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談完生意返回上官府邸,錢多多一進大廳便听丫鬟來報,某位大小姐轉醒後卻生著悶氣不肯用飯。當下他不禁眉頭緊皺,正想進去瞧瞧,順便勸哄個幾句之際,忽地,守門的奴僕急匆匆奔了來--
「錢總管,外頭……外頭有姑娘找您!」年輕奴僕臉色紅得不象話,語氣顯得有些詭譎。
泵娘?錢多多一怔,想不透自己在外頭有和啥姑娘熟識到讓人家找上門來。
「咳咳……」見他一臉納悶,年輕奴僕裝模作樣咳了兩聲,笑得曖昧兮兮的補充,「是『庭花閣』的花當家呢!」嘿嘿!城內,只要是男人,誰人不知艷冠群芳的花當家!
不知錢總管和花當家有啥不清不楚的牽扯,竟讓人家給找上門了!莫非……兩人之間有啥風流帳?
想到這個可能,年輕奴僕神情更顯曖昧地偷偷打量他,年輕臉龐更加血紅,也不知在興奮個啥勁?
花倚紅?兩人之間素無交情,她找他何事?
錢多多暗忖,正想要年輕奴僕出去打發她走時,忽听外頭響起一串媚笑,偏首望去,竟是花倚紅不耐在大門外等候,徑自闖了進來。
「呵呵……原來錢總管在啊!我還以為您不在府里,才會讓人家等那麼久呢!」媚聲嬌笑,花倚紅身姿婀娜的進了大廳,白玉般的滑女敕縴手二話不說就往某總管的臂上搭去。
哪知,錢多多一個旋身,不給情面地避開她的踫觸,示意奴僕退下後,這才冷睇著她,淡聲開口,「花當家,不知妳找在下有何要事?」
嘿!這位錢總管還真是正經八百的,連踫也踫不得哪!
心下暗忖,想到昨兒在庭花閣捉弄他的情形,花倚紅不禁笑得花枝招展,風情萬種道︰「其實,我也不是來找錢總管你的。」呵呵!誰會特意來找對自己沒興趣的男人?又不是吃飽太閑!
不是?那她來上官府邸吧啥?錢多多挑眉,眼中有著質疑。
「我可是特地來找彩兒妹妹聊天的呢!」看出他的狐疑,花倚紅嬌笑補充,眼波流轉間,說有多媚就有多媚。
聞言,想到彩兒提過和她交朋友一事,錢多多眉頭不禁打了好幾個結,當下直接拒絕。「抱歉!妳想見彩兒可能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他是怕她的身分壞了上官家小姐的清譽吧!
心中了然,花倚紅也不羞不惱,嬌笑連連道︰「見不見,應該不是你能決定的吧?至少也該去問問彩兒妹妹一聲才是哪!」
「彩兒病了,不方便見客。」面無表情再次回絕。
病了?哎呀!懊不會是因昨兒的事,氣病的吧?真是純情的小泵娘,看來她來這一趟真是來對了!
露出一抹真心微笑,花倚紅調侃道︰「彩兒妹妹病了,你更應該讓我去見她才是!我今兒個來,還不就是為了跟她解釋昨兒的事。只要她一弄明白你是『無辜』的,還怕不心情暢快,啥病也沒了!」話落,又揚起一陣嬌笑,好似看透他們兩人間的情事似的。
她……是特地來找彩兒解釋的?
若有所思地瞄她一眼,錢多多心知妓坊一事讓彩兒極為介意,誤會他風流亂來,心底一直悶悶不樂的,若透過她能解釋清楚,讓彩兒開心了,身子自然也容易養好,日後也不會時不時就拿這事來冤他。
想到這兒,他已然有了決定,對媚笑不已的花倚紅開口了--
「妳,隨我來吧!」
「不吃!不吃!進寶,你讓她們把飯菜全都端出去……」
才來到房門外,就听里頭有人在使性子,听得錢多多連連嘆氣搖頭,也不顧後頭走得慢吞吞的花倚紅,忙不迭進房去。
「錢總管好!」一見他出現,眾丫鬟紛紛問好,臉上皆是松了口大氣的表情,就連對他沒啥好印象的進寶也第一次這麼高興見到他。
呼∼∼小姐的克星來了,真好!
點頭回應眾人的問好,錢多多來到床邊探了探她額頭,觸手依然一片火熱,眉頭不由得擰了起來,低聲輕斥,「瞧妳,還是這麼燙!不用飯,病怎麼會好呢?」
乍見他,上官彩兒臉上一喜,隨即又噘起嘴來抱怨。「人家醒來不見你,一點胃口也沒!」
知她犯病時總是特別黏人,錢多多柔聲勸哄,「現下我人回來了,妳是不是該乖乖用飯了?」話落,伸手接過丫鬟手中的珍珠米粥,打算親自喂她。
見狀,上官彩兒實在沒啥胃口,眼兒心虛地左飄右瞄,正想著怎麼賴掉這頓飯之際;驀地,她瞧見了緩緩行至房門外那抹妖嬈身影,登時驚訝地喊了出來--
「紅姊姊?」
「呵呵呵!我說彩兒妹妹,妳怎麼病著了?」風情萬種進了房,擠開錢多多的位置,花倚紅儀態撩人地就往床邊坐下,滑如凝脂的玉手挑逗地往她泛著嫣紅的香腮模去,先吃一記女敕豆腐再說。
「花當家請自重點!」毫不客氣地一把將造次的「毛手」給揮開,錢多多冷聲橫睨,極不高興她亂踫上官彩兒。
「哎呀!都是姑娘家,有啥好介意的?」就算白女敕的玉臂被揮出一抹淡紅,傳來隱隱作痛的刺麻感,花倚紅還是笑得很開心,帶笑眼眸還故意朝下「毒手」的人送去一記媚人秋波。
呃……花姊姊怎麼來了?看樣子,多多似乎不是很高興哪!
緊張的大眼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上官彩兒趕緊開口緩和氣氛。「花姊姊,妳怎麼來找彩兒了?」
「怎麼?難道妳也嫌棄我的出身,不喜歡我來找妳?」話中有話暗諷某人,她笑得極為嬌媚,白玉縴指往她雪額一點。
「才沒有!妳來找彩兒,彩兒好高興的,人家才不是那麼勢利眼的人呢!」飛快否認,燦爛笑顏一點也不知自己已在無意中罵到了某人。
花倚紅嬌笑不已,揶揄的眼神瞄向一旁臉色鐵青的錢多多,神情慵懶趕人。「我說錢總管,你一個大男人杵在這兒,我們姑娘家怎麼說體己話啊?」
冷睨一眼,錢多多懶得與她多計較,將珍珠米粥塞進上官彩兒手中,細細叮嚀,「邊聊邊用,不許不吃,知道了嗎?」
「知、知道了啦……」噘嘴,萬分不情願,上官彩兒卻也不敢反抗,就怕他一個不高興,把花倚紅給趕走。
「吃完粥,湯藥也要記得喝!」示意丫鬟把烏沉沉的藥汁放至花桌上,他不忘追加一句。
聞言,她小臉一皺,神情比那碗藥汁還苦。嗚……討厭!多多好像鬼喔!
「听到了沒?」沒听她回答,嚴厲的嗓音又追了來。
「听到了!听到了啦!」苦著臉,慘兮兮回應。
這下,錢多多總算滿意一笑,來到房門處,不忘又回頭交代,「別聊太久!妳正病著,要多歇息!」嗓音頓了下,想想又覺不放心,轉而對一旁的少年交代。「進寶,給我好好盯著小姐用飯、喝藥,若小姐持續高燒不退,你就一輩子別想贖身了,明白嗎?」恫赫威脅。
嗚……又關他啥事了,為啥又扯上他啊?
進寶臉一垮,苦得簡直快滴出汁來,可卻不敢說一聲「不」,就怕贖身錢不斷往上追加,當下只能含淚點頭。
錢多多這才滿意離去。
「好唆喔!」見他終于走了,上官彩兒忍不住小聲嘀咕。
「呵呵……我瞧錢總管待妳挺好的。」床邊,花倚紅忍不住取笑調侃。
「哪有!他……」想要抱怨,突然想到房內丫鬟一堆,若讓她們听去,跑去向某個在上官府邸內勢力龐大的人告狀,那她就慘了,當下嗓音霎時一頓,轉而朝丫鬟們趕人。「出去!出去!我要和花姊姊說話,全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