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原諒我!」毫不遲疑跟隨鼓聲起舞。
眼見這一大一小默契十足的一搭一唱起來,艾琳突然有點想笑,但眼眶內的淚水卻涌出更多。
可惡!到底是血脈相連的父女,難怪兩人從第一次見面開始,蜜蜜就對他有著莫名好感,這就是所謂的父女天性嗎?就算自己再如何委屈,再如何怨怒,可他畢竟是蜜蜜的爹地,她沒權力剝奪女兒該享有的父愛。
思及此,艾琳眼淚掉得更凶,但掙扎卻已停下。
察覺到她的軟化,歐文不禁暗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卻又萬分輕柔請求,「艾琳,先回去听我解釋好嗎?」
聞言,她沒出聲,可低垂的腦袋終于在他等了許久的緊張視線下輕輕點了點。
靶謝上帝!
暗自感謝天王的庇佑,歐文從她懷中接過艾蜜麗,一手抱著小家伙,一手悄悄握住那縴細掌心,卻被她含淚嗔怨怒瞪。
「我怕你突然反悔跑走了。」就算被瞪,他也不松手,就怕萬一真的發生。
「蜜蜜在你手上,還怕我跑嗎?」依然嗔惱幽怨。
「我還是怕!」深藏著萬般深情的眼眸定定凝著她,歐文一語雙關輕聲道︰「對你,我永遠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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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兩大一小已經驅車返回城堡,歐文讓佣人陪艾蜜麗到花園玩,支開小家伙後,他才緊拉著艾琳的手來到起居室內相對而坐。
「先喝杯茶吧!」倒了杯香醇紅茶,歐文神色溫柔地送到她手上。
瞄了一眼,艾琳沒有拒絕地輕啜了口熱茶,這才用那因痛哭過而沙啞的嗓音幽幽道︰「你有什麼想解釋的就快點說吧!我好累了……」
心知她受到太大沖擊,身心都已疲憊,歐文眼中有著心疼不舍,像似在思考該怎麼解釋所有的一切,他沉吟了許久後,終于緩緩開口,「艾琳,當初我並非有意拋下你,也不是不遵守承諾,而是……而是我陷入了昏迷,直到兩年前才清醒恢復意識。」
「什麼?」艾琳愕然,隨即怒火狂燃。「別以為胡亂扯個借口,我就會相信,別把我當白痴耍!」拿這種戲里常用的老梗想騙她這個演員,別作夢了!
「是真的!」知她不信,歐文苦笑,突然站起身解開襯衫露出身上傷疤。「當年,我回英國不久後就發生嚴重車禍,從此陷入昏迷,直到兩年前才又清醒過來。」
「哦——我的天!」倒抽口氣驚喘一聲,看著他身上的手術痕跡與大大小小傷疤,不難猜出受傷當時的嚴重性,艾琳震驚得無法自己,忍不住起身輕觸那些傷疤,淚水再次蒙朧了視線。「怎麼……怎麼會這樣?」
「當時的車禍很嚴重。」輕描淡寫用一句話帶過,歐文定定地凝著她,如今只關心一件事。「你相信我了嗎?」
親眼目睹遺留在他身上的疤痕,她怎麼可能不相信?
隨著上下晃動的腦袋,眼淚如斷線珍珠般一滴滴掉落在地,她哭個不停地輕撫著傷痕,哽咽的不停喃喃輕語。「哦——歐文……歐文……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靶受著她對自己的關懷與心疼,歐文鼻子微酸,不爭氣地紅了眼,環起雙臂輕輕將她擁進懷里,啞聲低喃,「不要管為什麼,只要你相信我,還願意待在我懷里就好。」
被熟悉懷念的溫暖臂膀緊緊環抱著,嗅聞著屬于他的獨特男性氣息,感覺好像回到多年前與他在台灣時的時光,艾琳忍不住埋頭痛哭,既高興又悲傷的泣訴著自己多年來的思念。
「歐文,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這麼多年了,你終于回到我身邊……」這一切就好像是夢一般。
「傻瓜!別哭了,你今天掉的眼淚夠多了……」沙啞嗓音微梗地安慰著,他何嘗不激動。
乍听以前常被他拿來取笑自己的話,哭得淚眼滂沱的女人終于破涕為笑,雖然相信了他的說辭,可心中依然有許多謎團要他解答。「我來英國找你時,就算你車禍陷入昏迷,也該告訴我真正的情況,為何你家人要捏造你的死訊,就連載我來的司機也說你家有喪事?」就算他的家人要騙她,素昧平生的司機總不可能騙她吧?
「死的人不是我,而是和我同車的母親。」低聲輕嘆,心知一連串的陰錯陽差讓她誤會了,不過那位捏造死訊的家人嘛……眸光一斂,他垂著眼不動聲色詢問,「是誰跟你說我死了?」隱約可以猜出是誰,但他要確定。
「他說是你的父親啊!」敏銳嗅聞到隱藏其中的陰謀,艾琳抬眸沉凝著他的淡定面容,企圖從中看出些什麼來。
丙然!
從她口中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歐文雖努力想維持平穩神色,可瞬間陰沉的眼眸卻泄漏出心緒。
不對勁!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心中有所懷疑,艾琳因痛哭而紅腫的眼楮卻閃爍著堅決光芒。「歐文,你告訴我,為何你醒來了兩年,卻始終不去找我?」這也是她心中疑惑之一,不過如今看來這可能是一切最關鍵的癥結。
歐文沉默了許久,始終沒有回答。
「歐文!」板起臉大喝,不讓他回避。「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是你根本就是存心不要我?」直接攻擊死穴,不怕他不招。
「不是的!」死穴果然被擊中,怕她又誤會,歐文急忙否認。
「那你說,到底是為了什麼?你不說,我就當你是不要我和蜜蜜,直接回台灣,以後你也別來找我們母女倆了。」惱怒威脅。
明白她是認真的,自己不坦白告知不行了,歐文嘆氣地緊擁著懷中人兒,憂郁沉聲道︰「我不想連累你們母女!」
「什麼意思?」奇怪追問。
「艾琳,你真以為那場令我陷入昏迷多年的車禍是意外嗎?」抑郁地瞅著她,俊美臉龐有著深藏的憤恨。
「哦——天啊!」震驚捂唇,艾琳瞬間瞠大了眼瞪著他,老半天說不出話來,等終于找回聲音後,忍不住憤怒尖叫,「是誰?我請殺手去斃了他!」可惡!竟敢傷害歐文,害他們分開這麼久,她絕對要對方不得好死。
沒有證據,歐文並不想去指控誰,當下只是搖了搖頭,眼底滿是憂慮地看著她。「艾琳,在還沒揪出凶手前,我不敢去找你和蜜蜜,因為對方若知道你們母女倆的存在,一定會傷害你們,而那是我所不願意見到的。」所以他忍了兩年,任由相思折磨,卻始終不敢去找她,就怕有個萬一。
艾琳聞言更加惱火,氣得忍不住哭罵,「那又如何?我不怕啊!就因為這樣,你就這麼狠心的不來找我?我們本來可以早兩年重逢的!若是你一直遲遲沒揪出凶手,是不是就永遠不見我了?若我在這段時間又愛上另一個男人,那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出現?你真的愛我嗎?我都忍不住要懷疑了!」
「我當然愛你!」發誓般低喃著,密密吻去粉頰上的淚水,嗓音沙啞中暗藏惶恐。「艾琳,你不怕,我怕啊!我不要你和蜜蜜受到傷害,說什麼也不要!」
「你可惡!可惡!可惡……」明白他的心情,卻仍忍不住哭著對他拳打腳踢發泄自己的怨憤與氣惱。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任由她捶打哭罵,一個對不起一個吻。
「嗚……你可惡……」倒在溫暖胸懷內啜泣低喃,嘴上罵著可惡,雙手卻緊抱著男人不放,好似伯一松手他就消失無蹤,再也尋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