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美人又如何?本公子絕色美人看多了,區區江南第一美人還入不了我的眼!還有,你抱過人家了?不然怎知抱起來香噴噴、軟綿綿?」斜睨反問,俊目微瞇瞅著他閃爍不已的大眼,哼哼冷笑揭破詭計。「我看你根本是想乘機偷溜吧?」
哎呀!被識破了。搔頭干笑不已,容小小笑得甚為逗人。「花大公子,你這是哪兒的話?說偷溜就難听了啦!」
「哦?不然在下該說什麼?」虛心求教。
「應該說是『逃離魔爪』才對!」下意識月兌口而出。
「去你的!當我武林大魔頭啊!」又好氣又好笑,揚起大掌朝某顆不知死活的腦袋重重刮去。
「哇--」驚聲慘叫,容小小沒坐穩,被打得直接往地面栽去。
見狀,花宦飛正得意的想仰天長笑之際,身上猛然一緊,這才驚想起小乞丐身上還纏有冰蠶絲,他這一栽,不但把自己也給拖下,若摔到地上,還會壓死好些個無辜之人,當下連忙大袖一揮,冰蠶絲驟然暴增,將某個眼看就要來個大地之吻的小乞丐給蕩秋千似的送上唯一沒啥人的空處--高架台上。
台上,因溫世浩連敗多位好手,再也沒人上去挑戰,白岳峰人已經來到溫世浩身邊,正打算宣布比武招親的最後勝利者、同時也是白家未來女婿的人選,哪知卻從空中突然竄來一道人影,驚得台上兩人飛快朝兩旁躍開,懷疑究竟是何人在最後關頭才冒出來攪局。
這一變故,也讓台下人群起了一陣騷動,待眾人定楮細瞧,卻見一名髒兮兮的小乞丐落在台上,踉蹌的腳步才稍稍站穩,人已經指著斜前方一棵光禿禿的大樹破口大罵--
「他女乃女乃的花大公子,你存心謀財害命啊!」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驚愕的目光全往他所指的方向--大樹望去。
「你有啥財能讓人家謀?」被眾人「萬目所瞪」,花宦飛卻依然安穩坐在枝干上,一臉氣定神閑的朗笑抬杠。
被駁得無話可回,容小小氣昏了頭,一時忘了自己功夫不如人,當下怒沖沖地雙手抆腰大罵,「姓花的,有本事就下來和我打一場!」
「干嘛?你也想比武招親啊!」花宦飛嗤笑調侃,氣死人不償命。「若我贏了,你也要嫁給我嗎?我又不興龍陽之癖那套。」
「誰、誰要嫁給你這路痴?」怒發沖冠,氣得猛跳腳,容小小謗本不管自己還站在人家比武招親的場子上,直接對樹上的花宦飛開罵起來。「姓花的,你那張嘴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撕了你--」
「小兄弟……」驀地,一道低沉嗓音乍起,打斷了容小小的破口咒罵。
「干啥?」因為正在氣頭上,容小小不由得扭頭怒瞪聲音來源。
「這兒是白家莊比武招親的台上,你跳上來是?」白岳峰有禮詢問,臉上卻嚴肅異常。
啊--糟糕!姓花的竟然將他蕩到比武台上來了!
總算想起這是人家的比武招親大會,自己竟然大剌剌站在上頭,容小小糗了,忙不迭直搖手,尷尬叫道︰「別誤會!別誤會!我是不小心被拋上來的,絕不是想要上來比武,好娶你家閨女的。」
「小叫化,你嫌棄人家江南第一美人啊?」大樹上,帶笑的清朗嗓音響遍全場,存心要搗蛋。
「我哪有!」嫌棄的人是這個路痴才對吧!容小小氣急敗壞否認,跺腳怒聲大罵,「姓花的,你存心找我碴啊?」
「我哪有!」學他語調否認,清朗嗓音又嘿嘿地笑開了。「我只是懷疑而已。你若不是嫌棄人家,哪會這般強烈表示自己無意比武娶親?你明明就是嫌棄江南第一美女入不了你的眼!唉……可憐!美冠江南的白家小姐竟被個臭乞丐嫌棄,這面子該往哪兒放?」萬分同情地直搖頭,一副憐憫樣。
此話一出,台下群眾不禁嘩然,而白岳峰的臉色則沉了下來,至于容小小則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的,正想飛掠回大樹,好撕爛某路痴那張賤嘴時,低沉威嚴的嗓音又起--
「小乞丐,一上這比武台,就視同參加了比武招親大會,沒有反悔的道理!」不容白家莊與女兒的面子被一個小乞丐給踐踏,白岳峰沉聲喝道。
「哇--我真的是無辜被拋上來的……」哇哇慘叫,不敢置信白岳峰真要逼自己參賽。
不理會他的急切辯解,白岳峰朝一旁溫世浩掃了一眼,揚聲大喝,「比試開始!」話落,眨眼之間,人已坐回太師椅上,心中篤定堂堂溫家堡的少主,武藝不可能輸給一個不起眼的小乞丐。
「得罪了!」為了贏得美人,也為了討白岳峰歡心,溫世浩禮貌地告了聲罪,看對手是個手無寸鐵的小乞丐,他為表公平地收起長劍,改以雙掌飛快攻上。
「哇--竟然玩真的!」頭一縮,驚險閃過他的攻擊,容小小才沒傻得繼續糾纏,馬上哇啦哇啦大叫,「我認輸!我自動認輸,行不行啊?」
聞言,對打中的溫世浩幾乎要笑出來了,不過出招可沒稍停。
容小小才不管他答不答應,機巧與他對掌,藉力使力地藉由強勁掌力的運送,急速翻身飛掠回大樹上,一手抓著竊笑中的「始作俑者」,一手朝台上的溫世浩、白岳峰揮手致意,笑得燦爛如花。
「哎呀呀,我被打出台外,認輸了!認輸了!這下沒我的事了,告辭!」話落,拉著某個捧腰狂笑的路痴,足下運勁,在眾目睽睽下竄逃離去,眨眼間就消失無蹤。
霎時,現場一片沉寂無聲。
未久,面面相覷的群眾終于回過神,竊竊私語地議論紛紛起來。
在一片竊聲私語中,高台上,溫世浩一臉的啼笑皆非,真不知該如何論這場比武的輸贏;至于白岳峰則氣黑了臉,臉色難看至極。
第三章
幾日後,前往京城必經之路的郊外小野店內,客人三三兩兩分坐四、五桌,其中,某桌兩位佩著大刀的粗漢在大快朵頤填飽肚皮後,邊剔牙邊閑嗑牙地聊了開來--
「喂!你听說了沒?」
「啥事?」
「前些日子,白家莊召開比武招親的事啊!」
「哈!你是說被一個奇怪的小乞丐給搗蛋,讓整個比武招親大會最後尷尬地匆匆結束的事?」
「可不是!听傳言說那小乞丐身手不錯,可偏偏好像嫌棄身為江南第一美人的白家小姐入不了他的眼,寧願自動跳出台下認輸,也不願贏得比武。呿!真不知那臭乞丐在想些什麼?要是老子我有這種機會,拚死都要打贏,好成為白家的乘龍快婿,哪有自動認輸的道理!」暗嘆自己沒趕上這個大好機會。
「可不是!」馬上附和,隨即又好笑地直搖頭。「被個小乞丐嫌棄,江南第一美人和白家莊的面子豈不給人丟在地上踩?這下臉丟大了!」
「就是!就是!听說白家小姐得知此事,氣得臉都白了,而溫家堡的少主為討美人歡心,決心要找到小乞丐再比一場,確確實實將人擊敗,好讓自己能名正言順地以勝利者的姿態迎娶美嬌娘。」
「呵呵……名門公子對上四處流浪的小乞丐,這下可有趣了!」
「就是啊!江湖眾人等著看好戲呢……」
帶著戲謔的閑聊聲在野店內你來我往地笑談著,兩名粗漢說得可樂了,可听在角落某個渾身髒兮兮的小乞丐耳里,真是欲哭無淚,找不到官府可擊鼓申冤。
「小叫化,你肚子疼啊?不然臉干啥皺成這樣?」同桌的俊朗公子佯裝沒听見粗漢們的笑談,一臉樂呵呵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