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迷人的桃花魅眼,讓裴納修一下子就把她給烙印在腦海里。
「我曉得是妳。」
被人指著鼻子時,一向把下巴抬得高高的梅芷黎,還真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干麼,我幾時得罪你了?」
「剛才。妳看到我這一身爛泥,全都拜妳所賜。」
她徹頭徹尾的瞧清這髒到不行的家伙。拜托,她壓根不認識他,再仔細一瞧,沒錯,他是有點姿色,但還不足以讓她記起在哪見過這家伙。
「走開,本小姐今天已經夠倒霉了,不管你是哪一號人物,都別選今天惹惱我。」
梅芷黎把他誤以為是過去某個巴著她不放的男人了,于是走上前,有點不屑的推開他。
被推開,裴納修怔了一下,無法消化她剛才那句話究竟是何意思,更令他惱火的是,這妮子居然無視他被濺髒的慘狀,想裝作不知情的不理他!
「8456這個號碼,我絕對不會記錯。」
「那又如何?」
梅芷黎二話不說的拿了忘在車上的手機,然後又用遙控鎖將車門給鎖上,並準備走人。
但裴納修怎肯放人。伸手一抓,決定跟她耗到底。
「剛才在隔壁的工地前,像在開F1賽車,不顧行人的快速往前沖,將爛泥濺了我一身的8456,怎麼,敢做不敢當嗎?」
濺了他一身……梅芷黎回頭細想,有這種事嗎?
不過,說就說嘛,干麼動手動腳?
瞧他粗魯的樣子,凶狠的一把捉緊她的手臂。怎樣,是想把爛泥涂在她的衣服上嗎?
「放手,我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
「誰沒有重要會議要開,妳以為全天下只有妳有要緊事要干嗎?」
這家伙……瞧他那一臉大家一起死的表情,敢情是故意卯上她嗎?
「奇怪了,就叫你放手,你是听不懂人話嗎?」梅芷黎用力的想甩開他,可他卻拉得死緊,「你究竟想干麼?」
「道歉,我要妳道歉。」裴納修瞪大眼,從沒這麼想听到一句道歉的話。
「我又沒做什麼,干麼要道歉!」梅芷黎頭仰得高高的,堅決不認錯,因為她認為自己根本沒干這事。
「妳這個女人,明明濺了我一身,卻死不承認?」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明明就是妳,我跟妳素昧平生,何必栽這個贓給妳?」
兩人越罵越激動,拉扯的動作也越來越大。
然後,在梅芷黎不想理他準備走人時,嘶的一聲打破僵局。
他們同時楞住,但裴納修首先回過神,並將她被撕開的襯衫袖子丟在地上。
「好吧,既然妳死不認帳,那這樣……就算扯平好了。」
扯平?
男人一向對她呵護疼愛的梅芷黎,完全無法明白為什麼會有裴納修這種沒肚量的男人,于是,她一肚子火正好有處可發。
「誰跟你扯平了?」
她一臉不快的猛拉裴納修的袖子,偏偏他的袖子像封死了一樣,完全扯不下來,氣得她兩眼瞪直。
「夠了!妳這個奇怪的女人。」
「你才是奇怪的男人,明明不是我做的事,卻要賴在我身上。」
「明明就是妳……」
「才怪,我根本不認識你,也沒把爛泥濺到你身上,你想找人出氣,可惜找錯對象了。」
這一說完,兩人居然開始拉扯,火爆的程度連梅芷黎的雨傘都被扯壞了。
裴納修從沒見過這麼不認輸的女人,本來想找她理論的氣勢,都快被她的死不認帳給掩蓋過去。
早知道不跟她一般見識。
只是,跟她對峙的感覺還挺有趣的。
瞧她一臉不服輸的狠勁,完全顛覆了他對女人柔弱的印象,這妮子還挺有力氣的,而且,很帶種。
不過,玩歸玩,他待會兒還有正事要辦,總不能就這麼跟她耗下去吧!
裴納修只好拿出男人的先天優勢,兩手狠狠的捉緊她,然後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舉離地面。
「好了,我不想再跟妳鬧下去了。」
被人舉在半空中,對梅芷黎來說,簡直丟臉丟到家。
「其實妳也滿好看的,漂亮的女人不該如此潑辣,而且,千萬別以為能打贏男人。」
她漲紅著臉,拚命的想掙月兌,卻徒勞無功。
這家伙的力氣真的好驚人,他看起來分明不胖啊。
「放開我,要不然你會後悔。」
「後悔?呵,我裴納修還從沒做過後悔的事呢!」
此話才月兌口,裴納修就後侮了。
因為不服輸的梅芷黎,正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的踹著他的肚子,這下子,他痛得抓不住她,蹲于地上強忍住幾乎月兌口的哀嚎。
「哼,現在誰贏了呢?」
才站直身子,她就立刻趾高氣揚的站在他跟前,一副耀武揚威樣。
那囂張的模樣惹惱了裴納修。
「沒出息的家伙,連個女人都……」
就在梅芷黎繞著他嘲笑的同時,突然一個踉蹌,她整個人失控的撲倒在地,而他竟冷不防的趴在她身上,讓她不能動彈。
「你……」
「別掙扎了,只要妳大方承認妳錯了,而且承認男人在體力上的確勝過女人,我就放妳走。」
「屁咧,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冷笑話。我告訴你,在我眼里,男人其實跟老鼠沒兩樣,所以我只要用沾鼠板,就能活捉你們這些鼠輩。」
屁?鼠輩?
她粗魯又狂妄的語氣,讓裴納修覺得好氣又好笑,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跟一個這樣的女人生氣,而且氣得很想打她。
他從不打女人的,但,梅芷黎讓他很想破例。
「妳信不信我會打女人?」
「你最好趕緊放開我,要不然,待會兒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天呀,這女人的嘴巴,真的壞到讓人無法憐香惜玉的地步。
「好,既然妳都不想讓我苟活,那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就讓妳先死吧!」
「你這個臭男人想干麼?」
「哼,想干妳沒想過的事。」
他話才說完,她忽然覺得有點痛。
他居然……打她的,而且,活像爸爸打女兒似的打她的……!
她又不是五歲的小女娃,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妳大概很少被男人修理,不曉得男人的可怕,今天,我就讓妳好好的見識男人的威嚴。現在,妳認不認錯?」
「你去死吧!」
雖然說識時務者為俊杰,但不曉得為什麼,梅芷黎活月兌像個叛逆的少女,老說出跟他過不去的話。
「有種的話,你再打,我肯定告死你。」
听到她終于說出象樣的成人式對話時,裴納修不覺好笑。
他跟她的恩怨,有嚴重到需要上法庭嗎?
他將她翻過身,瞅緊她的怒顏,然後忍不住笑了,「妳真是個不認輸的女生。算了,我今天還有正事要辦,不跟妳鬧了。」
這是什麼話?他把她當成玩偶嗎?
說不玩就不玩。
她根本不是在跟他鬧著玩,而是來真的,所以當他一松開她,她立刻像只斗牛拚命的想攻擊他。
只是,身材高大的他依然佔盡上風,沒讓她得逞。
她不懂自己為何對個陌生人如此逞強好斗,這不像她的風格;而他更不懂自己為何跟個小女人斤斤計較,他一向是個大氣的男人。
就在兩人各懷疑慮下,在沒停過的雨中,糾纏依舊。
最後,梅芷黎被壓制在地,而裴納修也累壞了。他不曉得女人也可以倔強到這種地步,一點也不讓步的與他爭纏如此久,害得他連新工作都搞砸。這會兒,會議應該結束了吧!
「喂,妳叫什麼名字?」
「我干麼……要告訴你?」
氣喘吁吁的,梅芷黎累到不想動,加上之前都不曾好好休息,這會兒躺在泥地上,她倒想一覺睡到自然醒算了。
「我叫裴納修,妳為什麼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