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的青春是有限的,我都等妳十幾年了,妳也該為我負責任了。」
「你又不正經了!」她白了他一眼。
「小姐呀!我再正經不過了,隨便妳去問什麼人,都知道我心里只有妳,只有妳不知道。」他抱怨地說。
她莞爾一笑。「你什麼時候開始心里有我的?」
「十一歲吧!」
「你騙人!」
「是真的!那天領獎時,看到一個小女生過來揍我一拳後,我就像門線路一樣短路了,臣服在妳的暴力中。」
她懷疑地上下打量他,怎麼也想不出他一切的所作所為有什麼柔情可言。
「你之前怎麼都沒有追過我?」
「小姐呀!天地良心,我這麼努力地在妳面前晃來晃去了,妳還說我沒追妳。」
她努力地想了一想。確實,從小時候起,他就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不定時地出現在她家,除了他出國三年的時間沒見過什麼面外,他這麼高頻率的出現確實奇怪。
「妳沒拿正眼看過我,我只好安慰自己說妳年紀小,情感沒有發育完全,所以看不到我這一個為妳痴心守候的男人。因此我很努力地打退其它男生,最起碼讓妳只能看到我。哪知道回國後,妳還是不理我。唉!妳不知道我的心痛了好幾回。」
「我以為都沒有人追我!」她瞪著他。
「我從小就看上的人,怎麼可以拱手讓給別人,那些男的一律被我打無赦!」
他笑得好得意,說完,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這下子,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再吻妳了。」
「再?」
她疑惑地看他一臉的詭笑。「好哇!廖至偉,那天你沒睡是不是?」
他緊緊地抱著她,阻止她的拳頭往他身上招呼。「我要是不裝睡,一定被妳打死了。」
她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這個跟她糾纏了十幾年的男人,竟真的如父母朋友所言,傻傻地等候她一人,她竟遲鈍到現在才知道!
她輕哼一聲。「那你怎麼和朱屏黏在一起?」
「朱屏?那是業務的關系難免有些接觸,嘿,妳吃醋了!」
她瞪了他一眼。「你明明明明吻過她!」
「什麼時候的事情?」
「還裝傻!在幾年前,我親眼看見過的。」
「幾年前?什麼時候?」他皺著眉,苦苦思索著。
「你出國念書的那時候,我看到在校園里你們兩人接吻。」她撇過頭,不想看著他。
他沉思了一會兒,隨即緊盯住她。「妳看到了?那是她主動吻我的!」
「哼!」
他將她扳過身來,兩手捧著她的臉,一臉的真摯。「真的,是她自己親我的,我發誓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她那麼漂亮,每個男人都會為她心動,而且那時你也說了,她很漂亮。這麼多年了,現在她對你仍然有意。」
「妳已經把我折磨得快不成人樣了,我哪來的力氣去看別的女人。」
看著她仍遲疑,他的眼楮一瞇。「是不是因為她,所以那天晚上妳才對我發那麼大的脾氣?」
她沉默了。幾年前的那夜第一次被他揭開來講,雖然時間已經很久了,但那傷痛和他的離去,仍讓她心傷一段時間。
「我以為妳拒絕我對妳的示愛,受到打擊,我就跑去美國了。」
她沉默了。想到當年兩人都太過沖動,沒有把事情講清楚,以至于錯過了這些年。還好這次兩人成熟得可以坦誠相告。
他低咒了一聲。「妳當時為什麼不問我?如果妳問我的話,我們的孩子都有好幾個了。」
她臉一紅,捶了他幾下。「你要我怎麼問你,我都快氣死了!」
他的臉上又咧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親昵地磨蹭著她細女敕的臉頰。「那是不是表示妳在吃醋。」
「你沒正經!」
「說嘛」他的尾音拖得長長的。
「我還沒有開始吃東西」
「說完再吃。」
「……」
「說嘛……」
凌芬沒轍地看著他,他看來就像是一個要糖要不到的小孩,一副撒賴的樣子,這哪有什麼成功青年企業家的樣子,她只好胡亂地點點頭,他則興奮地在她臉上親了又親。
「那你也告訴我。」
「告訴妳什麼?」
她輕一噘著嘴,不依地瞪著他。
「小姐呀!妳要我處理信息,妳也得給我一點資料吧!」
她嘆口氣。「罷了!我一輩子也別期望我們能夠達到『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地步了。」
「怎樣算『心有靈犀一點通』?」
「我看著天上的月亮說『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的時候,你能夠回答『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而不是告訴我,下個月的今天就可以看到這樣的下弦月。」
「我都不敢指望妳听得懂『磁波共振』是什麼,妳還敢嫌我!」
她不滿地道︰「每次你都隨便亂扯,偏離主題,害我都快忘記要問你什麼了。」
「好!那我們回歸正題,妳要我說什麼?」
她瞪著他,心里不免再哀嚎一聲,這家伙真是太沒有情調了!算了,去他的女性的矜持,對他只能直接一點了。
「我問你,你愛不愛我?」
他悶笑一聲,看到她不善的眼神後,趕緊說︰「愛!我愛妳,我已經說了好多、好多次了。」
「你用那種寫程序的方式告訴我,我哪看得懂,要不是振華告訴我,我一輩子都不知道。」
「我含蓄,我只會用妳看不懂的方式表達。」
她噗哧一笑。這家伙含蓄?那大象都可以跳黏巴達了!
「那妳說,妳怎麼可以讓別的家伙吻妳,妳說過的,妳是我的。」
「你是說別人不可以親我?」
「不行,絕對不行!」他悍然拒絕。
「那我可不可以親別人?」
「不行,更不行!」
「為什麼?」
「因為妳是我的,妳親別人或別人親妳都是我的損失,所以不行!」
「霸道!」
兩人開始悠哉悠哉地吃著晚餐,餐廳里燈光美、氣氛佳,兩人又有著前所未有的好心情,彼此互相喂著食物,吃一口後,彼此相關微笑。
「我今天喝了點酒,妳開我的車送我回去吧!」
她遲疑了一下,想到之前那可怕的一撞。「你那車于不好開。」
「喔」他悶笑出聲。
「廖至偉!」她懷疑地叫他。
「這車于保證好開,只要我不故意弄壞的話。」
她瞪著他。「說!你還做了什麼事情。」
「呃,還有計算機」
「廖至偉……你太過分了!」凌芬邊說邊輕捶了他一拳。
「別打了,以後我就是妳的人了,妳得疼惜我多一點。」
「我疼你,我打疼你!」說完,她又輕捶了他一拳。
兩人滿足地相擁著,看著腳下的台北夜景。凌芬心中有感慨,真不容易,曲曲折折地走了十幾年,終于還是走在一起了。
她看著他男性化的臉龐,不禁問︰「就這樣嗎?」
「什麼!」他模不著頭腦地說。
「這是我們的愛情故事嗎?」
「什麼意思?瞧妳好象很失望似的。」
「為什麼我們的愛情故事都不羅曼蒂克,既沒有高潮起伏也沒有蕩氣回腸?」
「怎樣妳才覺得滿意?」
她的眼楮閃著夢幻的光芒,帶著希冀、渴望的語氣說︰「譬如我們要愛得要死不活的呀!因為父母的反對而歷經挫折,為了離開你,我甩你好幾個巴掌,然後你在大雨中抱著玫瑰花束來找我,然後我飛奔著跑去抱你,這時候滿天飛舞著玫瑰花瓣。」
他瞪著她,像瞪著一個外層空間生物一樣。「如果真是那樣,那我一定會短命。」
她氣惱地瞪他一眼。「你真是太不浪漫了!」
「我愛妳愛得要死,也常被妳氣到不想活了,這離要死不活的境界也差不多了。」他忍不住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