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的。」輕聲致歉,凌雲很快接起電話。
只見他「喂」了一聲後,便沒再說話地靜靜听著,期間頂多以「嗯、哼」之類的單音節來應聲。直到最後,也不知對方說了些什麼,他突然似笑非笑地瞅了凌揚一眼,眸底有著耐人尋味的光芒。
凌揚被他瞧得心中發毛,直覺那通電話肯定有鬼。
又听了會兒,凌雲驀地開口了。「好吧!我答應!讓她明天去找凌揚,就這樣了!」話落,很快斷了通話。
「爸,你和誰講電話?」有種可能被出賣的感覺,凌揚瞇眼質問。
「你芩姨。」波瀾不興。
「那為什麼會提到我的名字?」不妙的預感正倍數急速增長中。
「沒啥!只是紅芩想把雪凝安到你那兒當助理秘書,我答應了!」笑了笑,凌雲非常肯定兒子一定會大為光火。
丙然,他話聲一落,凌揚就吼了起來。「你為什麼要答應啊?明明知道芩姨想把她佷女和我湊成對,這下要求把孫雪凝安插到我那兒工作,根本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而你竟然還答應了?故意制造麻煩給我啊?」可惡!下午才把她打退,沒想到晚上馬上又想出另一招,真行!
「什麼?有人想給你牽紅線?羊咩咩,你走桃花運啦!抱喜、恭喜!」一旁,夏予彤听出話中重點,馬上揶揄調侃。
「糯米丸,妳給我閉嘴!」見她笑嘻嘻的,不知為何,凌揚更加火大,當場就送給她一聲雷吼,隨即又掉頭把火氣噴向自家老爸。「明知她們有企圖,你還答應?你什麼意思啊你?」
「什麼意思?」眉梢一挑,凌雲斯文淺笑。「既然你沒對象,雪凝那孩子也乖,就算紅芩有私心又如何?老實說,把你們湊成對確實不錯啊!」
「你們想得美啦!版訴你,我對孫雪凝沒興趣!听懂了沒?沒、興、趣!」最後三個字,他一字一句的吼,簡直氣歪了。
「不管你有沒有興趣,總之,明天雪凝會去跟你報到。」對兒子的怒火視若無睹,凌雲依然掛著淺笑吩咐,再也不理會他的黑臉,徑自對夏志昂邀約,「志昂,咱兄弟倆許久不見,一塊去烏來泡溫泉,度個幾天的假吧!」
「這主意好!我們許久沒一起『袒裎相見』了,這就走!」夏志昂滿口答應,隨即對還在光火中的凌揚撂話。「臭小子,予彤暫寄在你這里,若再有任何損傷,我唯你是問!」話落,已經拉著凌雲走得不見人影,堪可稱為行動派的最佳代言人。
「啊--最近我在走霉運是不是?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找我麻煩?」氣到仰天狂嘯,凌揚奸想找人海扁一頓,以泄心中怨氣。
「明明是桃花運嘛……」某顆糯米丸不知死活地小聲糾正。
對了!現場還遺留有糯米丸一顆。
听到聲音,凌揚總算想到她的存在,當下陰森森扭頭瞪著她,打算找理由遷怒了。
「干、干嘛?」被瞪到發毛,她謹慎疑問。
「我記得剛剛有人用手勢說我是『俗辣』。」陰涼哼聲。
「有、有嗎?」夏予彤裝傻。槽!沒料到老爸會被凌伯伯約去泡溫泉,靠山不見了。
「妳說呢?」微笑,但那笑好凶殘。
「沒有!當然沒有!」猛力直搖頭,決定打死不承認。
「妳說沒有就沒有嗎?糯米丸,妳死定了!」怒聲暴喝,沒受傷的大掌飛快伸出,狠狠地在白女敕臉頰上又捏又掐又揉,毫不憐香惜玉。
「哇∼∼好痛……你再不放手,我要跟我爸告狀啦……」慘叫威脅。
「還敢拿夏叔威脅我?有句話叫『父債子償』,妳有沒有听過?哼哼!我在夏叔那兒受到的鳥氣,就拿妳這個當女兒的來開刀!」恨聲叫罵,凌揚下手更歹毒,勁道特意加重了幾分。
「哪有這種事啊……」
「就是有!」
霎時,豪宅內響起一聲接一聲、連綿不絕的淒厲慘叫,某顆糯米丸在凶狠惡霸的「歹毒手段」下,很快的從糯米丸變身成了紅龜果。
翌日,早上九點一到,凌氏企業的總裁辦公室來了個臉蛋精致美麗、個性內向害羞的小姐。只見她怯生生的站在臉色不怎麼好看的男人面前,粉腮暈紅,眼波低垂,一副未語先羞的嬌羞樣。
不過,男人可沒啥興致欣賞她的嬌美姿色,臉臭臭地率先開口了--
「說!妳會什麼?」擰著眉,凌揚喝問。煩死了!其實他最想說的是--滾出去!
「我……我會……會插花……」結結巴巴的,孫雪凝被他的凶惡樣給嚇到,差點兒哭了出來。
插花?他要個會插花的人干啥?美化公司環境嗎?
「妳該不會沒事彈彈古箏、刺刺繡,有空的話還讀讀詩、作作畫吧?」忍不住嘲諷。
「我、我學過古箏……刺……刺繡就沒踫過了,有空的話確實……確實會到畫廊去逛逛……」她期期艾艾招認,不懂他問這個做什麼?
「噢……」白眼一翻,凌揚想吐血。媽的!她是哪個時代的千金閨秀啊?他敗給她!真的敗給她了!
「喂!會插花、彈古箏不行啊?人家學習優良傳統文化,你看不起啊?」驀地,休憩室的門突然被人猛力打開,因好奇凌揚的「桃花」是誰,一早就死賴著臉皮巴著他一起來公司的夏予彤再也看不下去,從躲起來偷看的休憩室內沖出來主持正義。
啊?這人是誰?怎麼突然從里頭跑出來?孫雪凝傻愣住,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有說看不起嗎?」瞪著打抱不平的圓臉,凌揚冷嗤。哼!還說啥會乖乖躲在里頭偷瞧?就知道她窩不了多久!
「你的表情就是看不起!」夏予彤指控質問︰「人家會插花、彈古箏不行啊?」
「沒說沒行,只是……」頓聲,又哼了起來。
他哼啥哼?鼻塞啊!
夏予彤白眼,替羞澀美女逼問︰「只是啥?」
「只是我要個會插花、彈古箏的助理秘書干啥?在我辦公時,彈曲子給我听?」他冷言冷語譏諷。
「喂!你客氣一點!」覺得他實在好壞,當面這樣奚落人家,夏予彤忍不住嗔罵,同時尷尬地看了下羞澀美人,果然,就見她紅了眼眶落下淚來,當下忙不迭連聲安慰,「那個……妳不要哭了!凌揚這個人就是嘴壞,妳不要理他就好了。」麼壽喔!怎麼人美,哭起來也特別詩情畫意,不像她,一哭就成了大花臉,說有多丑就有多丑。
這樣就哭?他萬分之一的吼人功力都還沒發揮呢!若這位小姐堅持走「純情溫室小花」風格,以後可有得樂了!
陰惻惻殘笑,凌揚懶得安慰純情小姐,大手一揮。「算了!出去找陳秘書報到吧!」哼哼!他會特別交代陳秘書好好「教」一下。
噙著淚眼,孫雪凝驚惶地看了兩人一眼,這才局促不安的出了去,開始她「辛酸血淚」的職場生涯。
一見門已闔上,夏予彤這才不贊同地責怪。「喂,你剛剛干啥那麼壞?人家都被你嚇哭了。」
「那最好!看能不能嚇得她自動打退堂鼓。」凌揚冷嗤,被人算計的感覺可也很不爽。
「干嘛這樣?我瞧那位孫小姐的個性內向害羞,看起來挺好相處的,你可已考慮啦!」夏予彤對孫雪凝的印象倒不錯。
听她建議他可以和孫雪凝湊成對,凌揚心中那股莫名惱怒又起,翻江倒海的席卷而來,氣得他二話不說,馬上又掐住白女敕臉皮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