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司徒雲嵐也不以為意,只是徑自笑笑的揚聲喚人,「阿黛!」
第1章(2)
面無表情的,阿黛冷冷的給忘了自己早已經是一文不名的自家主子潑了一大桶冷水。「公子,你忘了我們連『杏女乃小金豬』都吃不起了嗎?」說吃不起是比較好听,事實是連一文錢也沒有了。
此話一出,司徒雲嵐這才猛然想起幾日前贈金孤兒寡母之事,當下誠心誠意,一臉歉疚的看向劫匪。「抱歉,在下忘了自己亦已是身無分文了。」
操!這是故意在耍他們嗎?再說,兩人一身上好的衣料與配飾,非富貴人家是穿不起的,誰會相信他們身無分文?
深深覺得被戲弄的劫匪們頓時變臉大怒,紛紛揮舞著大刀叫囂著要他們好看,倒是那帶頭老大怒極反笑,一雙猥瑣賊眼往退居一旁的阿黛上上下下打量了個夠。
「小子,既然你不肯乖乖把錢財交出來,那殺了你再拿也不遲,至于那女的……」劫匪老大婬邪惡笑,色心大起。「老子生眼以來還沒見過這般美的娘們,尤其那身細皮女敕肉的肌膚,模起來可不知有多舒爽……」
嘖嘖婬笑不已,想象著自己在那吹彈可破的凝脂細膚上下其手,將美人兒壓在身下操得吟哦婉轉、欲死欲仙,劫匪老大只覺胯下已經隱隱硬了起來,語氣也益發的急不可耐。「嘿嘿嘿……待老子斃了你,憑那娘們的美色,就算被老子玩膩了再賣到妓院去,肯定也可以賣到不少錢。」
如此下流又粗鄙的話,卻沒有讓阿黛有絲毫的變色,甚至司徒雲嵐也只是微微挑高了眉,笑得如四月的春風那般和煦動人。只能說那群劫匪夜路走多了終會踫到鬼,注定要踢到大鐵板,忽略了兩人異于常人的反應。
在老大一聲喝令下,眾劫匪們掄著大刀凶神惡煞的圍上去開打了。
霎時,就見刀光閃閃、白影飄飄,在數十道森然刀光中,白衣人氣定神閑,游刃有余的穿梭其中,甚至借力使力,踩著玄妙的步法,拖引著劫匪甲砍上劫匪乙,劫匪果撞上劫匪丁……等等可說是「窩里反」的妙事。
于是慘叫聲、哀號聲此起彼落的響起,腥紅血跡點點飛濺,並在司徒雲嵐不知施了什麼手法的這個拍一下、那個戳一下之下,已經有不少劫匪栽倒在地,昏迷不醒了。
眼看自己人倒下的越來越多,清醒的越來越少,那帶頭老大越打越是心驚,明白這回是踢到鐵板了,正當想不出辦法之際,忽地眼角余光瞥見了某道婀娜身影,立即計上心頭,大喝著要其中一名距離最近的手下去抓人,打算以此威脅。
誰知一旁觀戰的阿黛眼見一名劫匪直沖自己而來,不但臉上未有驚懼之色,清冷沉靜的美眸反倒露出幾絲憐憫,好似在說……
傻瓜,你怎麼就挑上我呢?
丙不其然,那劫匪尚未靠近她三尺之內,一道凌厲的破空聲便急射而來,凶猛的勁力打在背心,震得那劫匪胸口一悶,喉頭一甜,當場哇的一聲噴出一口血後,便倒在地上昏了過去,再也起不來。
眼見如此情景,劫匪老大更是大駭,而司徒雲嵐卻是沖著他露出一抹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隨即就見他移動的身形更加鬼魅難辨,似在這人身後出現,又宛如在那人面前現身,然後眨眼間,那幫劫匪全倒了個精光,僅剩下那帶頭老大滿臉驚疑的站著。
「你……你別過來……」握著大刀的手不受控制的抖著,劫匪老大驚懼的連退了好幾步,哪還有方才的凶惡相。
司徒雲嵐微笑不語,不疾不徐的朝他跨出一步。
「鏗啷」一聲,劫匪老大嚇得握不住刀子,慘叫一聲,掉頭就想逃。
然而司徒雲嵐卻仿佛早料到其行動,足下一把不知是哪名倒霉的劫匪掉落的大刀就這麼一挑、一射,在劫匪老大還來不及轉身逃離,凌厲的刀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急射而去,角度微妙的「恰巧」劃過劫匪老大的胯下。
「哇——」
驚天地、泣鬼神,天地仿佛要與之同悲的淒厲慘叫自劫匪老大口中響起,難以形容的疼痛與往後可能成為「廢人」的沖擊讓他不由得眼前一黑,頓時厥了過去。
這就昏了?想當年他初出江湖時,遇上的第一個劫匪可是打了一炷香才拿下,沒想到眼前這個連挺個半炷香都不行,恁是沒用!
司徒雲嵐搖頭感嘆,為現今劫匪的素質「每況愈下」而唏噓不已。
眼看一幫劫匪皆已被解決,阿黛這才緩步來到他身邊,沉靜的眼眸中有絲旁人難以察覺的笑意。「公子打石子的功夫越來越好了。」
呵……每回只要有人企圖挾持她來威脅公子,公子的石子便會緊隨而來,讓那以為柿子可挑軟的吃的人率先躺下,是以她雖然沒有武藝防身,但面對襲擊時卻從來未曾害怕,甚至有時還挺同情那些「錯估形勢」的倒霉鬼的。
難得被向來面無表情的自家侍婢稱贊,司徒雲嵐不禁有些得意,但隨即瞧見了什麼般,他驀地懊惱的輕嘖了一聲。
虧他先前還特別小心防範著,沒想到還是被濺上了。
阿黛順著他視線低頭瞧去,就見雪白的衣衫上突兀的出現一點腥紅,當下嘴角微微一抽,什麼也沒多說,面無表情的自隨身行李中翻出另一件白衫送上,好似這樣的事早已經歷過無數次。
「好阿黛!」司徒雲嵐高興的贊了一聲,接過衣服後便往某樹後換衣去了。
不久,那件被濺了一小點血跡的白衣自樹後被拋了出來,同時傳來某人令人發指的奢侈浪費聲——「髒了,丟了吧!」
沒有應聲,阿黛只是默默的撿起那該「丟了」的白衫,動作迅速的將之塞回隨身行李中,心中只想著希望那一點血跡不要太「頑固」,否則衣服上又要多一朵祥雲繡花圖了。
唉……不是她愛陽奉陰違,而是公子身上穿戴著皆是上好的衣料,每件都得花很多銀兩裁制,可若依他那只要衣服沾上一點血跡便要丟棄的習慣,依他們時不時就會陷入身無分文的窘境,恐怕要不了多久,公子就會沒衣服穿了。
是以,只要面臨此種情況,她往往會偷偷將衣服藏起,背著公子將衣服洗干淨,若是不幸洗不掉,她便會在污漬的地方以同色絲線繡上一朵朵的祥雲藉以掩蓋再拿給公子穿,好在公子也從沒質疑過他的衣服為何總會莫名其妙又多了幾朵祥雲。
久而久之,公子衣衫上的祥雲越積越多,多到後來成了特色,甚至因此被江湖人士封稱為「祥雲公子」。
若讓人知曉「祥雲公子」這樣的雅號,背後事實竟是如此的令人無語,大概會吐血吧!
只是她「勤儉持家」也不容易啊!
想到這里,時常為「身外之物」煩惱的阿黛悲涼的默默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倒地一片的劫匪們,她馬上又振起精神,動作很是熟練的開始一一搜刮劫匪們身上的錢財,直到來到劫匪老大的身前,看著胯下處蔓延開來的血跡……
鮑子是很記仇的,尤其是對那些膽敢污辱她的人。
悄悄勾起了嘴角,她毫不客氣的開始打劫劫匪老大……
「趁危劫財是不道德的!」驀地,一道帶笑的悠哉嗓音揚起,司徒雲嵐不知何時已換好衣服來到她身後。
聞言,阿黛也不心虛,只是淡定的回了五個字。「杏女乃小金豬……」
像是被打中了死穴般,司徒雲嵐輕咳一聲,默默扭頭望天,仿佛天邊有無窮美景值得欣賞,至于近在眼前的事嘛……嗯,有發生什麼事嗎?他全都沒瞧見啊沒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