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可以讓人敷衍的嗎?」大臉湊近,露出森森白牙殘笑,兩手指關節壓得 哩啪啦響,听起來很是嚇人。
「你、你根本是強迫……」這家伙真的瘋了!得趕快想個法子拒絕他才行。
「強迫又如何?我們兩人這十幾年來,強迫對方的事又何嘗少了?」猖狂大笑,根本不用她的抗議。
問題是,這種事能強迫的嗎?杜蘭很想開罵,又怕引他發神經,再次把她抓起來強吻,只好先找藉口拖延。
「賤胚子,想追我當情人可以,不過第一個條件——先開張健康檢查單過來。」抱胸嘿笑,其實是很擔心他身體不乾不淨,若不小心被拐上床,染了啥可恥的病,該怎麼辦?
明白她未臻之意,邵允剛斜橫冷笑。「明天就送來給你!我身體好得很。」這男人婆是怕他染病傍她吧!
「好!」點點頭,她沒話說,馬上提出第二個條件。「你要答應我,在半年內不踫其他女人,而且這段時間,你也不能拐我上床!」這家伙是調情聖手,吻技又高超,為了預防自己被熱吻得神智不清、糊里糊涂和他跳上床,還是得先立約防範。
第二個條件可嚴苛了,邵允剛立即抗議大叫。「要我不踫其他女人,而且又不能吃你?男人婆,你是要我成為天底下第一個因欲火焚身而亡的人嗎?」
「要不要隨便你!」冷冷輕哼,暗想他不答應最好。
「為什麼?要我不踫別的女人,我可以理解,但連你都不行那就太過分了!」極力想爭取自己權益。
「這半年是要你先『淨身』!」斜瞄一記,想到他「雨露均沾」過那麼多女人,她就覺得恐怖,半年是她的最低標準了。
「我天天洗澡,乾淨得很!」咬牙切齒,邵允剛真火。
「事關『公共衛生』問題,我很堅持!」重重點頭,表示自己絕不退讓。「要不要隨你!」
還公共衛生咧!男人婆真的有精神上的潔癖喔!邵允剛頓時啼笑皆非,明白她少見的頑固一旦發作,是萬不可能更改決定的。
心下已有禁欲半年的最壞打算,嘴里卻還故意找碴。「那我有需要該怎麼辦?」他可是正常男人,不可能要求「小老弟」潛伏大半年的。
「呵呵……雙手萬能啊!」伸出十指,笑得很曖昧。
「你幫我?」如果她願意,那麼他倒不會排斥第二個條件。
「你想得美!」射出冷箭,杜蘭哼聲冷笑。「答不答應啊?」
「行!我答應!」壯士斷腕似的允了條件,邵允剛早下了決心,一定要將她身邊男人的位置給佔下來,不讓其他雄性動物來盤據。
「還有,這半年你也不能和任何女人扯上緋聞!」嘿嘿直笑送上但書,杜蘭不相信他這匹習慣在花叢中奔馳的種馬,能那麼久完全不沾惹女人。
炳哈……六個月後,她就自由了!不用管他莫名其妙要和她熱戀的古怪念頭。
斜睇她泛起的奸笑,邵允剛同時也笑了……若真要比耐力,他也不會輸人的!
六個月後見真章,大家走著瞧吧!
翌日。
六點一下班,邵允剛飛快驅車至小鮑寓,在杜蘭一打開門的剎那間,馬上掏出一份健康檢查單送到她眼皮子下晃。
「賤胚子,你不會是造假的吧?有這麼快嗎?」哪家醫院擁有這種火速?
「男人婆,你瞧不起人啊?」趁其不備,先送上火熱一吻,待饜足了,他才擠開她進入屋內,穩坐客廳沙發、翹著二郎腿。「我們家三兄弟每年都會例行性做健康檢查,這是今年前陣子檢查的,還熱呼呼的喔!」
被吻得目眩神迷,直到听到他說話聲,杜蘭才警覺自己被偷吻,氣得她甩上門,脹紅著臉大叫。「賤胚子,不許你動不動就偷襲!」可惡!這匹種馬采花采到她身上,已經很夠讓人提心吊膽了。可最令人氣憤、懊惱的卻是,她竟覺得他的吻很棒、很舒服!
她以前念大學時不是沒人追,也有過幾次嘗試性的接吻,可那些男人卻都沒賤胚子的吻那樣給她如此強烈的感覺。
糟糕!好怕真的會被他給拐上手喔!杜蘭心事重重暗忖,顯得很煩憂。
「男人婆,你只規定我不能拐你上床,又沒說不能吻你。」邵允剛狡詐一笑。「我可沒違反約定喔!」
「反正就是不許你偷襲啦!」恨恨警告,趕緊擦擦嘴唇。
瞧見她的舉動,邵允剛頓時覺得很不爽。「你再擦嘛!再擦我就再吻!」
認真而陰森的音調讓杜蘭驚得趕緊停手,不敢冒風險去賭,畢竟這匹種馬這幾天心性大變,行徑怪異,連她都模不清他的心思了。
眼見她戒慎恐懼的模樣,邵允剛咧嘴而笑。「男人婆,前陣子你不是說想看『海底總動員』嗎?走!今天我陪你去看!」
「可是我昨天和趙總監一起去看過了。」搖頭拒絕,擺明他晚了一步。
聞言,邵允剛霎時間黑了臉,沒想到她已經和別的男人看過了,虧他還一直記得電影尚未上映之前,她一直喳喳呼呼地嚷著要看。
「和我一起看的感覺會更好!」決定不管她看過沒,直接挾持人往電影院殺去。「走!再去看一次!」
「哇——干麼浪費錢啊……」有人被攔腰挾往門外去而大叫。
「是我花錢,你叫個屁……」某人不爽怒喝。
「我們租片子回家看會比較舒服啦……」嗚……她不要再次腰酸背痛了。
「看完電影再去租……」不給通融,非常堅持。
「砰」地一聲,大門被關上,小鮑寓陷入主人不在家的漆黑與寂靜中。
「杜蘭,你臉色不大好,是不舒服嗎?」趙文山擔心探問,覺得她精神非常不濟。
「沒什麼,只是睡眠不足而已!」強自微笑,杜蘭沒多作解釋,心里卻為自己感到悲涼。
嗚……她已經連續好幾天被賤胚子騷擾,天天被他拖去看電影,回到家還要被逼陪看租回來的片子,造成她睡眠嚴重不足,熊貓附身。嗚……她懷疑,她一定是哪兒得罪了他,才會被處以此種極刑凌虐。
最令人氣結的是,那匹種馬的睡眠時間絕對不會比她多,她至少還有白天可以補眠,而他咧?白天忙著工作,晚上忙著虐待她,可為何還能天天精神飽滿、神清氣爽?實在令人不解外加氣憤。
「杜蘭……杜蘭……」
男人關切的嗓音幽幽竄入她耳里,杜蘭驚醒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竟神游了。
「趙總監,不好意思,我恍神了!」尷尬一笑,老實招認。
「沒關系!是我不好,你精神這麼不好,我還約你出來。」趙文山非常體貼,忙著自願將錯攬在自己身上。
「哎呀!你這麼說,我就更慚愧了!」搔搔頭,她實在不大能適應男人這麼溫柔,若是賤胚子的話,早就一掌打醒她,大罵沒禮貌了!
雖然溫和體貼的男人很好,具有紳士風度,可是她天生粗魯,實在比較習慣賤胚子那種針鋒相對,不爽就開打的相處模式。
唉……真恐怖!想不到竟然很適應賤胚子的低賤粗俗,想來她被他污染得很嚴重了……
忍不住嘆氣,為自己十幾年來不知不覺的沉淪而悲哀……嗚,人家她以前也不是這麼粗野的,都是被賤胚子給污染帶壞了!
逕自悲嘆暗付,好在她腦袋里這些想法,邵允剛並不知情,不然肯定冷嘲熱諷嗤笑。「不知是誰比較低賤粗俗?也不知是誰污染誰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