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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好不冷感 第4頁

作者︰孟妮

「所以你叫我阿曼達?」她著實受寵若驚。

「妳有一副好歌喉、好眼楮,以及與生俱來的舞蹈細胞。最重要的是,妳有一種特殊的光芒,遲早有一天,妳會發光的。」

「那是不是要花很多、很多的錢?」

「我有錢,有很多,很多的錢;而且我相信以後妳會為我賺更多的錢。一個好商品是值得投資的。」

他的聲音听來竟有些寂寞,她怔忡地看著他。

「阿曼達,」低沉的嗓音恍如醇厚的白蘭地,一開瓶就聞得到酒香。「妳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帶著莫名的怒氣和反抗,她無所懼地回望著他。

他低笑出聲,又揚起酒杯。「記得我們的協議嗎?妳已經把自己交給我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曉魅似的黑眼楮,在這座屬于他的宮殿里竟讓她渾身戰栗。她彷佛見到那個無助的公主,在陰暗幽黑的地獄里向睫鬼承諾為他唱歌,只要他能還給子民陽光,她願意與他待在地獄里。一個可怕的交易,交付的不只是一生,還有長長久久、悠遠無期的億萬年。

她甩了甩頭,眼前的是一身尊榮的龍韶天。

「我是我自己的。」她肯定地再重復一次,不知道是說給他听,還是說給自己听。

他顯然沒有興趣再和她爭辯。「我會安排妳出國念書,幾年後再回來。」

出國?

這詞匯好陌生,而它所勾勒出來的圖像就像另一個夢境,听起來不切實際得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樓。

「對,」他像回復了她的問題。「我會讓妳去美國念書,學一些東西。」

「為什麼要出國?」

「華人的舞台生命都太短暫了,像一朵花才剛紅就要凋謝,就是因為沒有國際化的專業制度,縱使有很好的人才,仍無法邁上世界的舞台。我要讓妳成為巨星。」

她為他所描繪的情景而戰栗,卻一點都不懷疑這個男人辦得到。

「妳怕了?」他觀察她,像在評估一個商品的價值。

「不怕。」

「那好,我不喜歡膽小表。」他的聲音有了一絲的暖意。

「龍……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她突然問。

他有些驚訝地看她,但她很認真地回望著他,他失笑了。「一個女孩子不要隨便和男人說這種話。」

「你會在我身邊嗎?」她固執地再問一次。

他蹙著眉。「等妳長大一點再問吧!但也別太相信男人,男人很會說謊。」

「我相信你不會說謊。」

他低低地笑了,他的笑容比平常多了點。「小女孩,我也只是個平凡的男人。」

「你不會說謊的。」她固執地相信著。「你不會對我說謊。」

他終于知道為什麼這小女孩吸引他了。她跪在地上的身影在他面前揮之下去,她乞求但不可憐,她害怕但不膽怯;她有和他一樣的本質、一樣相似的孤獨靈魂。多可笑,他竟然覺得在這小女孩的眼里無所遁形。

「如果你一直在我的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了。」她喃喃自語著。

她喃喃的聲音一直在他的耳邊徘徊,直到多年後,他才明白,這小女孩早已用讓他忘塵莫及的勇氣,坦然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六年後

她看著腳下燈火輝煌的紐約市,這是她在美國的家。龍韶天一手安排了全部的事情,讓她接受最專業的舞蹈、歌唱的訓練,以及在美國完成高中學業和就讀大學。

二十層樓的陽台外是被濃霧所籠罩的紐約市,點點燈光在霧里若隱若現。起風了,她瑟瑟縮縮地埋在大外套里;這是龍韶天的外套,穿著他的外套,彷佛他與她同在。

可能是從小飄泊慣了,她很快就適應了這里的生活。她不孤單、不寂寞,她有很多好朋友。但有時她像現在這樣坐在陽台上,自己一個人看著遠方發呆時,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很想一個人--想那個沉默,不愛笑的男人,

一年了,上次看到他的時候是去年的夏天。他在哪?他向來不愛說自己的事,她也不問,但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思念泛濫成災。

「在高處有什麼好看的?」一個低沉的男聲淡淡地揚起。

她忍不住微笑,享受此刻的溫暖。他來了,盼了一年多,他終于來了。

「我覺得在這里很舒服,就像整個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要怎麼樣都可以。」

啪!清脆的打火機聲響起。

身後慢慢地傳來淡淡的煙味,她知道後方的男人正在慢條斯理地抽著煙,他的臉總是在一層煙霧中。

兩人都沒有說話,時間就這樣慢悠悠地又過了半小時。

「你看,那里好美。」她回身對身後的男人說。

他又點起一根煙,整個人慵懶地坐在沙發里,顯得優雅而迷人。「我不覺得紐約的夜景有什麼好看的。」

她撇了撇嘴。「你又沒看,怎麼會知道不好看?這樣你永遠都沒有辦法欣賞到這麼美的風景。」

「不用了,我對風景向來沒興趣。」他似笑非笑的。

她朝他頑皮地一笑。「龍,你也該試試看,人要是一輩子不在高處看一看,那真是太可惜了。」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繼續抽著煙。她知道,他說什麼也不會踏過來一步,如同以前的那幾年一樣,他對高度的恐懼是根深柢固的。

「這次你要待多久?」

他一向來去匆匆,這幾年內見到他的次數屈指可數。來的時候,他就這樣靜靜地坐著,點著一根煙、喝著酒;而她,就坐在陽台上。有時候,兩人一整晚也沒說什麼話;有時候,又天南地北地閑聊著直到天亮,然後他就離開了。她知道,下一次再見時,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了。

「天一亮就走。」

她難掩一臉的失望,忍不住抱怨。「你就不能多留幾天嗎?老是只待幾個小時,我都快忘記你的臉了。」

他失笑,嚴肅的臉上難得地多了一絲笑意。

她走過來,挨著他身邊的沙發坐了下來,他自然地攬著她的肩,她也用雙手攬著他的腰。

他攏著眉。「妳已經不是小女孩了……」

「你已經講七十八次。」她咕噥了一聲。「我就是喜歡抱著你。」

這樣的爭執已經持續幾次,他的冷眼、沉默嚇不到她。第一次兩人在夜里聊天時,她困得靠著他的肩膀睡著,自此之後,她就不可救藥地戀上他的溫度,每次他來時,她就愛膩在他的身邊。一開始時,他總皺著眉,但沉著的一張臉根本嚇不到她,她總是笑嘻嘻地擠在他的身邊。

可在她挨著他時,他才感到另一個人的體溫是這麼地溫暖。她沒有一般女人濃郁的香水味,總是只有洗發精、沐浴乳的味道,干淨清新得讓人安心、舒服。

「這次怎麼那麼久才來?都快一年了。」埋在他的肩上,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摻雜著煙和酒的味道鑽進她的鼻間,所有的紛雜不安在此時全都沉澱。

「這次來談一些事情,順便就過來了。」

「順便?就不能專程來嗎?」她嘀嘀咕咕地念了一聲。

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順便還是專程來的。他何嘗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一年沒看到她了,而她已長成一個令人眩目的女人。他厭惡地發現,她對他的影響正日益加深,因此他刻意地回避她一年。直到此時,女性馨香的身體靠著他時,他才驚覺自己有多麼想念她。

他像一棵老樹,而她是女敕綠新開的花朵,輕輕巧巧地攀附著他。他深沉、陰暗得像夜,而她光鮮、明亮得像小太陽;黑暗永遠被陽光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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