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輕功太遜了喔……」前頭被追殺的人邊跑邊閃邊搖頭,擺明要氣死人。
就這樣,只見兩條人影二剛一後竄往王府內院,不一會兒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這兩個年輕人是怎回事?」這下子連陽雪天也滿頭霧水。
「年輕人的事由他們自己解決,」月芽兒笑呵呵,好奇盯著這個鶴發童顏、陰美異常的男子。「前輩,不知您前來有何指教?」實在猜不出年齡,看在他一頭白發的分上就稱呼聲前輩吧!
「你是月芽兒?」瞧那眉鼻唇幾乎能肯定了,再多此一問只為更加確定。
點點頭,月芽兒不解他找自己有何事?畢竟他們似乎未曾謀面,彼此應該不相識才是。
「你爹是月銀嵐,你娘是秋若水?」
奇了!連她爹娘叫啥都一清二楚。月芽兒只好再次點頭。
「那麼……」陽雪天漂亮的唇角綻出一朵陰柔笑花。「你該喚我聲師叔或表舅才是。我陽雪天——是你爹的師弟、你娘的表哥。」**dreamark**
「不好意思,因為在下吃齋,連累各位也得一起吃素菜。」夜晚的洗塵宴上,南宸顥數十年如一日的溫暖、平和嗓音,讓人听了如沐春風般舒爽。
「甥婿言重了!偶吃齋菜清清腸胃,亦是件好事。」陽雪天柔雅輕笑,側首瞧了眼正悶著一肚子氣、低頭攻擊碗中飯菜的徒兒,若有意似無意調侃。「瞧!我那徒兒多喜歡吃。」
「師父!」陽艷歌低叫,暗暗責怪他。明知她現在滿心的別扭,還將話鋒引來她身上。
「那真是太好了!星魂,還不快些幫艷歌布菜。說起來你們倆也算是同門師兄妹,更該彼此照應才是。」掩嘴輕笑,月芽兒使弄眼色要她那滿臉老大不願的弟弟乖乖照話做。
唉!娘還真是雞婆啊!南靖璿同情地瞅他一眼,為這沒品沒性的小舅致上無上哀悼。
我的娘喂!為啥這種慘事會落在他頭上?老也真是的,明知他們有心結,還特地安排兩人座位相鄰,搞得他渾身的不自在。月星魂很是哀怨,可也不好當場發作,隨便夾了一筷子菜,瞄也不瞄便往她碗里丟。
「啪!」力道太大,菜汁飛濺,當場將陽艷歌低垂的臉蛋噴成五花臉。
「……」一陣尷尬沉默,沒人敢先打破僵局,就連月星魂也沒料到自己會這麼準,力道掌握的這般好,當下只能心虛的無聲傻笑,連屁也不敢放一聲。
他,是故意的!是故意的!是故意的……「故意」這兩個字不斷在陽艷歌心底無限放大回蕩,氣得發抖的手幾乎快將象牙玉筷折斷……
「呃……顥哥哥,今夜人家特別想听你說經解道,走!咱們快去佛堂……」第一個先逃的竟然是引發事端的月芽兒。只見她一手拉著尚還搞不清楚狀況、一瞼迷惑的南宸顥,飛快逃出飯廳。
「牙兒,你先等等啊!咱們還有客人……」南宸顥滿疑惑的溫和嗓音被越拉越遠,終于消失在夜色中。
「嗯……表舅公——」這麼喊應該沒錯吧!「今晚的夜色特美,晚輩陪您去逛逛吧!」南靖璿慢條斯理的起身,也將強忍苦笑意的陽雪天請了出去。
臨走前,他遣走一千服伺的下人,還特地將廳門給關了起來,很好心的清奸場,好讓兩人能盡情「解決」兩人間的恩怨情仇。
丙然,門才闔上,里頭就像地牛翻身,乒哩乓啷聲中夾雜著女子嬌怒喝罵與男子、心虛的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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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听我解釋啊……」月星魂抱頭鼠竄,邊逃邊閃,好不狼狽躲著勁道十足的瓷碟玉碗。
「你這個混蛋、王八蛋、……」手上攻勢不斷,陽艷歌雙眼噴火,氣到恨不得拆了他全身骨頭。「打從第一次見面,你就欺負我,偷看人家的身子,現在還讓人家在眾人面前難堪,你可惡!」
乒啷!月星魂頭一縮,瞄見牆上黏著五根形狀完全沒變的青江菜,他拍拍胸口,暗道一聲好險。差點就黏在他臉上了呢!
「你還躲!」眼見連擊不中,陽艷歌更是怒發沖冠,乾脆亮出絕招︰—將身上的毒藥毒粉全掏了出來往他身上撒,也不管後果會如何,
「喂!你又下毒!」眼見身上沾滿毒粉,月星魂變了臉色,當下也不逃了,橫了心轉身就往她撲去。
「哇——」驚叫聲中,陽艷歌硬是被壓倒在地,受制于他強健的體魄下。「你、你、你想干麼?」生平第一次與男人如此貼近,她驚得話音中竟微微顫抖。
「干麼?」惡狠一笑,暗暗運氣周身,確定毒性已入侵,他毫無半絲憐香惜玉,自懷中模出一紫玉瓶,咬掉瓶塞,二話不說就撬開她粉女敕紅唇,將瓶子里的毒粉往她嘴里倒。
「嗚……嗚……」滿嘴的粉末,連話也說不清。
「嗚啥嗚?」確定她確實吞下毒粉後,月星魂這才退開跌坐在一旁,氣喘吁吁笑罵︰「娘的!少爺我就不相信你能先毒死我!這下看是誰命較短,先到蘇州賣鴨蛋?」
「咳咳……咳……」他一退開,她立即翻身坐起,狼狽不已地咳個不停,一只手還抖個不停直指他。「你……你讓我吃下啥麼了?」
斜睨她雲鬢微亂,臉色慘白的淒慘模樣,這會兒月星魂可有心情打屁了。「呵呵……你方才在我身上撒什麼,我就讓你吃下什麼!」
毒!
陽艷歌飛快點了自己周身幾處大穴以免毒性蔓延,這才搖搖晃晃站了起來,開門離去前,她回頭對著坐在地上顯得悠哉的男人撂下話來。「明天咱們再來!」
但她不得不佩服這男人挺行的,連在白頭山中了她特制的「化身青龍」之毒都能安然無恙了,今日這幾樣雕蟲小技的毒粉,相信他應該不會放在眼里,可是也夠他忙一晚了,今夜暫且休兵,明日再戰不遲。
揮了揮手,笑送她離去,月星魂也相信她本事不小,自己硬灌她服下的毒粉應該困擾不了她。今夜兩人皆有損傷,是該各自回去修養一番,不過……
這女人還真不錯,頂厲害的!服下他「三步倒」之毒,竟還能神志清醒的撐那麼久,看來他的「三步倒」一點都不名副其實,該政名叫「幾十步不倒」了……呵呵……不知下一回她又會使出啥手段來?
微勾起頑皮笑意,不知為何,他竟開始期待起明日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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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天際懸著一輪明月,銀白月色將地上漫步獨行的人影,籠罩上一層美麗、迷蒙的銀亮光輝……
「女乃女乃的,那女人還真狠,竟在本少爺身上撇下了近十種毒,古人說『最毒婦人心』果然沒錯!由她身上就可以得到最佳印證……」低喃詛咒破壞了月色所營造出的美麗氣氛,月星魂邊掏藥往嘴里塞、邊罵著別人的狠毒。
雖然身上這些毒等時間一久,體內自會排解掉,但若能早一刻擺月兌掉早一刻清爽,所以他還是將家傳的碧玉丹吞進肚內,以求能立刻解毒。
叨叨絮絮抱怨著,不知不覺他已回到向來只供他們月家人來王府探親時住的「水月閣」,誰知人都還沒進去呢,里頭竟然已經燈火通明。
「這是怎麼回事?」瞪著里頭微微晃動的人影,他百思不得其解。照道理說,夜已深了,現在這種時刻,所有奴僕婢女早已歇下休息,不可能還在水月閣里閑晃,除非是飛賊……不過賊子有這麼笨的嗎?偷東西還這般光明正大的點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