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竟然在誘惑他?不受誘惑就不是男人了!
黑眸轉沉染情,他泛起笑,低首覆上誘惑紅唇,在蒙蒙朧朧的晨光中柔情纏綿……
幾日後--
「進寶,你干啥壞事了,做啥這般躲躲藏藏的?」熱鬧大街上,上官彩兒奇怪地瞄著一路遮遮掩掩的少年,終于忍不住取笑。
「妳、妳還有沒有危機意識啊?」橫瞪一眼,進寶怒聲低吼,隨即又緊張地左右張望,鬼鬼祟祟像個賊似的。
「什麼危機哪?」見狀,上官彩兒禁不住又笑,抬手往他腦門輕拍了下。「你在緊張兮兮些啥?真是讓人搞不懂!」
進寶氣結,低聲吼道︰「前些天的事,妳馬上就忘了嗎?怎麼妳一點也不怕,還老拉著我往外跑?」可惡!真不怕被牽連啊?
「不怕!不怕!」笑咪咪搖頭,上官彩兒恍然大悟,總算明白他在緊張些什麼了。「再說,總不能因為那事,就一輩子躲起來不敢見人吧?」
聞言,進寶懷疑地瞇起眼,質疑逼問︰「妳真把前些天的事,完完整整的告訴錢總管了?」若她真有告知,以錢總管對她的保護,早將她禁足,怎麼可能還放任她大剌剌的拉著他出來逛大街,承擔隨時可能被傷害的風險?
「當然!」橫睨一眼,無聲嗔怪他竟然心存懷疑,上官彩兒扠腰大聲道︰「多多完全知道,我沒有隱瞞!」
「那、那他怎麼沒趕我走,還任由妳拉著我出來到處亂跑?」進寶不敢置信地問。
「我怎麼知道?」瞠大了眼,她一臉無辜,不過口吻倒是對錢多多有著滿滿的信任。「瞧!多多明知這事,卻也沒制止我們出來,可見他很有信心我們不會出事的!所以盡避玩,別擔心那麼多了!」
「妳、妳打哪兒來的自信啊?」乍听這種論調,進寶簡直快暈倒。她……她到底是天真還是遲鈍啊?
「我打多多那兒來的!」才不理會他已然快崩潰的可笑樣,上官彩兒徑自樂呵呵地拉著他穿梭在人潮中,嘴上故意激將,「我都不怕了,你怕啥?難道你膽子比我還小?」
「誰、誰膽子小了?」士可殺、不可辱。進寶倏地漲紅了臉,飛快否認。
哼!誰說他膽子小了?若是自己一人也就算了,可她是和自己走在一起,怕她受到池魚之殃啊!誰知道前些天的玄衣大漢,此刻是不是就躲在暗處,等待下手的好時機?
「好啦!你膽子不小,所以陪我逛逛去吧!」激將成功,上官彩兒得意直笑,開懷地拉著他逛過一攤又一攤的小販。
雖知自己被激了將,然而事已至此,況且人都出來了,進寶只能兩眼翻白,任由她拉著自己逛這可能危機暗伏的大街。
然而,進寶的憂慮卻是真的。就在兩人在小攤販間走走停停之際,一雙湛藍眼眸就在暗中窺伺著,而另一雙狠戾黑眸卻埋伏在更遠處,如毒蛇般緊盯獵物不放。
「哎呀!」停在玉飾攤販前的上官彩兒,驀地驚叫一聲,連連叫慘。「糟了!糟了!完蛋了……」
「怎麼了?發現什麼可疑人物了嗎?」進寶一驚,以為她瞧見啥危險人物,全身緊繃地擺出備戰姿勢,左右張望試圖找人。
「我忘了帶銀兩出來了!」瞧著手中挑選的玉佩,上官彩兒一臉懊惱。
忘了帶銀兩?
進寶一愣,隨即忍不住吼了出來。「忘了就忘了,我還以為妳見到了啥呢?」可惡!她是嫌他還不夠緊張,故意嚇人啊?
「還能見到啥?」一臉無辜瞪著他,隨即又懊喪地垮下臉。「人家想買這玉佩送給多多,可忘了帶銀兩,怎麼辦?」哎呀!這玉佩若系上流蘇,給多多掛在腰間當裝飾肯定好看極了。
「那就別買!」額冒青筋,嘴角抽搐,進寶怒吼咆哮。有沒有搞錯?就為了一枚玉佩,害他險些……險些抓著她就要逃命。
「進寶,為什麼你和多多的火氣都這麼大?」被吼得好莫名其妙。
只要和她相處時日稍久的人,沒有不被激起火氣的吧?射出兩顆白果眼,進寶忿忿暗忖,突然覺得很同情錢多多,不僅從小被她氣到大,未來恐怕也要被她氣到老。
什麼嘛!進寶那種眼神很藐視人喔!
自覺受到侮辱,上官彩兒本想抗議,可當眼兒又瞄到手中玉佩,滿心的不滿登時又轉成了沮喪。「進寶,你不覺得這玉佩很適合多多嗎?」
老實說,他看不出來!而且,她買這東西回去,八九不離十肯定會被錢總管罵亂花錢!況且……
「適合又怎樣?妳又沒帶銀兩出來!」毫不客氣潑冷水。
「所以你幫我回去找多多拿!」笑咪咪的,很順勢地接腔。
原來竟是打這主意!忍不住再次翻白眼,進寶快受不了她了。
「姑娘,這玉佩質地佳、色澤好,要買就快啊!方才,有個姑娘才來看過,有意思想買,正趕著回去拿銀兩來呢!妳若喜歡,就得趕緊下手,慢了就沒啦……」玉攤老板見她喜愛,忙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更胡編了個「競爭對手」來刺激她。
「進寶,你听見了吧!有人要和我爭,快快快,快回去幫我拿銀子!」上官彩兒頓時心急如焚,跳著腳直趕著進寶回去幫她拿銀子,免得好東西被別人給搶走了。
拜托!這擺明就是在唬人,她還真信?
「進寶,快點啦!你還拖拖拉拉做啥?你跑得比較快,快回去幫我拿銀兩!」見他不動,上官彩兒急得猛跳,兩手還不斷推著他。
「好啦!不要推了!」猛翻白眼,實在拗不過她,又心想玄衣大漢想殺的人是他,她待在這兒應該不會有啥危險,于是便滿臉沒好氣地答應了。「我回去找錢總管拿銀子,妳別亂跑!」
「沒問題!」飛快點頭,臉上露出笑容。
見狀,進寶轉身才跑了幾步,就听她聲音又喊了過來--
「進寶,快點喔!」
「知道了啦!」差點跌跤,忿忿回頭吼了一聲,隨即快步飛奔而去。
暗處,那雙湛藍眼眸見兩人分開,不假思索,馬上尾隨少年後頭而去。
包遠處,玄衣大漢見魁梧男子現身離去,嘴角不由得勾笑,利眸盯上了玉攤前的上官彩兒。
哼!直路無法前行,拐個彎又何妨!
冷冷一笑,他自藏身的屋頂處躍身而下,很快的擠至玉攤前。
低頭在看玉飾的上官彩兒只覺身邊多了個人,正想抬頭瞧瞧,忽覺身上被點了下,隨即眼前一黑,身子軟倒。陷入昏迷前的最後意識,只覺有人抱住了她,以著焦急嗓音喊著--
「妹子,妳怎麼了?妹子?妹子……」
「什麼叫作不見了?」上官府邸大廳內,一道質問隱含焦怒冷冷飆起。
「我,我拿著銀兩去玉攤前找人,可小姐已經不在了,我怎麼找、怎麼喊都不見她的人!」臉色蒼白,進寶既自責又無措,強忍的淚水直在眼眶里打轉。
她該不會是被昨日那人給抓去了吧?嗚……早知道就不回來拿銀兩了!若她出了啥意外,他說什麼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聞言,錢多多驚怒交集,臉色鐵青異常,只盼是她一時貪玩,瞧見啥有趣的玩意湊去看熱鬧,等會兒便會自己回府。
就在他沉著臉暗自期盼之時,守門的奴僕突然急匆匆地自外頭奔了進來。
「錢總管……呃,不……是姑爺……姑爺、姑爺,外頭有人送來這封信給你!」喘著大氣,守門奴僕迅速送上一封信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