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以為是這件事兒惹她光火,谷懷白作賊心虛的抱頭認錯。「哇——對不起!我昨夜不該貪杯偷喝了一壇女兒紅,下次不敢了!」嗚……他知道錯了,不要打他啊!
「小師叔,你昨晚還偷喝酒?」危險眯起眼,沒想到他的錯事不只一件。
「嚇!難道你不是為了這件事在發火?」傻眼反問,隨即在見到她眸底的凶殘之光時,谷懷白這才警覺自己不小心出賣了自己,當下不由得干笑連連。「哈哈哈……當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
「來不及了!」新仇(偷喝酒)加舊恨(胸膛亂給人家靠),童紅袖心火狂飆,毫不留情的直接沖上去開揍痛毆。
不一會兒,某女圭女圭臉男人被揍得鼻青臉腫,倒地求饒後,她才終于稍稍解了氣地拍了拍手,一臉舒爽的揚長而去,留下淚流成河的人不住哀哀悲鳴……
「嗚……那丫頭到底是在火些什麼?我又做錯了什麼啊……」
一切,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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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黑風高,果然是適合宵小劫獄的最佳時機。
夜色中,兩條身影一路遮遮掩掩來到偏僻後院的石牆前,就見「男宵小」在牆上模啊模,也不知道在模些什麼,看得負責把風的「女宵小」有些失去耐性。
「小師叔,到底好了沒?」壓低嗓音,童紅袖回頭催促。
「快了!快了!」喃喃輕應,谷懷白終于模到了一塊異常凹陷的石磚,嘴角不禁往上一勾,毫不猶豫地將那塊石磚往內一推。
霎時,就見那石磚異常輕易的被推了進去,隨即,一道輕微的轉動聲響起,石牆下,竟赫然出現一條隱密的地道。
听聞地道開啟的聲響,董紅袖也顧不得把風了,好奇的竄到他身旁探望,恍然大悟的掩嘴輕笑。
「原來地牢真在這兒,若沒本事還真找不出這機關呢!那位荊盟主雖然聰明,不過還是比不上小師叔你厲害。」找著了地牢入口,她不吝嗇的拍起馬屁來。
平日只有受這小師佷欺壓的谷懷白,這會兒難得受到崇拜稱贊,登時被捧得醺醺然,整顆心樂陶陶得都快飛了起來。
「我是深藏不露!深藏不露哪!」得意的挺高胸膛,嘴角都快笑裂到耳後去,偏偏還要故做「這沒什麼」的謙虛樣,說有多矯情就有多矯情。
哪不知他一被夸就飛上天的毛病,童紅袖暗笑斜睨一眼,順口又夸了幾句後,正要率先進入地道時,後領驀地一緊,狐疑回頭,卻見他笑咪咪的搖著食指——
「急什麼?跟著我後面走!」輕聲笑斥,谷懷白領在前頭進入地道內。
見狀,童紅袖連忙也尾隨而上。
看著他修長的背影,心中一陣溫暖與感動。呵……她明白,小師叔是怕地牢內有埋伏,寧可自己先擋在前頭,也不讓她遭遇危險。
當下,兩人一前一後在地道內前進,一路無聲無息的打昏了幾個負責看守的守衛,順利異常的長驅直入,來到唯一囚禁著人的牢房前。
听聞異常的細微聲響,姬笑春慵懶的翻身坐起,抬眸瞧清來人面貌後,師姊弟十多年不見的第一句話就是——
「來得真慢!」抱怨加白眼。
聞言,谷懷白險些噴出一口鮮血,不敢置信地瞪著牢房內的女人,忍不住滿腔悲憤的低吼,「慢?我有來,你就要偷笑了,還敢嫌慢?」
可惡!這女人還有沒有天良啊?如果哪天劈下一道雷打死她,他一點都不會意外的。
見他氣得跳腳,姬笑春只是掩嘴咯咯嬌笑,一身風情萬種盡現,嫵媚得令人幾乎移不開眼。
不過谷懷白可不是尋常人,而是從小看盡她劣根性的小師弟,對她的美色根本視若無睹;倒是一旁同樣身為女子的童紅袖看痴了眼,老半天還無法回過神來。
「別羅唆了,還不快放我出去!」見他還在嘮叨,姬笑春受不了了。
身為幻天派掌門,卻永遠只有受眾師兄姊指使的份,谷懷白萬分悲涼的長嘆一聲,最終還是乖乖的接受指令,在被擊昏的守衛身上模索翻找。
眼看他忙著找鑰匙,姬笑春眸光這才終于轉到童紅袖身上,當下忍不住嘖聲連連,調侃暢笑不已。「哎呀!小師弟,你何時娶了這麼可愛的媳婦兒,怎麼沒通知師姊去喝杯喜酒呢?」
呃……小師叔的媳婦兒?
這是在說她嗎?
猛然回神,意識到自己和小師叔的關系被誤會了,童紅袖粉女敕雙頰瞬間漲得通紅,臉上滿是羞窘之色,還來不及開口解釋,一道氣急敗壞的嗓音倒先砸了過去——
「四師姊,你發癲啊!什麼媳婦不媳婦的?紅袖是我們的小師佷,你別胡言亂語,亂扯一通,亂了師門輩分!」總算找到鑰匙,谷懷白來到牢房前,手上忙著開牢門,嘴上也不偷閑地直罵人。
真是的!他這個師姊別的沒有,就出一張嘴淨會亂說話,真是沒藥救了。
「小師佷?」柳眉一挑,姬笑春好笑道︰「怎麼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師佷?小師弟,媳婦兒就媳婦兒,何必害躁撒這種謊?」
「你都十幾年沒與我連系了,當然什麼都不知道!」恨恨的瞪著白眼,谷懷白簡單解釋,「紅袖是二師兄的孩子,十多年前托孤給我。」
話落的同時,「喀嚓」一聲,牢房門終于打開了。
「二師兄的孩子?」詫異的失聲低呼,姬笑春一時竟有些怔仲。
「可不是!」笑了笑,他轉頭朝一手拉拔大的人兒招呼,「紅袖,還不快叫人?」
聞言,童紅袖有些緊張地連忙乖乖叫人。「四師叔好。」
聞聲,怔忡神色斂去,姬笑春恢復貫有的慵懶嫵媚,慢條斯理步出牢房來到她面前,眸光上上下下打量她好幾回後,終于揶揄開口了——
「小師弟,你也知道我們師門那神奇的傳統,說不得……」話到這兒,忍俊不禁又笑了,那笑……好曖昧!
傳統?
師門有什麼神奇傳統,怎麼她沒听小師敘說過?
童紅袖莫名所以,霎時被她那番話給挑起了心中無限好奇,才想開口問個仔細,卻見谷懷白又氣又急、又火又惱的立刻扯開嗓門——
「傳統個屁!那哪是什麼傳統?不過就是上兩代自律不嚴,老愛搞吃窩邊草的戲碼,我會是那種人嗎我?」火大怒吼。
「那可難說……」曖昧的眸光又往滿是疑惑的嬌俏小臉瞅去,姬笑春笑得更是歡暢。
幻天派傳至小師弟,也不過才到第三代,偏偏前兩代皆發生了「窩邊草」事件,奠定下這神奇的傳統。
這第三代的小師弟嘛……呵呵,傳統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打破的,她等著看好戲呢!
瞧她一臉曖昧樣,谷懷白莫名的漲紅了臉,有些羞怒地又吼了起來。「四師姊,你夠了沒?」
十多年不見,一見面就胡言亂語扯些亂七八糟的話兒,真是……真是令人光火。
听吼聲如雷又起,童紅袖雖不明白兩人口中所謂「神奇傳統」是什麼,亦不清楚「窩邊草」事件又是什麼,可是……
「呃……」遲疑地瞅著人,她忍不住悄聲道︰「小師叔,小聲些,我們還在地牢呢!有什麼話,是不是該等離開這兒再說?」
他若再吼下去,恐怕會把荊家莊的人都給引來了。
她這提醒的話兒一出,當場讓兩位師叔輩的人警覺地閉上嘴,
「紅袖小師佷說得對,我們還是快快離開這兒,方為上策。」光想到自己被困在這鬼地牢好些日子,姬笑春就深惡痛絕,恨不得快些離去,免得夜長夢多,當下話才出口,人就率先往地牢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