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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不是兒戲 第17頁

作者︰湛亮

「是啊!我喝酒了,妳要不要也來一杯?」縱然已醉得兩眼迷蒙,他的響應還是有條不紊。

若沒看見他眼中的醉意與聞到身上的酒氣,光是听說話,恐怕不會相信他喝酒了。

見他一邊說著話,一杯滿滿的威士忌又灌進口中,葉樺眼中的擔憂再次浮現,輕輕的來到他身邊取定他手中酒杯,柔聲詢問︰「卓容,我扶你進房間休息好不好?」

怔怔的看著她溫柔神色,卓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喃喃自語。「對了!懊休息睡覺去,明天還有一堆事要忙呢!要睡覺養足精神……要睡覺……」

他這些天來就是靠白天不斷壓抑情緒來處理事情,晚上則灌醉自己來度過吧……

認識多年,從未見過他這般狼狽的模樣,葉樺驀地鼻頭一酸,眼眶微微發紅,可嘴上卻依然輕聲柔語。「對!我扶你到房間睡一覺。」

話落,她使力地將他自沙發上撐起,一路搖搖晃晃來到房間內,使盡吃女乃力氣將他攤平在床上,又拿了個枕頭塞到他頭顱下後,這才連忙跑到浴室擰了條濕毛巾回來。

「卓容,我幫你擦擦臉,可好?」小心翼翼地在床沿邊坐下,她捧著濕毛巾柔問,老半天不听他回答,這才輕輕的將冰涼的毛巾覆在他臉上,像在對待最易碎的珍寶般輕輕柔柔地緩緩擦拭著。

忽地,修長大掌一把抓住她細心擦拭的手,讓自己的臉掩藏在毛巾下,帶著醉意的嗓音隱含哽咽。

「葉樺……」

「我在這里。」柔聲響應。

「我……我一直和他不親的……我以為就算他死了,我也不會太難過,可是……可是我錯了……

「我沒想到我會這麼的難以接受他的死亡……真的沒想到……他走得太快了,就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內……真的……真的太快了……」

「卓容……」听著哽咽嗓音,葉樺心底直發酸,輕輕拿開他臉上的濕毛巾,卻見布滿紅絲的眼眶已是盈滿濕潤,讓她不由得輕輕捧起他的臉,含淚輕哄,「不要壓抑自己,這兒只有我們兩個人,你盡情發泄吧……」

話聲未完,就見他霍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整張臉埋在她柔馥腰月復間,像是迷路的孩子終于找到母親那般依賴地緊緊抱住,埋頭痛哭起來。

「是我的錯!在他身體不適的時候,我就該堅持送他去醫院了,然而……然而我什麼也沒做,讓他徑自進房休息,就這樣……延誤一個小時……我不知道他會就這樣突然猝死了……是我的錯……」內疚與自責,壓抑多日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全然的爆發,他悲傷慟哭,毫不保留。

「不是你的錯!你盡力了……真的盡力了……」被壓在床上,葉樺並不慌張,只是安安靜靜躺著,小手不斷撫著腰月復上已經滿布淚痕的臉龐,嗓音低柔地輕輕哄慰。

「為什麼……我明明和他不親,可是為什麼我會這麼難過……為什麼……」哭得聲嘶力竭,卓容幾乎無法自己。

「他是你父親,盡避父子親情再怎麼生疏,終究還是你父親,你難過是正常的……」

聞言,卓容淚流得更凶,一下子就將她衣衫濡濕了一大片,讓葉樺更是不舍,只能不斷地輕撫著他,希望藉由自己的撫慰能弭平他的哀傷。

然而身體的接觸往往是危險激情的開始,加上今夜的卓容已醉得失了神智,加上又太過悲傷,對這充滿身體溫暖的溫柔安慰感到極度的渴求,于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大掌像有自己意識似的自動探入她衣衫內,尋求那溫暖的體溫,吐著酒氣的薄唇也尋上了她柔女敕臉頰啄吻著。

他、他在干什麼?

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給嚇呆了,葉樺顫聲驚喊,「卓容,你……你在干什麼?不、不可以……」

然而,不等她話說完,卓容薄唇卻覆上了她的唇,狂熱而帶著深深哀傷地渴求著她檀口內的溫暖,不斷汲取,像是個永遠也不知滿足的貪心孩子。

抗拒的話語被封印在嘴里,想掙月兌卻被壓得動彈不得,毫無抵抗能力地任由他唇舌糾纏,吻著吻著,也不知是被他含帶酒氣的深吻給醺醉,抑或是心中的堡壘被他的熱情纏綿給撞破了一塊缺口,深藏許久的情愫如河水潰堤,再也無法遏止地蔓延開來,葉樺癱軟了身子,暈了、醉了也迷眩了。

這夜,充滿了溫緩的激情,夜色漫長……

翌日

晨光喚醒了床上沉眠的人,卓容睡意惺忪地眨了眨眼,這幾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睡得如此的安穩入眠,隨即,一抹影像驀地竄入腦海,讓他登時驚得扭頭往旁一瞧……

沒人!

被單凌亂,但確定沒人讓他不由得松了口氣,隨即翻身坐起爬了爬頭發,不懂自己是怎麼回事,這種時候竟然作起那種夢,而且對象還是……搖了搖頭,他不敢再想,只因夢境真實的恍如親身經歷……

親身經歷?

像是意識到什麼,他猛然低頭一看,立即嚇得跳了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沒有果睡習慣啊!

心下一凜,隱隱覺得不對,飛快扯開凌亂薄被,在床單上的點點血跡映大眼簾時,徹底被震撼了。

懊死!那根本不是夢境!

瞬間慘白了臉,他又驚又慌,根本無法思考,迅速抓起衣褲隨便套上便倉皇地往樓下沖。

不到幾分鐘,一輛銀白房車如火箭似的,在晨光中疾馳而去。

會後悔嗎?會後悔嗎……

晨曦中,葉樺屈起雙膝坐在木板回廊上不斷反問自己,最後,卻只能得到一聲無解輕嘆。

唉……到現在,她依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後不後悔。

「阿樺,今天不用上班嗎?」關心詢問聲自後頭突然響起,葉父正準備出門,沒想到卻看到女兒一人呆呆的坐在那兒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我今天有點累,想請假。」結巴應聲,想起身子的輕微不適,葉樺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

「生病了嗎?」有些擔心,葉父急忙探掌覆上她額頭,隨即松了口氣。「還好沒發燒……」

「爸,我沒事!」笑了笑,她故作輕松。「我只是懶病發作,突然想偷懶一下。」

「也好啦!人不是機器,偶爾偷懶一下,有益身心健康。」沒起疑心,葉父笑呵呵地挺贊同這種偶一為之的墮落行為。

「爸,你要出去?」看著父親彎身穿鞋,葉樺微笑詢問。

「是啊!幾個老朋友約著一起去郊外走走,中午會在朋友那兒用飯,不回來了。」話落,鞋子也穿好了,帶著一件薄夾克,朝女兒揮了揮手便心情輕松地出門去了。

目送父親出門和老友踏青去,葉樺再次陷入恍惚失神中,不知過了多久,急促的電鈴聲將她的神智拉回,她怔怔的看著幾步之遙的漆紅鐵門,心中隱隱清楚外頭不斷按著門鈴的人是誰。

他……終究還是來了!

泛起帶著澀意的苦笑,葉樺心知兩人遲早得面對昨夜的事,當下也不猶疑,在一聲接著一聲的電鈴聲中緩緩起身前去開門。

「葉、葉樺……」漆紅鐵門一開,乍見那顯得太過平靜的臉龐,卓容只喚了她一聲,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經過昨夜,再見他,葉樺心底一陣激蕩,可卻只能強抑住這股激動,臉上絲毫不露痕跡地噙著一貫的輕淡淺笑,恍如平日見他那般的招呼。「卓容,你怎麼這麼早來拜訪我?要進來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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