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行,是不?還懂得逃來賴個能供她吃、供她住的人!那朵桃花是不做賠本生意的,她拿什麼當代價?
想到這里,寒眸更是森冷異常。
「呵呵呵……」再次乾笑,憶超前些日他的那些話,官采綠總覺別扭,眼珠子左瞟右瞟就是不敢和他的對上。
「采綠……」見狀,便知她還不願正視他對她的情意,霍少霆不禁挫敗嘆氣。
「叫姊姊啦!」以前听他直接叫名兒還不覺得有什麼,如今一听他這般呢喃輕喚,官采綠莫名臉紅,急聲糾正之余,竟飛快跳了起來,轉身再次逃之夭夭,飛身往湖岸急掠而去。
「還逃!」惱斥一聲,霍少霆動作也不慢,運足全部功力,宛如大鷹掠食般地朝她撲壓而下。
「哇——」沒料到他會如此蠻干,官采綠只來得及驚聲尖叫一聲,隨即就「撲通」地被壓進湖水里了。
措手不及之下,她「咕嚕,咕嚕」地嗆了兩口水,兩手胡亂拍打,驚慌求救,「霆弟……霆弟……我不會泅水啊……」
「別慌!我抱住你了。」從水中冒了出來,一把將她摟在懷里托住,霍少霆滿意勾笑。
呵……就是知曉她不諳水性,才會使出這招,將她困在水中,否則在平地上,她若真要逃,他還真追不上呢!
「你說別慌就能不慌嗎?你怎麼可以這麼蠻干,硬拖我下水?」嗔怒叫道,深怕自己被水鬼給拖去作伴,官采綠才顧不得得不得體,藕臂緊勾住他頸項,兩腳像藤蔓般牢牢纏住矯健腰身,整個人以著極為曖昧、不端莊的姿勢巴住他。
「為何不行?你既要逃,為何我不能把你困在水中?」低頭凝覷懷中花容失色的女人,霍少霆沉聲指控。
「啊……嗯……這個……」心虛地嗯嗯啊啊了好一會兒,她苦著臉商量。「霆弟,這些個問題,不能等咱們上岸後再討論嗎?」無法「腳踏實地」的感覺好恐怖啊!
「事實上,我覺得在這兒討論挺好的。」負著兩人的體重,他不動聲色地足下輕輕踩水,嘴角勾著諷笑。「至少在這湖水中,你逃也逃下了。」
「嗚……霆弟,你好壞!闖蕩江湖這些年來,旁的都沒學,就只學會欺負姊姊。」她將臉埋在他脖子上假哭,不過雙手雙腳還是纏得死緊,說什麼也不敢松手。
「別以為假哭,我就會由著你了。」霍少霆惱聲怒斥,但隨即還是軟了聲調︰「答應我,上船後不準逃。」
「好……好啦!」雖有些不甘願,但為了美好的明天著想,她還是答應了。
微微一笑,知道她既應允就不會食言,霍少霆一手摟著她、一手滑水朝不遠處的千家畫舫游去,而官采綠則因被他用話給困住,故而有些嗔意地故意將整個人往他身上壓,讓他負擔加重,更難以施展身手去游水。
靶受到故意擠來的嬌軟身軀,霍少霆不禁暗暗好笑……她啊!一心以為在制造麻煩給他,其實卻不知他樂得很呢!自從長大後,他已經很久沒啥機會能如此親近她了。
就在兩人各懷心思下,他慢慢游到畫肪旁,隨即藉著船身上垂下的繩索,他大掌緊握,一個使勁借力,眨眼間已摟著她飛躍上了甲板。
渾身濕透的兩人實在有些狼狽,尤其官采綠一身湖綠色衣衫濕淋淋地緊貼住曲線畢露的嬌軀,雖不算豐盈撩人,但落在霍少霆眼中,卻讓他眸色轉深,燃起了一股熾火。
「換衣服去,快!」啞著嗓音,他催促。
「還用你說?」嗔橫一眼,沒注意他轉為深沉的眼眸,官采綠逕自嘀咕,「全身濕答答的,這風一吹來都覺得冷了。」話落,搓著雙臂逕自奔進船艙內。
為她似乎沒將他當男人看待,因而完全沒有在他面前曲線畢露的羞態,霍少霆沉沉嘆了口氣,吹了好一會兒涼風,平息心口的熾火後,他才搖著頭,轉身邁入船艙內。
「咦?霆弟,你怎麼會有衣眼換?」
一刻鐘後,當官采綠一身乾淨清爽的回到甲板上時,卻見霍少霆早就換好衣服等候著她,不禁瞠眼疑問。
「這畫舫是那朵桃花的,船上肯定有他的備用衣衫。」他淡淡解釋,說明了為何會有乾淨衣服可換。
「難怪!」有趣地看著他一身大紅衣衫,官采綠笑了。「霆弟,你穿起紅衣可比那朵桃花俊多了。」
呵呵,不愧是她家的霆弟,不管穿啥顏色的衣服都好看。
瞧!這一身紅不僅沒讓他顯得俗氣,反而襯得他貴氣十足,比起衣服主人可不知適合了千百倍。可惜!霆弟似乎偏愛白色。直至今天為止,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穿紅衣呢!
受到贊美,霍少霆清冷的臉龐競隱隱浮現赧色。「胡說些什麼?」低聲笑斥,心情非常不錯。
「哪有胡說?」她眨眼逗笑,早忘了先前還尷尬的避之唯恐不及,兩手一伸,有如小時那般,親昵地在他俊俏臉頰上又又掐,嘴上還笑著直喊,「霆弟,你的臉還是像小時一樣女敕,好可愛啊!」
沒有避開她的「魔爪」,任由她蹂躪一番後,他才頂著被掐紅的雙頰,再次低聲笑罵,「行了!肚子餓了吧?來用飯。」
「哦!還真餓了呢!」他不說還不覺得,一說,官采綠馬上就覺得饑腸轆轆,當下不禁夸張地捧著肚子。「霆弟,好餓、好餓、我好餓……」
「行了!你作戲給誰瞧?」搖頭笑罵,將方才提來的飯盒拿到她眼前。「喏!早幫你備好了。」
「就是做給你瞧的嘛!」官采綠嘻嘻一笑,急急忙忙接過飯盒後,就這麼大剌剌地坐在甲板上用起飯來,邊吃,嘴里還邊忙著諂媚。「霆弟,我就知道你待我最好了,舍不得餓著我……」
呵呵,以前在穿雲峰,只要她一喊餓,霆弟就會下廚燒道小菜喂她肚子里的饞蟲,想來還真是懷念他的手藝。
「知道我待你好就好。」他嘆氣。
聞言,又見他沉聲低嘆,官采綠忽然想起他對自己有著超越姊弟情誼的情感,當下不禁也煩惱地嘆起來。
「唉……」
「你嘆啥氣?」斜眼覷睨,覺得她實在沒資格跟人家嘆氣。
「我煩惱!」咬著竹筷,官采綠重重點了下頭。她向來與他是無話不談的,如今決定不管他對她是怎樣的感覺,還是要繼續維持「傳統」,
她……終於下定決心認真面對了嗎?
沉沉瞅凝,霍少霆心口隱隱揪緊,清冷的嗓音竟有些不穩。「啥、啥煩惱?」
丟了個「明知故問」的嗔怒眼神,她微惱地拿竹筷戳他的腰。「你可惡!明明心底清楚還故意問!」
從小,他全身上下就唯有腰際怕癢這個弱點,全天下也只有她最清楚,如今被這麼一戳,險些禁不住笑了出來,大掌急忙捉住作怪小手,要她別惡意搗蛋,讓這好不容易醞釀好準備開誠布公的氣氛毀於一旦。
低頭瞧著那本來一直是讓自己牽著,曾幾何時卻已長大到能將她的手密密實實包緊的修長大掌,官采綠既有時光飛逝的感慨,又有種如母如姊的驕傲,心情還真是五味雜陳,復雜萬分。
「霆弟,你真的長大了!」今天,她真真確確體認到了。
「是。」輕聲低應,他眸光深沉地凝著她。「我已大到識得情愛了。」
聞言,她女敕頰一紅,尷尬想抽手,他卻握得死緊,最後只好放棄,任由他握著去了。
「你的對象不該是我!」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