好赴約。
「請等一等,我一會兒就過去。」
東方綾站在梅姨的房間,從手提袋里拿出自行帶來的茶葉與茶具,沖泡一壺安神寧靜的甘菊茶。
小小的房間里,立刻充滿了馨暖的茶香。
「對不起,這麼晚了還請你過采陪我。」梅姨坐在床上;很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關系。?她淺淺一笑,把甘菊茶遞過去。「梅姨怎麼了?好像很不安?」
「嗯!心里一直怦怦跳著。」梅姨喝了口茶,眉心舒緩。「這兩天,我覺得好像有誰在監視著養護中心,心里毛毛的,怪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