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的舉動而失笑,北宮曄眸底閃著隱隱流光,將她拉至跟前輕語呢喃。「妳擔心我,所以回來?」原本早就篤定她會為了「醉馨釀」回來,可萬萬沒料到人是回來了,但卻沒探問夢寐以求的美酒,開口關懷的竟是他有無被打傷,呵……在這丫頭的心中,他的分量終于比美酒多了一些,是嗎?
「當……當然會擔心……」被他深幽目光一瞅,她不由自主地結巴起來,粉頰莫名紅熱……糟!這男人又用這種眼神瞧人,害她好想……好想撲上去吃他的口水!
耶--慢著!她最近沒被禁酒,今兒個也喝了不少,照道理酒蟲被喂得很飽,怎還會想偷他嘴里的酒氣解饞?哇--她到底怎麼了?莫非吃他口水吃上癮不成?
怎……怎會這樣啦!
驀地,她「哇」地大叫了一聲,嚇得往後一跳,抱頭哀哀亂叫。「怎會這樣?難道我除了自小到大的酒癮外,還在這王府里染上了口水癮……」
口水癮?這丫頭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北宮曄微愣,思索了下話中之意,又回想她方才一臉的饞樣,倏地一道靈光閃入腦里,總算模透她的心思而放聲大笑。
「阿醨……妳真可愛……」笑聲不絕,他欣喜極了。這丫頭總算稍稍開竅,情荳漸漸萌芽了!
「你、你笑什麼?」有種被看穿心思的羞赧,阿醨酡紅著臉蛋嬌斥,趕忙轉移話題。「你真的沒受傷嗎?我明明瞧見大哥打了你……」
「沒事兒的!瞧,我這不是好好的。」氣定神閑微笑,果真一副安好樣。
「耶?那就怪了!我瞧大哥那掌好似不輕……」圓臉滿布狐疑之色,一雙眼又上上下下地觀看了好幾眼,心底懷疑漸生……能挨大哥那一掌而沒事,肯定內功不弱,難不成這男人除了蒙騙「醉馨釀」的事之外,還多了這一樣?
「你會武,對吧?」猛地,她瞪眼大叫地指著他。
「是會那麼一點。」呵……這丫頭總算察覺了。
「你為何要騙我?」可惡!早知道如此,當初干麼還怕有人文弱身子骨承受不住,而去替他挨了一刀,導致那一段日子被禁酒,飽受酒蟲折磨。
「我沒騙妳啊!」哈哈大笑,趕在她慷慨激昂抗議前補充。「只是沒說我會武,是妳自己誤會了!」
阿醨聞言一窒,搔頭回想了下後,發現自己真的沒理由抱怨……可惡!他真的只是沒說而已,是她自己猜測誤會的。
「你這人心眼好壞!」瞋怒橫去一眼,憨直的性子原本就不會記恨、氣怒太久,思緒一轉,馬上拋卻舊恨,問出心中疑問。「你要介紹我認識誰?夜影為何這著要向我討畫?你們和我阿爹又有何糾葛?」
呵……終于要導入正題了嗎?眸光流轉,他起身握住小手,領著她來到少女畫像前。
「干麼?」要看相同的畫像,她家中就有一幅,而且還比牆上這幅好多了呢!
「妳家中有一幅相同的是吧?」微微一笑,北宮曄幽然輕語。「那是亡姊唯一遺留在世的自畫墨寶。我要介紹讓妳認識的就是亡姊……」深沉眼眸自滿是不解的臉蛋上移往畫像。「姊姊,這位是阿醨,阿曄喜歡的姑娘,若妳在世,肯定也會喜歡的……」
耶?他姊姊的丹青墨寶怎會「流落」到她家啊?還、還有,他說的喜歡是啥意思啊?
張口結舌、傻愣愣地瞅著他,阿醨只覺胸口如擂鼓,一顆心恍似要跳出喉嚨來,渾身發汗、發熱,眼中淨是他微笑身影……
「阿醨……」
「啥、啥事?」
「別一臉震驚,很傷人的。」知道他的心意有這麼嚇人嗎?這丫頭真會傷人自尊!
「噢!」除了無意義的單音節,她擠不出任何話兒來。
「妳的感想就這樣?噢?」
「不、不然咧?」要她說什麼?搔搔頭,阿醨好生困擾。生平又沒被表白過,她怎知道該如何反應?雖然……雖然听他這麼說,心底有些飄飄然啦。但她又沒法真的飄起來給他瞧。
這丫頭……北宮曄啼笑皆非,一雙熾熱黑瞳沉沉凝著她瞧,老半天不發一句。
「你、你別這樣瞧人啦……」臉紅耳熱地訥訥嘀咕,她突然又想撲上去吃他好看的嘴兒了。
呵……這丫頭的身體倒比她的心誠實許多!察覺她猛吞口水,北宮曄心底暗笑,修長的長指恍若不經意地輕撫著漂亮薄唇,看得阿醨不禁心癢癢。
「阿醨,我剛剛喝了‘醉馨釀’,想嘗嗎?」很好心地提供一個光明正大可以襲擊他的理由。
「想!」正中下懷,歡天喜地嬌笑,她飛快地撲了上去,牢牢封住從剛剛就一直引人遐想的薄唇。
呵……真是個好勾引的丫頭,教他怎能不愛呢!
滿足輕吟嘆息,北宮曄漾著笑,深深地給了她一個濃烈交纏的熱吻,直至許久、許久之後--
「你的嘴兒真好吃……」眸光蒙,阿醨未飲酒卻有醺醉的感覺。這男人的嘴兒肯定是神仙酒葫蘆,錯不了的!
「若不嫌棄,可以讓妳吃一輩子。」以額抵額,笑眸充滿迷人光彩。
「真的嗎?」臉龐綻放光亮,興奮極了。
「不過妳也得讓我吃一輩子才行哪!」
「好啊!」呵……兩個人互吃,誰也不吃虧。
「很好。」愉悅輕笑,北宮曄擁著她,抬頭對畫像中的少女重新介紹。「姊姊,這位是阿醨,阿曄未來的娘子,妳未來的弟媳婦兒……」
耶?她何時答應當他的娘子了?瞠大雙眼,阿醨完全搞不清楚自己何時讓人給定下了,忙不迭地舉手抗議。
「我何時答應當你的娘子了?」這男人想欺她單純沒見過世面嗎?至少她還懂得娘子的意思。
「剛剛。」笑瞥一眼,不給後悔的機會。
「哪有?」她怎不記得?
「妳答應讓我吃一輩子的,忘了嗎?」這就是證據。
「這哪算?」
「當然算!」瞪著她咧嘴森笑。「我可沒興致吃別的姑娘一輩子,除了我娘子之外。」當他胃口很好嗎?
耶?哪有人是這樣解釋的?阿醨霎時間傻眼,想繼續抗議卻被瞪得直發毛--算了!當他的娘子听起來好象也不賴。最重要的是,她心底好象也滿高興的,心中剛剛的飄飄然,現在已經是醺陶陶、樂飄飄,滿心的雀躍一路飄上天空了……呵當他的娘子啊……
瞧她臉蛋兒紅咚咚的,北宮曄忍不住想咬上一口,低頭又是一陣細細啄吻,至阿醨發癢,笑著阻止他的「蹂躪」。
「你還沒回答我先前的疑問啦!」被他這麼一岔題,差點忘了先前的問題,「方才你說我家那幅畫像是令姊唯一留下的自畫丹青,那為何會出現在我家?現在牆上掛的這幅又是誰畫的?」阿爹該不會就是和這件事有關吧?
「此事說來話長……」凝看著牆上畫像,他微微一笑,嗓音低沉幽然緩緩訴說著十幾年前的過往,直至良久、良久之後……
「呃……你是說我爹偷了令姊的畫像?」阿醨尷尬干笑。家中那上百幅的字畫墨寶,該不會也都是阿爹去別人家偷來的吧?
笑睇一眼,眸底充滿促狹。「妳阿爹當年人稱‘梁上醉翁’夏老頭,除了嗜好杯中物外,另一個癖好便是潛進大戶人家中,盜取自己看中意的名人墨寶。當年王府內眾多名家筆墨,妳阿爹皆不下手,偏偏就看中舍姊唯一留下的自畫像。要知道,舍姊生平畫山、畫水、畫鳥、畫花,偏偏就不愛畫自個兒。那幅自畫像還是我在舍姊病逝前千求萬求,姊姊才答應畫的,可誰知卻讓妳阿爹給盜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