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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你纏到慘兮兮 第10頁

作者︰湛亮

「妳……是誰?」他語調遲疑,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眼前的女人。

「我?我叫杜映月,你一定要記得喔!我可是送你來醫院的恩人,而且不介意你報恩。」拍拍胸脯,她笑得很得意。嘿嘿,從一群不良少年手中救出他,有良知的就要買個花籃、禮盒來致謝啦!如果想以鈔票表達謝意,她也不會反對的。

送他來醫院?他出什麼事,為何會被送來醫院?驀地,墨奎腦中一片空白,想不起來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低頭削起昨天晚上買來的隻果,杜映月順口回問。

叫什麼名字?他一愣,斂眉苦思,然後驚恐的發現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耶?有需要想那麼久嗎?」久等不到答案,不禁抬頭覷睇著他,一臉納悶質問。

「我不知道!」驀地,他惶然抓住她。「告訴我,我是誰?為何我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想、想不起來?」傻眼瞪視,心虛的眸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他纏著繃帶的腦袋瓜子。

完了!不會是她那一撞害的吧?杜映月露出極為尷尬的一笑,隨即轉身飛快奔出病房,淒厲驚恐慘叫——

「不好了!醫生,快來啊……」

午後,金黃的陽光威力四射,天空清朗無雲,書店內沒啥客人,小小的空間里只有穿梭在書櫃間「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的女老板,和坐在櫃內有一搭沒一搭、無聊地翻動字典的高大男人。

翻著厚重的康熙字典,看著里頭密密麻麻堆滿了字的書頁,墨奎厭煩地推了開,眸光不自覺地移到那抹縴細身影上。

一個星期了!從在醫院醒來到被她「認領」回家休養,至今已經一個星期了。而他的記憶依然尚未恢復。

雖然醫生說這種腦部受撞擊而失憶的狀況,很難斷定究竟何時會恢復,可能短短幾天就會想起一切,也有可能好幾年都無法記起過往的一切,但他依然免不了心焦,努力想去回想自己究竟是何人,奈何腦袋內依舊是一片空白。最糟糕的是,他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分的證件,皮夾內只有三張千元大鈔和一些零錢,其余什麼都沒有了,就連信用卡也沒。

在醫院內,當他確定自己真成了身分不詳之人時,一度還在猜自己會不會被送到什麼游民收容所或社福機構去,沒想到她——杜映月,自稱是看到他倒在巷子內、而將他送來醫院的女人——卻熱心地自願把他領回家照顧。

老實說,這幾天來,他應該算是她豢養的「寵物」吧?不但吃她的、喝她的、住她的,對他噓寒問暖與悉心關懷的程度,更是好過了頭,令人不得不懷疑,這年頭流行救了人,還得照顧對方未來的生活嗎?

唉……這小女人未免心腸太好了?連他這個受盡好處的人都不免替她擔心。

「這位先生,麻煩你回回神喔!」驀地,她清脆的嗓音響起,將他陷入沉思的神志給喚回。

「抱歉,我出神了。」看著她拿著雞毛撢子巧立在櫃前,燦亮的眼眸笑瞇成兩輪彎月,幾縷汗濕發絲黏貼在紅撲撲的粉頰上,墨奎悄悄握緊拳,強忍下想幫她拂開的沖動。

懊死!她這模樣好誘人,讓人忍不住想踫觸那紅潤臉蛋,是否真如想象中那般嬌女敕欲滴。

「你到底決定了沒啊?」沒察覺他細微的動作,杜映月眼尾余光掃到了一旁的康熙字典,不禁埋怨嘟囔起來。

真是的!從回來的第一天,就把字典丟給他,要他在里頭挑自己喜歡的字來當名字,哪知拖拖拉拉了好些天,竟然還沒決定!這男人真是太不干脆了。

順著她視線一瞄,墨奎立刻明白她在埋怨什麼,心中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唉……是不知道別的被撿回去的失憶人,是怎麼取名字的啦,不過像他這樣被「主人」拋來一本字典,隨自己高興去挑的,應該是很少見吧?

「抱歉!可供選擇性太多,反而很難下決定。」搖搖頭,他有些好笑的將難題拋回給她。「還是妳幫我取?」寵物的名兒不都是主人取的嗎?

要她取?杜映月眼兒一亮。「不後悔喔?」要取名還不簡單。

後悔?她不會給他取蚌張三、李四之類的吧?墨奎心中開始遲疑了。

「那就叫『素還真』吧!」她最近迷上霹靂布袋戲,不給反悔的空間,馬上拋出心中第一個名單。

「素還真?」這是什麼鬼名字?沒看過霹靂布袋戲的墨奎當場傻眼。

「不喜歡喔?那、那『一頁書』也可以啦!」察覺他為難神色,立刻從善如流更改。

「一頁書?」又是什麼玩意兒?

「不然『亂世狂刀』?」

「我想……這都不是正常人會取的名字吧?」墨奎已經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的錯愕了。

「你很難伺候耶!叫你自己取,你蘑菇了好幾天沒下文,人家幫你取,你又嫌東嫌西,我不管了!」心中前三名至愛都被排拒,她立刻氣呼呼地丟下雞毛撢子,鑽進櫃內擠開他,打開抽屜抓起錢包就要走人。

「妳要去哪里?」捉住她手肘,墨奎忙問道。

「去幫你買換藥用的紗布、繃帶啦!家里的用完了。」瞪著他纏著繃帶的腦袋,杜映月立刻又感到心虛起來,火氣瞬間熄滅。「你好好顧店喔,我會買好吃的回來稿賞你。」

安撫小孩子似的口氣讓墨奎感到有些尷尬,當下只能無言以對。

「我走了!」拍拍他,杜映月蹦蹦跳跳地出了店門外,跨上回廊下的鐵馬飛馳而去。

看著透明玻璃門外,她踩著鐵馬離去的身影消失,墨奎剛毅薄唇不禁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連他也不自覺的輕柔淺笑……

一個小時後,當杜映月提著大包小包的療傷物資與點心,回到小書店時,卻被店內的肅殺氣氛給嚇了一跳。

「怎、怎麼回事?」丟下東西,她飛快跑到臉色沉凝、正與幾個滿臉橫肉的小混混對峙的墨奎身旁,悄聲詢問。

敝了!這些小混混是打哪兒跑來的?現在黑社會也流行「書香運動」嗎?

「他們說是來收保護費的。」墨奎擰起眉頭,解釋這群三分鐘前,突然闖入的小流氓。

「保、保護費?」瞠目結舌地驚呼出聲。「我在這兒住了二十來年,從沒听說過要收保護費啊!」

「現在要了!」帶頭的混混A轉著手中長棍,語帶威脅獰笑。「從今天開始,這條街歸我們『龍虎幫』管轄,每戶店家都要繳交保護費。」

「龍虎幫?沒听過!」若是竹聯幫就有听過了。

「臭女人,我們龍虎幫前幾天才成立,妳當然沒听過!」混混B有種被當場削面子的感覺,馬上就老羞成怒地吼了起來。「一個月五千塊的保護費交不交?不交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媽的!這女人再唆下去,就別怪他們砸店泄憤了。

「原來剛成立啊,難怪需要『創業基金』!」恍然大悟擊掌,杜映月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差點沒讓眾混混們腦血管爆裂。

這女人……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墨奎再次無言。現在都什麼狀況了,她神經還能這麼大條?

「媽的!少唆這麼多,一句話,交不交保護費?不交就砸店!」混混C再也受不了,額冒青筋地咆哮。

被吼得有些一愣,悄悄點了點人頭,發現對方總共來了五個人,實在人多勢眾,她就算再怎麼笨也深知「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道理,登時趕緊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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