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阿晴壞不壞……嗯……昨夜兒我好難受的,可她偏不理我,今天出門也不帶我一塊兒出去玩,好壞……我生氣了……生氣了要怎麼辦?唔……這個嘛……我、我也不知道呢……」
花圃里,齊硯頂著大太陽、悶著一張俊臉對著花花草草訴苦,看得在回廊下躲烈日的紅豆、小九直搖頭。
「姑爺他不熱的嗎?」托腮坐在石階上,紅豆終于忍不住問身邊的人。
白眼一翻,小九也非常無奈。「哪有不熱的道理?妳沒看他額上都沁汗了?」
「那他干啥還蹲在那兒讓太陽曬啊?」想烤成人干啊?
聳聳肩,小九兩手一攤,表示自己也搞不懂,很忍耐地又等了會兒,見他還沒要離開的打算,索性站了起來,兩手往腰一扠--
「少爺,你再不回房休息,若曬出毛病來,等少夫人回府,我肯定去告狀!」威風凜凜吼人,小九打算狐假虎威,知道自家少爺如今最怕的就是少夫人了。
丙然,被這麼一威脅,齊硯急急忙忙跳了起來,嘴里大喊著,「不要向阿晴告狀,不要!我回房了!回房了……」腳下則三步並作兩步跑,就怕稍慢些,小九就真要去告狀。
傻眼瞪著他如旋風般從眼前刮過,奔進房里,紅豆不禁笑了出來。「小九,還是你了解姑爺。」三言兩句就嚇得他乖乖听話,這年頭,還有當書僮當得比他威風的嗎?
「當然!也不想想我伺候他多久了。」小九臉一昂,得意極了。
霎時,就見兩個奴僕小人得志地在房門外、回廊下囂張大笑。
房內,齊硯耳听外頭的大笑聲,卻不敢出去問他們在笑什麼,只好悶悶地坐在床榻上。未久,就听紅豆隔著門扉揚聲說要去廚房做道道地的蘇州點心給他壓壓驚,隨即掩笑離去;又一會兒,小九同樣隔著門表示他有事得離開一下,然後也跑開了。
獨自一人愣愣坐在床上,等了好一會兒不見他們回來,齊硯覺得有些無聊,躺下來想睡個午覺,卻怎麼也睡不著。翻來覆去好一陣子後,在一個猛然翻身的大動作之下,就听見「砰」地好大一聲,他--終于結結實實地摔下床了。
「哇--好痛!」以後腦勺著地,痛得他眼角迸出淚水,捂頭躺在地上哀哀慘叫,直到眼前金星消散、痛楚轉緩後,這才有辦法轉動脖子。
哪知脖子才稍稍一轉,好巧不巧的,眼楮就瞧見了床底下的烏七抹黑和--一個木雕盒子?
耶?為啥床底下會有這個木盒子啊?他以前怎麼都沒見過?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憨傻之人,也同樣擁有這項人類本性。登時,齊硯勾啊貝的將木雕盒子給勾出床底下,隨即翻身坐起,輕輕將木盒打開……
咦?里面有圖畫呢!
呆呆地搔了搔頭,將盒內的圖畫一張張拿起來定楮細瞧,就見他越瞧兩眼睜得越大,俊臉瞬間漲紅,心跳不受控制,偶爾還疑惑地低頭瞧了瞧自己的,然後再看看精美圖畫上的人兒……
唔……他昨夜的狀況好像和圖畫上的男人一樣呢!若真是,那、那他應該也像畫上的人一樣,要月兌光衣服喔!嗯……畫里頭還有光溜溜的女人,那……那阿晴是不是也該光溜溜的啊?
想到這兒,齊硯竟莫名有股興奮,當下飛快月兌光了衣服,又在許多張圖畫中,挑了一張在床上的看了好幾眼,熟記姿勢與動作後,這才將精美圖畫收回盒子里,重新丟到床底下,接著人便跳到床上躺下,以涼被蓋身,呵呵傻笑等著某人回房。
等著、等著,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听到最想听到的聲音……
「齊硯,我告訴你件好事兒……」慕容晴興匆匆進了房,正想與他分享好消息時,清亮的嗓音卻在乍見地板上到處扔的衣服時,不由得頓住,隨即目光移到在床上躺得好好的、正張著大眼對她傻笑的某人。
「阿晴……」齊硯眼兒瞇瞇地笑,想到等會兒要對她做的事,心中就覺得好害羞,但還是很興奮地從被下伸出大掌直招手。「來來來,快些兒來!」
「你換下的衣服怎麼到處亂扔呢?」慕容晴笑斥,順手撿起地上衣衫後,這才緩步來到床邊。
「躺躺,和我一起躺躺。」咧笑要求。
「你在玩啥花樣?」以為他在玩兒,慕容晴也不以為意,在他掀開涼被的一角時,不禁失笑,順他意思的月兌鞋上床,鑽入涼被中。
哪知這一鑽入涼被,他馬上猛然翻身,壓到她身上來,嚇得她兩手急忙一抵,卻在掌心觸踫到他赤果的胸膛時,這才驚覺到不對勁。
「齊硯,你……沒穿衣服?」干笑發問。
「對!扁溜溜。」齊硯開心點頭,笑得很樂,同時兩手還忙著解開她身上衣服。
「慢、慢著!你……你在干什麼?」慕容晴結巴驚問,想到他此刻赤身的壓在自己身上,俏美臉蛋瞬間染紅,胸口如小鹿亂撞。
「月兌衣服!妳也光溜溜,和我一樣。」齊硯樂呵呵的笑,手上動作飛快,在她還反應不及下,已經松開她的衣衫,露出外衣底下繡功細致的湛藍色肚兜和白皙粉女敕的誘人肌膚。
不知為何,齊硯瞧見這番景致,竟然想低頭去親吻,而且昨夜兒那令他感到奇怪的熱流也再次出現,脹得他下月復好難受。
「阿晴……」憋著聲,他低低輕叫,額上沁出熱汗。
「干、干啥?」慕容晴有點被他嚇呆了。
「我、我能不能親親妳?」低聲哀求。
聞言愕愣,隨即她突然覺得這種情況實在好笑,竟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哈哈哈……這個呆子,竟然在這種狀態下,還問能不能親親她?
「阿晴?」憋得很難過,不懂她笑什麼?
「可、可以!」她邊笑邊回答,雖不知發生了啥事,但心中隱隱明白他似乎已懂得何謂天地陰陽、夫妻敦倫了。「你懂得該怎麼做嗎?」呵……今天她和他就要成為正式夫妻了,是嗎?也好!這樣也好啊……
「大概懂吧……」他有些不確定,但還是點頭了,手上忙著和她身上的肚兜細繩奮戰。
「唉……現在是大白天哪……」好像有些沒道德觀。
「呃……白天不行嗎?」迷惑。
「也不是不行。」
「那就好!」點點頭,繼續和繩子奮戰,好一會兒後,他開心地高舉湛藍肚兜,歡喜叫笑,「我解開了!解開了!」
他以為她的肚兜是戰旗,需要在空中舉得那麼高嗎?
好氣又好笑,慕容晴低斥,「放下!」
「哦!」果然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乖乖丟下「戰利品」,他眸光炙熱湛亮,低頭以唇封住她的。
霎時,兩條身影親熱交纏,房內春意盎然,細細申吟不斷從床上傳出……
許久,許久後,女子細細的申吟中夾著無奈的問話--
「齊硯,你到底懂不懂怎麼做?」
「應、應該懂……我、我看過畫……」
「唔……不、不是那里……」低喘一聲,女子嘆氣,索性將男人推平,翻身坐在他身上,凝望那雙既純真又飽含的眼眸,漾出神秘詭譎的笑容--
「第一次,還是我在上面吧!」
夜幕低垂之際,慕容晴迷迷蒙蒙地睜開眼,只見眼前一片昏暗,不禁愣了愣,神志一時還有些茫然。
眨了眨眼,她輕輕移動著四肢想坐起,然而身子卻一陣酸疼襲來,讓她不由得輕蹙起眉頭,隨即想起了累極睡著前發生的事,登時臉兒微微紅了起來,低頭一瞧,果然就見齊硯還在酣睡,唇角微揚,似乎是心滿意足含著笑意入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