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被他挑逗得氣喘吁吁,半果的她躺在他身下,在燈光的映照下,她不安的直想找個東西遮住自己,但他不允許,只是放任自己的雙眼看著她,他的手、他的目光、他的吻,一點一滴地在她身上點起了火焰。
「我要問你一件事。」他粗喘著,懸宕在她的上方,半壓著她的身體讓她不能動彈。
她快受不了了,整個人暈陶陶的,感覺又狂熱、又激烈,難耐的等著他更深的探索,只是……
為什麼他還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這該死的男人到底還在等什麼?
「以後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分床睡了?我希望你能搬進來我房間,你的東西可以留在那間,但你以後只能睡在這張床上。」
她想尖叫,她已經全果了,而他居然依舊穿戴整齊,連頭發都是一絲不苟的,現在還能這麼理智冷靜的跟她說話,就像在商場上與人談判協商。
「好!」她迫不及待的回答。
他滿意的笑了,原本清冷的眼里出現喜悅的光彩。
她怯怯的踫了踫他。知道他一向喜歡她主動,但她的總不及他的強烈,所以,只要她主動一踫他,他常常就會像大火燎原一般,嘩的一聲就燒了起來。
他的指尖輕觸她的背脊,讓她渾身竄過一陣顫栗,不覺弓起背迎向他。
「我是不是太古板了?」
啊?他在說什麼?她不耐的蹙起眉心。
「我的姿勢、習慣是不是都太固定了?」他進一步解釋。
聞言,她的臉瞬間紅了起來,期期艾艾的怎麼都說不出口。
「我們已經做了幾百次、幾千次,你怎麼還那麼容易臉紅。」他調侃著。
她嬌嗔地瞪他一眼,有些難以置信他居然在對她調情。
看穿她的尷尬,他抱緊她,一手仍輕撫著她的背脊,看見她舒服的更往他身上偎來,只差沒喵喵叫了。
「人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怎麼一直都像個純潔的小白兔。」
「你覺得遺憾?」她說,熱熱的呼息噴在他的耳畔,讓他幾乎要失去自制力了。
「遺憾,我一直在想象被你吞吃入月復是什麼滋味。」他聲音不穩的回答。
她輕哼一聲,了一下他的肚子,這是他的罩門,他一向怕癢,不過,人家不是都說,怕癢的男人會疼老婆嗎?
他笑著,忙抓住她調皮的手,壓在她的頭頂上,讓她只能任由他挑逗、擺布。
言歸于好的兩人,今夜,比以往都熱情如火……
「以敬。」她輕聲喊他,不確定他是不是清醒的。
「嗯。」他咕噥一聲,睜開眼楮,下意識的摟緊她。
沒听到她說話,他昏昏沉沉的又想睡去,但她一雙小手探索似的輕撫著他的臉,一遍一遍,沿著下巴到脖子,流連在他的胸膛上,再慢慢的移回他臉上,那手指輕緩溫柔,不帶,只是憐惜溫暖的熨貼著他。
睡意遠去了,他張開眼看她,見她正專注的玩弄著他的手指,小心的攤開他的手掌與他十指交纏,而後抓著他的手摩挲她細致的臉頰,閉著眼,她親吻一下他的手,如此溫柔、如此纏綿。
在暈黃的燈光下,他帶著難以言喻的柔情看著她的舉動。
「行雲……」
她倏地張開眼,看著他深沉的目光,她有些遲疑的笑了。「對不起,吵到你了。」
「不要緊。」他沙啞地道︰「為什麼不睡?」
「睡不著,我想和你聊天。」她笑著將兩人交纏的手揣在胸口。
嗅聞著她發問的馨香,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寧靜與幸福。
「你好香。」
「一瓶幾百塊的洗發精倒是很得你的歡心。」她打趣道。
他微微一笑。「我有告訴過你,你很美嗎?」
「有。」她嘴角噙著一朵笑,「但是我不介意多听幾次。」
「方太太,你很漂亮。」他正經八百的說。
她的回報是摟著他的脖子,緊偎在他的懷里。
人是不是在平靜的生活後,總要有些波浪才會珍惜眼前所有的?近日的壓抑煩躁,早在兩人的耳鬢廝磨間煙消雲散,心里原有的不悅都因誤會消解而暢快了,也因此體會到更深一層的喜悅和幸福。
「你不要再那麼累了,瞧你,都有白頭發了。」她找出藏在他頭發里的白絲。
「希望你不是在暗示我老了,那對一個男人而言是一種侮辱。」
她忍不住莞爾,眉在笑、眼在笑,嘴也在笑,整個人沉浸在笑里,像醉人的酒,讓他陶醉在這片迷人的氛圍里。
「我們好久沒這樣吵架了。」
「嗯!應該是吧!但十二年前我們那次吵得更厲害,你氣得都開口說要離婚了。」
兩人相倚著聊著生活上的瑣事,聊他們共有的十二年回憶,談過去、談現在、談未來。
「記得那時候你生完書緯後,我們大吵了一架,你就搬到另一間房去,再也不肯和我同房。」
「那時書緯總是在晚上哭,我怕你工作太累,而且你總是不喜歡他吵,我怕你生氣。」
他攏緊了眉。「那是因為他獨佔了你全部的注意力。」
「他是我兒子,我自然要愛他、照顧他。」
「書緯對我有敵意。」他的語氣里有一絲的哀怨。
「因為他以為你欺負我,以為我被你虐待,以為你專制獨裁。」
「看來我的形象很惡劣。」他自嘲地說。
「是你讓你自己的形象變得這麼糟糕的。」她咕噥著。「你不听我們說話,總是一意孤行,自以為是的安排我們的事情,造成現在人緣不佳,你怪不了別人。」
他幽幽一嘆。「你別再怪我送書緯出國念書的事了。」
「怎麼不怪你,是你非得讓書緯那麼小就出國念書的,在國內不能念嗎?不能等他大一點再送他出去嗎?他那時才七歲耶!」
他又嘆氣。「看來,這件事你是打算埋怨我一輩子了。他是我們唯一的孩子,我怎麼會不疼他,但你對他太溺愛了,我們的父母更是將這孫子寵得無法無天,我可不願意他成為一個敗家子。」
想到他們當年對書緯的寵溺,她有時也覺得無力,而這幾年下來,她越來越能理解丈夫的苦心,但一想到他讓他們母子倆分離,心里仍不免有氣。
「那你也不該一意孤行,這樣硬拆散我們啊!」
「兒子在你眼里永遠是小孩,就算他到了二十歲,你也不會願意讓他出國念書的。」
她沉默了,當是默認了他的話。
「他一個人生活,才能學會獨立自主,這輩子他要走的路還很長,一個男人總是需要磨練一下,不然怎麼會長大。」
她又沉默了,心里知道其實他都是在為兒子著想。
「而你好狠心,自己跑去和兒子住,一去半年都不回來。」
是她听錯了嗎?居然听到他的埋怨。
「你在乎嗎?我看你倒是有沒有老婆都一樣,日子還是過得很好。」她也覺得很委屈啊!
「自己的老婆跑了,除了強顏歡笑外,我還能怎麼辦?」
「那天我回來了,也沒見你特別高興。」講到這兒,她又動氣了。
「我當然很高興你回來,如果我不在乎,又怎麼會動員所有的人去輪番說服你。」
以前她怎麼會覺得她老公不善言語?瞧他句句說得有理,讓她都無法反駁。
「唉!轉眼間書緯都這麼大了,好象沒多久前他還在院子里跑,現在已經大得要展翅高飛了。」
方以敬也頗有感慨,才一晃眼,竟有時光飛逝如箭的感覺。
「那一年,你和我去看書緯,原本說好要留一周,帶他去迪士尼樂園玩,但第三天,你就說有事自己一個人先走了。」她悄聲耳語。「那時候,書緯好氣你,跑到房里哭,只是他逞強的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