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艷驚四座,令咖啡館里的許多男性顧客都痴痴地看著她,而她像是習慣了眾人的注目,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她一只縴手搭在廖至偉的肩上,傾身和他說了一些話;只見廖至偉哈哈大笑,其它人也像有默契似地笑開了。
男客人看廖至偉的眼光交織了艷羨又嫉妒的光芒,而他的助理于莉坐在至偉的男一側,只見她的目光里閃著嫉妒的光芒。凌芬從那兩個女人的眼光里知道了她們對至偉的心意。而這個認知讓她渾身不舒服極了;尤其是她還沒有從見到朱屏的驚訝中恢復過來。
他們還有聯絡?那久遠的一幕不期然地鑽進她的腦海里了。他們聯絡多久了?為什麼這麼親昵的樣子?連他的助理也喜歡他,那他對自己呢?懷疑像一群蟲子鋪天漫地的侵蝕著她。
「宋小姐?宋小姐?」
任剛的聲音穿透了她的意識,她一震,看著他關心的眼神。她勉強地一笑。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他熟悉的朱氏企業的千金小姐朱屏,還有目前他的企業最大的競爭敵手廖至偉。
廖至偉一手經營的「凌迅電子」迅速地崛起,也是他最想拉攏、並希望能和他合作的人。而他的身邊還有一些他在業界所熟悉的人。他深思地看著宋凌芬,不知道她在看的人是誰?
「那里面有妳認識的人嗎?」任剛忍不住問道。
「呃沒有呀!只是只是那位朱小姐以前和我同校,而且很漂亮,我忍不住看呆了。」她有些慌亂地回答。
他溫和地一笑,再往那桌瞥了一眼。「朱屏確實漂亮,但我認為朱小姐的美更有韻味而且值得細細品味。」
凌芬有些苦澀地笑了,知道朱屏的美麗是自己不能及的。在多年前的至偉不也承認了她的美麗嗎?
「謝謝,任先生客氣了。」
「不,我是出自真心的。朱小姐的美絢麗而強烈,不若妳像三幅美好的潑墨山水畫。」
凌芬淺淺的笑了。任剛知道她並不相信,也不再強加解釋。
「那廖先生……不知道能不能消受美人恩?」
「你認識他?」
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連忙解釋。「唔以前我和他也同校,所以見過他幾次面」
而且現在和他同居。上帝啊!我沒有說謊,只是沒有說實話而已,她默默地在胸前畫個十字。
「喔,朱氏企業現在在極力地拉攏廖先生,他所擁有的研發小組,技術獨佔全世界;當然他企業的開發和行銷也是一流的!很多做技術出身的人不能管理好一個企業,而廖先生在這方面非常地獨到。」
他的語氣里有濃濃的欣賞,凌芬強打起精神,但她的眼光依然忍不住地往那里釀。那桌的人不知道因為朱屏說了什麼,一起笑得很開懷。朱屏掩嘴輕笑之際,將人傾靠向至偉;而至偉大笑後輕拍了朱屏一下,凌芬的心又是一痛。
「我也想找廖先生合作,但看來朱氏企業要領先了。宋小姐,既然妳也認識他們,不如我們一起去和他們打個招呼吧!」
「不!不!不用了,畢業都那麼久了,他們可能也不記得我了。不然我先走好了,讓任先生和他們打招呼。」她有些慌亂地推搪著。
「不!那就不用了,反正我也和他們常見面。這樣好了,我還有個家族餐會要參加,不如請宋小姐和我一起去,和他們聊聊,對妳要寫的東西也會有幫助的。」
「好,反正我遲早也得去拜見他們。」凌芬一口答應了。
兩人離開之後,全然沒有感覺到後面一對幾乎噴火的眼楮緊緊地追隨著他們。
「至偉。」朱屏輕喚著他,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一個修長、斯文的男性低著頭和一個清靈的女子說話,他的眼里有著濃濃的關心。
那個男人是任剛;而那女子蒼白著臉抬頭看他,掛著一個清清淺淺的笑容。她緩緩地搖頭,讓人頓生憐惜,男子安慰似的輕拍著她的肩,兩人結伴離開。
朱屏瞇了瞇眼,瞬間臉色寒了三分。那是宋凌芬——那個讓她狠狠挫敗過的女人
在這段日子里,為了家族企業,她和「凌迅電子」有了業務往來,並欣喜地知道是當年那個一聲不響去美國留學、令她又氣又惱的廖至偉所投資創立的公司。
如今他已經是「凌迅電子」的總經理,擁有「凌迅」的經營權、並且是研發小組的靈魂人物。這令她再度下定了決心,一定要俘虜廖至偉!不只因為他現在的身分地位,選為了他是唯一不對她動心的人。無論如何,她咽不下這口氣!
看到廖至偉三一言不發陰驚地瞪著那對男女,握著水杯的手指緊緊地收攏。當他看到任剛手輕拍著宋凌芬時,他候地站了起來要走出去時,朱屏故意提高了聲音,拉回廖至偉的注意力。
「主總,你剛剛說這技術合作,利潤的分配是怎樣的?」
「我認為貴公司依持有的股份可以佔有︰」
鮑事化的談話,讓廖至偉竭力壓抑住排山倒海而來的醋意。看到凌芬也走遠了,他勉強地震攝住心神,回到眼前的話題里。
那男人看來很眼熟。他想了想,終于想到他叫任剛,是任氏企業的少當家。他怎麼會和凌芬在一起?一連串的問號排山倒海而來。
朱屏暗垂了一下眼驗,心里冷笑。從廖至偉的樣子看來,他和那個宋凌芬這幾年還藉斷絲連地在一起。不過,看來感情基礎還不穩定嘛,不然不至于看到她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就醋種子打翻、像一個捉到妻子通奸的丈夫。
不穩定的愛情最禁不起一點的風浪了。她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幾年前錯過了他,現在她不會再放過這個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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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的深夜十二點鐘。
廖至偉像一只熊一樣的暴躁不安,憤怒的情緒越來越高漲,煩躁地跛著步伐,小小的套房里到處可听見他沉重的腳步聲。
「他媽的宋凌芬!」
一聲聲的咒罵從他的嘴里吐出來。「妳回來我不揍妳一頓,我就不姓廖!」
下午看到她和任氏企業的小開在一起後,這樣的惡劣心情就維持了一整天。他早早回家也不見她的人影,而下午見到的那一幕在他腦海里回蕩不去,他的煩躁和不安像山洪蓄積,稍一不慎就要爆發了。
這麼晚了,她為什麼還不回來?他從沒看過她這麼夜不歸營的,會不會出事了?撞車了?還是遇到壞人了?還是她現在還和任剛在一起?
深夜里,從巷里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他再一次把頭探出陽台外去看。今天他重復這動作最少幾十次了,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讓他幾乎瀕于瘋狂。
車子停在巷子口,在大雨濟沱中,只見在路燈的照耀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子里鑽出來,有一個男人從另一側走下來。
至偉瞇了瞇眼楮,像火車頭一樣一口氣猛沖到樓下,怒火以燎原之姿熊熊地燒著。
宋凌芬溫婉地對任剛笑了笑。「謝謝你送我回來,今天麻煩你了。」
「別這麼說,這是應該的,而且妳喝了點酒,開車也很危險。下這麼大的雨,雨傘妳拿著吧!」
任剛看著她,溫柔的眼光中有著欣賞。
「不用了,我跑過去就行了,你慢走吧!」
「不行,那會淋濕的,看妳衣服和頭也都濕了。」他一手模著她有些被淋濕的頭發。
她下意識地要避開他的手,眼角的余光中看到樓上的燈亮著。或許至偉會看到吧!看到也好,難道就只有他可以吻別人,自己就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