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太要生了嗎?」
「嗯,再兩個月就生了。」他喪氣道,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隨著他的視線,她看到在會場中一位年輕可愛的女子,大月復便便的坐在椅子上休息,也微笑的向她點頭示意。
自己再過幾個月也會有那樣的身材了吧……她想像著學禮應該會扶著她到處走著,她的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了甜蜜。
「你好像有些變了。」
她揚起眼瞼,眸子里清澈溫柔。「是嗎?」
「以前的你,總像站在一個遠遠的地方,冷觀著別人一樣,不像現在,多了幾分人味了。」他不無感慨道。
多了人味?
「你……和佟學禮在一起嗎。」
她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他笑得苦澀,悵然若失的情緒漲滿胸臆。「你們早該在一起的,終于,還是在一起了。」
「為什麼這麼說?」
他慢慢的說起了一件往事,在大學時,他和方心潔交往後,有一次佟學禮來找他,一見到他,就狠狠的給了他一拳。
「既然她選了你,那我就認了,你要是對她不好,我就不是只揍你一拳而已。」
柏儒文苦笑著說,當時那一拳打得他莫名其妙,後來才知道傳說中,她和佟學禮曾交往的事是真的;不過,是佟學禮對她有意,而不是如謠傳中的,她纏著佟學禮。
「他真的這麼說?」方心潔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楮。
「是真的。」
看著眼前曾深愛過的女子……不,是現在仍念念不忘的方心潔,柏儒文有理不清又苦澀又酸楚的滋味。
但她對他的背叛沒有怨懟,他又怎能不去祝福她得到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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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方心潔一直很安靜,她想著柏儒文所說的話,而佟學禮也是異樣的安靜。
直到進了房間後,佟學禮才說了第一句話。「剛剛我看到柏儒文和你說話。」
她的安靜證實了他的猜測,他的臉孔陰晴不定。「你是不是要離開我?是不是要和他在一起?」
「學禮……」
「你坦白的說!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我能承受得起。」
他眼里有著她從未見過的暴戾。
「沒有沒有!」她急著安撫他。「我今天是有看到他,可是真的沒有什麼,我們只是像老朋友一樣的打招呼,他都已經結婚了,再兩個月老婆都要生了。」
他的臉色稍霽,但一雙手仍緊緊的握住她不放。
她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學禮,你弄痛我了。」
他一愣,松開了她的手,不舍的看見白皙的手上有著紅指印。
她撫去他眉間的糾結。「不要緊,我很好,你不要擔心。」
「你到底喜歡那個混蛋什麼地方?」
這問題纏在他的心頭已經好幾年了,如果他有生之年沒有弄明白,只怕他一輩子也不會甘願。
她遲疑了,想了想這三年來在她心里的柏儒文,他的影子在她的心口越來越平淡;但自己曾經在他身上耗費三年的青春,這三年……難道沒有一點意義嗎?
「他……很溫柔。」
一向斯文的柏儒文,確實可以說是溫柔,和她說話總是溫和有禮的;不像佟學禮,講沒幾句話,總讓她升起百種情緒。
「溫柔?軟趴趴的像一只軟腳蝦的樣子。」
她怒目而視,他忍了一口氣下來。「好,溫柔,還有沒有?」
「他對我很好。」
他挑高了眉,她登時氣勢矮了三分。這項理由听起來很薄弱,尤其是柏儒文後來的背叛。
「他的品性很好。」
「好到移情別戀,當了一個現代陳世美。」他嗤聲道。
「他……他是一個君子。」她面紅耳赤道。
他對她謹守于禮,即使是親吻她,也在她的同意之內,沒有逾越過半分。
他咧嘴一笑。「好,他這點做得好,我很高興他是君子,而我是小人。」
痞子!她瞪了他一眼,在心里無聲的罵出口。
「還有沒有?」
她歪頭想了想。「他斯文有禮、體貼、對我很好……」
但隨著她每多講一個柏儒文的優點,佟學禮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我想知道的是,你什麼時候和他在一起的?他什麼地方讓你動心?」
她遲疑了一下,頰邊染上兩抹嫣紅,微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說︰「應該算是在畢業舞會的時候……」
「畢業舞會的時候怎樣?」
「那天是畢業舞會,到十二點的時候,有個午夜之吻的游戲,當燈光暗下來時,可以親吻你喜歡的人。他……他親了我,那是我的初吻……」
她的眸子因回憶而顯得蒙朧。「反正……反正從那一天之後我們就在一起了。」
「午夜之吻……」瞬間,他面如死灰。「你那天……吻了幾個人?」
她的臉又是一紅,啐了他一口。「哼!你無聊,你以為我會吻幾個人!」
「你……你怎麼知道你那天吻的是誰。」
「我連吻我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嗎?」
「對。」他答得干脆。「你不會認路,不知道誰對你好,你當然也沒有那個智慧知道是哪個男人吻你的。」
他一張俊臉逼近她,灼灼燃燒的一對眼楮緊盯著她,他眼中的火焰讓她羞澀,她往後倒。
「你……你要干什麼?」
他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她驚喘一聲,他的舌長驅而入佔據了她,一只有力的手攬住了她的後腦勺,將她豐豐的封在他的懷里。
他輾轉的、熱情的吸吮著她,他的吻就像他的人,狂野、熱情、激烈,良久,他緩緩的放開了她,注視著她晶亮的眼楮。
「他就像這樣吻你嗎?」他沙啞道。
她仍在激烈的狂潮中,嬌軀微顫著,回味著這個吻,久久,才慢慢的反應到他的話。
「那天晚上,我也吻了一個人,她穿著一身的白,站在舞會的中央,美麗而清純,而她的身邊有一個男伴。我就在想,如果在她身邊的人是我那該有多好,所以我忍不住走到她身邊,在午夜之吻時,我就吻了她。
「平常她是很討厭我的,如果不是藉著黑暗,或許她也不會讓我吻,你說,我是不是很膽小?」
她驚呆了,他低沉纏綿的語調帶她回到了那晚,那狂熱的畢業舞會,他的眼里揉合著懊惱和幾許的深情。
「意亂情迷的吻完你之後,以為她會狠狠的打我一巴掌,但想不到,燈亮了,她做的是更殘忍的一件事,她和身邊的男伴成為了男女朋友。
「從那一夜起,他們每天在校園里出雙入對,我也就死心了,自己到了另一個地方去,我想,或許這樣就能忘記她了……」
「學禮……天啊!學禮……」她撲進他的懷里,眼淚早就控制不住撲簌簌的往下掉。
「現在听到你愛上別人,居然是因為一個誤會,你說,我該切月復,還是一頭撞死?」
「我不知道啊,學禮,我本來也以為那人就是你……發現是柏儒文時,我想這也許是注定了吧,能這樣吻我的人,一定比他的外表還要狂熱。
「對你的感情太強烈我沒辦法承受,再加上,那時候的我實在是太累太累了啊,所以才……」
「早知道早一點吻你就好了。」他懊惱道。「我去守他XX的什麼君子風度!結果把你白白的拱手讓人。」
「你在說什麼啊你!」她又嬌又嗔的白了他一眼。「你就沒有想過,我是因為太害怕了,又年輕又害怕,所以才會躲你的嗎?」
他抱緊她。「心潔,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
好熟悉的一句話,听到這話幾乎讓她怵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