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輕叫一聲,她終于想起來了。「還真有這麼一回事呢!」看來千歲、爹和福伯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擔憂地守在床邊等她清醒吧!
不會吧?這位大小姐還真忘了?
見她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千歲啼笑皆非,實在有點無言以對。
「女兒,你覺得怎樣?身子還好吧?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的?」一見心肝寶貝轉醒,伍陽天硬是將千歲給擠開,搶佔最靠近女兒的絕佳位置,開口就是一連串僻哩啪啦的關切詢問。
聞言,伍春風仔細感覺了下,發現昏迷前那股如萬蟲噬啃的絞痛已然不再,當下咧開燦爛笑容。「爹,我沒事,可能是午膳時吃壞肚子了。」
「可是……」一旁,雀兒想說旁人用了午膳都沒事兒,然而才一出聲,馬上就被某朵桃花給打斷了。
「不會吧!」夸張駭笑一聲,千歲偷偷拋給眾人一記「暫且別說」的暗示眼神,隨即嘴巴很壞地惡劣調侃人。「大小姐,你午膳是吃了多少東西,竟然肚子給吃壞了?小心,可別吃成了大肥豬,那江湖第一美人就要換人當羅!」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氣得心火又起,伍春風沒注意到他那一記奇怪眼神,只顧著發火罵回去。「你滾吧你!泵娘家的閨房豈是你這臭男人可踏入的?」哼!這朵桃花就是要氣她是吧?
見她臉色還有些蒼白,雖才轉醒,可精神依然顯得委靡,千歲微微一笑,沒再與她斗嘴,反而大掌直接推她躺下。
「干、干什麼?」嚇了一跳,伍春風瞠眼質問。
「你還累著,躺著再睡一覺吧!」笑著回答,逕自拉來錦被。
他……他怎麼知道她還有點累?
有些驚訝、有些疑惑,更有些莫名的感動與高興,伍春風心下輕顫,女敕頰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嫣紅,美眸含嬌帶嗔似的橫了他一眼,不過倒沒拒絕就是了,任由他輕柔地幫自己蓋好被。
「你歇息吧!我們先出去,不吵你了。」話落,背對著她朝眾人施了個眼色,隨即率先出房去了。
伍陽天、福伯和雀兒並非笨蛋,見狀連忙也跟了出去,尤其最後一個離開的雀兒還謹慎地合上房門,好讓主子能睡得更安穩些。
眼見眾人雕去,房內僅剩下自己一人,伍春風擁著被,腦中不自覺浮現他方才的舉動,想著想著,眼皮漸感沉重,意識逐漸朦朧,可粉女敕唇瓣卻不知不覺微微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呵……其實那朵桃花對她很體貼細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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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花廳,伍陽天、福伯和雀兒看著千歲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三人不禁面面相覷地互瞧一眼,等了會兒不見他解釋,終于,某位盟主大人悠不住了——
「千老板,你覺得有什麼不對嗎?」不知為何,伍陽天總覺得向來身子康健的女兒突然莫名其妙的月復痛如絞有著很大的不對勁,但是偏偏大夫又說找不出病因,讓他不由得懷疑莫非真是午膳不干淨的關系?
但是別人吃了沒事,為何偏偏就女兒吃了有事?真是奇哉怪哉!
比出一個要他稍安勿躁的手勢,千歲轉而詢問雀兒。「雀兒,我問你,中午的膳食,是你親自去灶房端的?中間可有經過第三人之手?」
「不是!」連忙搖頭,雀兒解釋道︰「每日的膳食向來是由灶房的丫鬟端到苑門外扯鈴通知,我才會去端進來給小姐用的。灶房到墨竹苑這段距離是否有除了送膳食的丫鬟踫過小姐的午膳,我不確定,但我發誓自我接過後,就不曾有旁人踫過小姐的午膳了。」
聞言,千歲向來嬉皮笑臉的神色一凜,果斷要求,「雀兒,你快去請那名幫小姐端午膳的丫鬟過來,我有話問她。」
見他神情嚴肅,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雀兒不敢耽誤,應了聲「是」後,便飛也似的跑去找人了。
「千老板是認為小姐的午膳被動了手腳?」听出端倪,福伯臉色難看詢問。哼!若讓他知道是誰陷害他的小姐,不把那人抓出來剝皮丟進油鍋炸,他就不叫福伯!
「誰敢動我伍陽天的寶貝女兒?」同樣听出話中之意,伍陽天發怒拍桌,富含中年成熟魅力的好看臉龐霎時盈滿煞氣。
「此事尚未確定,還是先讓我問明清楚再說。」搖搖頭,千歲只希望一切不是如他所想那般,可心中卻隱隱有股不安縈繞不去。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伍陽天與福伯只能無奈互覷一眼,耐心等候。
未久,雀兒已急匆匆地領著另一名丫鬟來了,就見那丫鬟相貌清秀,臉上微顯不安,似乎很擔心自己無意中做錯了什麼而引來主子責罰。
「千公子,她叫紫玉,就是她端午膳過來的。」因方才的奔跑,雀兒氣息還有些微喘。
「嗯。」點點頭,當千歲瞧清眼前丫鬟的面貌後,心中不由得一沉,那股不安的感覺越形擴大,當下沉聲嚴厲質問︰「紫玉,我問你,你端午膳前來時,可曾遇上了什麼人?」
紫玉一個單純的小丫鬟而已,見眾人臉色凝重,她嚇都嚇壞了,哪還敢有所隱瞞,帶著哭嗓忙不迭回答︰「奴婢送午膳過來時,確實曾在途中遇到了杜公子。」
「杜公子?可是杜懷安?」千歲更急了,心中的懷疑幾乎要成真。
「就是杜懷安公子!」連忙點頭,紫玉嚇得不知所措,忍不住「哇」地一聲對著伍陽天哭了起來。「莊主,奴婢絕對不是故意要偷懶懈怠的,而是不小心撞著了杜公子,他見我要送飯去給小姐,便硬要幫我端一小段路,奴婢拗不過,所以才讓他幫忙端了一會兒。」以為是自己沒做好分內職責,反而讓客人幫忙一事被主子知曉並責怪,她哭得唏哩嘩啦,只求主子別將她趕出伍家莊。
「也就是說,你手中的膳食有一小段時間是杜公子幫你拿著的?」臉色鐵青,千歲再問一次,以求確實。
「是!」點頭,依舊哇哇大哭。
「該死!」低咒一聲,他又驚又怒,神色帶煞,二話不說,拋下眾人轉身就朝外飛奔而去。
「難道是那杜懷安?」
此時此刻,伍陽天與福伯也頓時了悟,當下異口同聲地面面相覷,雖不明白那杜懷安為何要在菜肴中動手腳,也不知曉他動了何手腳,但還是不敢稍遲地飛快追了出去,留下兩個茫然不知所措的小丫鬟。
「嗚……雀兒,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莊主會把我趕出莊嗎?嗚嗚……」涕淚滂沱,紫玉滿心的不安與恐懼。
「呃……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有事兒的。」猶疑回答,雀兒搔了搔頭,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哎呀!千公子的臉色好嚇人,有事的恐怕會是那個杜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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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懊死!懊死……」一路詛咒急奔,千歲不敢想象若自己猜疑屬實,那將會是多麼嚴重的事?
就在他心急如焚地趕著去找杜懷安,途經花園之時,卻見那幾個傾慕伍春風的年輕少俠自遠遠那頭迎面而來,當下他不加思索急奔至眾人面前。
「各位,你們可見到杜懷安了?」利眼一掃,沒看到總與他們處在一塊兒的畏縮身影,千歲急聲詢問。
聞言,眾人奇怪互覷一眼,不解他找那總是畏畏縮縮的人做什麼,但還是很快告知——
「杜公子先前忽然表示有急事,要我們幫忙轉告伍盟主一聲後,便匆忙離開了。」唐容斯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