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有一回他在搞不清楚狀況下闖了進去,結果………唉,往事不堪回首。總之,自那次後,他從此謹記在心,下敢再犯。
等了老半天,還不見她出來,邵允剛無聊得緊,開始大喊。「男人婆,你在干麼?還下快出來!怎麼可以丟下客人不理?」
「賤胚子,你很吵耶!我在制作你的生日禮物啦!還是你不想要了?」從書房內傳來很具威脅的話語。
邵允剛一听,不敢再羅唆,可想到中午用餐時的事,他又憋不住了。
「男人婆,你今天有出門是不是?」旁敲側擊探問。他知道她平日幾乎是窩在家里趕案子,又是晝伏夜出型的夜間動物,要讓她大白天出門的機會很少,今天究竟是為了何事?難不成就為了赴那男人的約?
「咦!你怎麼知道?你是神算邵大師啊?」書房傳來的語調有些驚訝。
不理會她的驚疑,繼續追問︰「難得你白天出門,是干啥去了?」
「我剛完成一件案子,將檔案送去公司。」沒注意他異於尋常的關心,杜蘭輕松笑答。
「不是去見什麼人嗎?」
「見什麼人?沒有啊!」
男人婆和那男人見面的事,竟然故意隱瞞他。邵允剛覺有種不受信任的失落與……憤怒!
是的!就是憤怒!至於憤怒的原因是不是只有單純氣她隱瞞這個理由,他下大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股悶火從中午就一直燃燒到現在了……
「賤胚子,你不舒服嗎?臉色難看成這樣!」總算完成上色工作,杜蘭才從書房出來,便瞧見他神色鐵青地躺在沙發上。
難不成他這鐵打的身體也有病菌侵入的一天?到底是哪號病菌這麼厲害?應該趕緊通知政府的生化部門來采集樣本,再把它培養起來供日後的生化戰使用。
盡避腦中轉著黠譫想法,她還是發揮了同胞愛,意思、意思的一手貼住他額頭,一手貼住自己的……沒發燒啊!那這家伙裝啥屎臉啊?
「喂!你『結面瘡』給誰看?」懶得理他要死不活的死人臉,杜蘭窩到自己專屬的單人沙發里。
「男人婆,我再問你,你『中午』真的沒和哪個『男人』在『餐廳』見面吃飯?」翻身坐起,索性將人物、時間、地點全加強語氣地說了出來。
聞言,她先是一愣,隨即拍掌大叫。「哎呀!我中午確實是和朋友去餐廳吃飯,賤胚子,你還真神通廣大,對我的行蹤模得一清二楚!」
「那你剛剛還說不是去見什麼人!」不爽指責她說謊。
「我是去公司送檔案,然後那個趙總監順道請我吃飯。我的主目標是『送檔案光碟』,又不是特地去見他,當然不屬於你說的『去見什麼人』的範圍!這樣,你懂嗎?」
敝了!賤胚子干啥這麼在意她出去見誰?又不是她老爸,管那麼多!不過,他怎麼知道她和趙文山一起去吃飯?
「賤胚子,你當時也在餐廳嗎?」不然怎會如此清楚?
「和我家老大一起去用餐,我家老大認出你來的。」經過她的解釋,邵允剛雖然心情覺得好多了,但還是帶點悶意。
「哇咧——學長也在啊!那你怎沒來打聲招呼?人家好久沒瞧見學長那張斯文好看的臉了說!你還是不是朋友啊?」發覺自己錯失欣賞俊男的機會,杜蘭不爽的拿大腳丫朝他攻擊。
從她言談問,邵允剛心下便明白,她肯定是對那個趙總監還沒有男女之情,否則她就不會這麼大方的歡迎人家,去打擾他們兩人獨處。
一得知此訊息,他心情驀然大好,方才的憤怒與不爽全消失無蹤,也有了逗笑的情緒。
「男人婆,我和大哥是親兄弟,兩人五官不會差到哪兒去,你想看他不如看我,我犧牲一點讓你用眼神蹂躪,我不會介意的!」大笑著躲開她的踢踹,還不忘挺起胸膛展現自己完美的體魄。
「我瞎了眼才看你!你和學長能比嗎?」不屑唾棄。
「總比那個趙總監強吧!」遵守兄友弟恭的優良傳統,不敢貶低自家老大,只好貶貶別人。
裝模作樣仔細盯凝他好一會兒,杜蘭倒是點頭贊同了。「以外表論,趙總監確實比不上你……」頓了頓,緊接著補上一句——「不過以品行論,你只有被踢到海口邊喘大氣的分!」
「男人婆,你沒听過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我只不過盡力培養自己成為女人的最愛啊!」可惡!男人婆對那個趙總監的評價好像不錯,真令人不舒服!
「喔——」拉了老長的音,杜蘭興致缺缺。「那請你繼續培養,增添自己功力,不過我對你這種壞男人沒興趣!」
「廢話!因為你不是女人,當然沒興趣,男人婆!」非常狠的射出毒箭。
「你找死嗎?」猛烈出腿。
「嘿!你想謀殺我的『小弟弟』嗎?」見機得早,迅速跳開,保住未來「性福人生」。
「若真能成功,那倒也是功德一件。」冷笑回諷,杜蘭一直覺得他「殘害」太多女性了。
「若真讓你成功了,台北會淹大水的。」語重心長地搖頭。
「你的『小弟弟』關淹水啥事?」這家伙何時又肩負起「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重責大任了?
「若我真被你給『廢』了,社交圈的名媛淑女流出來的淚海,可是足可媲美納莉台風的。」唉……他得保重身體,為台北市民著想啊!
「說得還真有那麼回事咧!」笑啐一口,懶得與他亂打屁。
眼看窩回沙發上應該沒有安全上的顧慮了,邵允剛這才重新落坐。
「對了!今天是什麼風把邵公子、你吹來的?」亂哈拉了這麼久,好像都沒听他提起所為何來?平日這種時候,他不是應該和女人鬼混的嗎?
「沒事不能來找你嗎?」邵允剛白她一眼,怎麼也說不出自己是為了白天見到她和男人用餐,就一直耿耿於懷的小事而跑來質問的。
被他瞪得莫名其妙,杜蘭覺得真是冤枉。「隨便問問也不成?賤胚子,你今天怪怪的喔!」先是一臉屎相,問她一些有的沒的瑣事,然後又高高興興地和她胡扯斗嘴,現在口氣又變這麼沖!他是男性更年期提早到來了嗎?
「我哪有怪!」矢口否認。
聳聳問,杜蘭聰明的不和他辯,反正酒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有精神病的人都指責別人才是瘋子!他說沒怪就沒怪,隨他高興啦!
不想繼續延續這話題,邵允剛飛快的轉移,拿自己開玩笑。「男人婆,我家老大今天竟然要我找個女人定下來,你說好不好笑?」還沒等人家笑,自己就先哈哈大笑起來。
淡淡瞥他一眼,杜蘭點頭附和。「確實好笑!何苦去害別人家的女兒呢?人家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啊!」
「喂!你也說得太毒了點吧!」瞪眼鬼叫,最終忍不住大笑,而且同意她的看法。「確實不該去書別人……」搓著下巴沉吟了下,驀地突發奇想。「不然你犧牲好了!」
差點沒從沙發摔落在地,杜蘭驚愕笑罵。「你在說啥渾話?」
「男人婆,你想想,這世界上除了家人,就只有我們兩人對彼此最了解,相識多年又處得這麼融洽。我想,這世上除了我倆,可能找不到另一個會和我們這麼契合的人了。以後若我們都到了四十歲,而你還沒嫁、我還沒娶,那咱們兩人不如湊合、湊合,你說如何?」越講越覺得可行,邵允剛顯得興致勃勃。
嘴角勾著可疑笑紋,杜蘭鄭重其事地搖頭拒絕。「這位邵公子,你別發夢了!這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