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無賴,無賴的可愛,他對她沒轍,只能拿起大浴巾為她擦干身體,並穿上他的衣服,再抱她到床上。
「你把頭發吹干再睡覺。」關戎柔聲的說。
她眨著雙眼看他,眼里的困意讓他不忍,他只好幫她擦干頭發,她閉著眼楮,享受他的踫觸和服務。
「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問你想不想我。」好舒服喔∼∼
「哼!不想。」他斜睨著她,但手上的力道仍是輕柔,「我不想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我想你,」她細聲說︰「我想你才來找你的。」
他凝視著她,似在評估她話里的深意,她眨著眼,看來可憐兮兮且無辜。
「你不要我和孩子了嗎?」秋涼低垂著頭,想來又是一陣難過。
他輕哼一聲,「是你不要我和孩子的。」
她的頭垂得更低了。「你是不是交別的女朋友了?」
看關戎沉默不語,她索性趴在床單上,動也不肯動了,他雙手抱臂,就這樣看著她,久久,他不禁有些擔心。「秋涼?」
「你別管我……」她的聲音模糊而沙啞。「等會我自己回去,我不會自討沒趣,你讓我在這里凍死好了。」
他沒好氣的的輕拍一下她的,「你要凍死也別凍到我的孩子。」
真沒有良心,她翻過身來,瞠大了眼,「你老實說,在德國你有沒有對不起我?」
他的眉又上揚了五度,「你是我的誰,我為什麼要對得起你?」
這男人,死都要扳回一城。
她坐在床上,雙手權腰,一瞼煞氣。「憑我是你孩子的媽,是你未來的老婆,法律賦予我的權利,上帝也允許我的要求。」
笑意在他眼里一閃而過,他嘿嘿冷笑,「怪了,我什麼時候說要娶你了?」
「你……」她的兩眼瞪得大大的,眼眶又紅了,「你前兩周說的。」
「有嗎?」他模了模下巴,一臉的深思。「我怎麼沒印象了。」
「關戎……」她大吼,火大的在床上站起來。「你再說一次,你痛快一點,要就點頭,不要就搖頭,我馬上就走。」
她都先低頭了,不惜萬里奔波來找他,他還敢擺高姿態,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
見狀,關戊低沉淺笑,「有有,我說了,我要討你做老婆。」
若是以前,秋涼能接受他這種戲謔的反應,但現在,她沒有耐心,從以前到現在,對他的不確定感都爆發了,要不是他,她該自由自在,一人快樂悠閑的活著,而不是像現在上不上、下不下的。
「說,你愛不愛我?」秋涼抓狂的抓住他的衣服問,兩眼燃著光芒,不同以往的淡然疏遠,竟是激情狂烈,他的心緊了一下,這個才是那個最真實的她吧!
他幾乎痴迷的看著她,她氣焰高張,她驕傲的像個女王,尊貴的要臣子為她效忠,為她粉身碎骨。
「說!」清脆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迫力。
他的嘴角微勾,這就是他的秋涼,連索求愛都要得這麼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我投降了。」他嘆氣,深情款款的凝望她,「我愛上你了。」
秋涼兩眼晶亮璀璨的恍若夜星︰「真的嗎?
還懷疑?關戎恨恨的道︰「若非愛慘了你,怎麼會容你一次又一次的提分手,我還死皮賴臉的裝作不知道;若非在乎你,知道你的眼里容不下一只細菌,我怎麼會讓自己為你守身如玉!」
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只為他怒極、恨極、氣極、怨極時,咬牙切齒的模樣煞是可愛,說這些話,對他只怕是不好受。
這男人一向高傲,一向唯找獨尊,他終于說了,他還是說了。
秋涼捧起他的臉,吻像雨點般的落在他的臉上,獎勵他的誠實,獎勵他終于先低頭了。
呵∼∼她揚起嘴角,忍不住的笑意越擴越大。
必戎挫敗的瞪著她,「你很得意是不是?」
她眨了眨眼,看他一臉的郁悶,她忙著收斂起笑意。
他臉色稍霽,但仍是恨聲,「我沒見過你這種女人,我狠心,你比我還狠心,我冷漠,你吏冷漠,你從不委屈自己,讓我吃足了苦頭,一定是報應,才會讓我愛上你。」
他自我嫌棄的話逗出了她的笑,她咯咯地笑了出來。
他一臉惡煞的看著她笑到在床上打滾。
「嘻嘻,你就是愛上這樣的我啊!」她一臉燦爛的笑,讓關戎不禁看傻了眼,他翻了個白眼,抬頭看天,嘀咕了幾聲,秋涼沒問,用膝蓋想也知道他是在問候別人的父母。
「你是我的天敵,是我的冤家,大概真是我上輩子欠你的。」關戎舉白旗投降,但心中一點也不覺得不快。
他一臉的淒慘,讓她又忍不住噗哧一笑。
「你還敢笑。」
她仍是莞爾,專注的捧起他的臉,吻落在他的眉毛、眼楮,唇上。「我愛你,關戎,我愛你的眉毛、你的眼楮,你的鼻子……愛你的驕傲,愛你的不可一世,愛你被我氣得跳腳的樣子……」
「原本,我不想愛上你的,但你纏得我沒有辦法……」關戎的眸微眯,她笑著又親他的臉,「好好,要維護你男性的自尊心,是我纏著你,終于讓你承認愛上我。」
他也忍不住漾出了笑,「今天饒了你,明天我們就結婚。」
這……也太快了吧!
「這一次,我綁也要把你綁去禮堂,我不能讓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被說是私生子。」
她嘆了一聲,知道這對他已經是一大妥協了。
「我已經讓了一步,你不能佔盡全部的便宜。」
呃……好吧!
看到秋涼的默許,池大大松了口氣。
棒幾天後,他們在德國結婚了,在漫天飛雪中,婚禮簡單而隆重的舉行,在場的只有他的幾個朋友。
必戎堅持在牧師講一句德文之後,讓那群朋友逐句翻譯成中文意思,確認她都點頭親口應允。
「免得你以後說那是番邦文字,死不認帳。」相處那麼多年,若是還不了解她,那他未免也太失敗了。
這男人對她這麼患得患失,只怕真是愛慘了她,秋涼又想笑了。
她逐字研究德文的結婚證明,讓證婚人和新郎一干人在旁邊等著。
「呃……感覺……好像簽了賣身契。」秋涼嘟起嘴喃喃自語,面臨人生如此重大的一刻,心下也覺得有幾分彷徨,幾分不確定。
必戎忍著氣,一路上,她磨磨蹭蹭的,一副要上刀山、下油鍋的悲壯哀淒,他累積著火氣,見她在此時仍是猶豫不定,他就要火山爆發了。
「你過來……」他拖秋涼進一間默禱室。
帥氣的黑眸微眯,他的耐心將要用盡了。「不要問一些有的沒有的廢話,痛快的說‘我願意’三個字就可以了,我們已經拖了一個小時了。」
她和關戎要結婚了,在法律上代表是完全合法的夫妻,在上帝的面前,他們也敢發誓彼此是相愛的,听來,具備了一切世俗認可的婚姻關系,但是……
她絞著手指,心里仍是煩,「關戎……你覺得……我們可以在一起一輩子嗎?」
他有些詫異的看著她,而她將心中想的事一古腦的說了出來。
「你覺得我們真的能走在一起嗎?愛情是一回事,婚姻又是另外一回事,你看我們兩個人,生來就不對盤,也不知道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湊在一起,誰曉得我們還能在一起多久。」
必戎握著她的手,瞅著她,似乎有點明白她的不安。「我也不知道我們會不會走一輩子,人的一輩子很長,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