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天老愛問這事,好像他們之間只有這件事可做。
「沒有。」
「那她干麼一臉好像已經愛上你的樣子?」
「有嗎?」
他故意不看柴崎官遙,她最會察言觀色了,而且特別了解他,他不能讓她識破自己的心情。
「你們在說什麼?」
「哦,我是在問我弟,你們幾時要在日本補辦喜宴,我爸爸好像問過一次。」
喜宴?
莫利喜眨眨眼,不解的望向柴崎介。
「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也奇怪,莫利喜肯定是吃定他了,別人講什麼,她連個屁都不敢放,可對他的態度卻是那麼地高高在上。
唉,沒辦法,她的手上握有不利于他的春色照片,現在母親又在這,萬一惹惱了她,代志就大條了。
他應該找個時間跟莫利壽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將光盤片和照片銷毀,讓她沒轍對付他。
還有,這妮子似乎也不避諱看光他身體這件事,在她眼里,他根本已經一毛不值了。
「喂,你們都結婚了,難道不用正式在日本辦一下儀式嗎?」
對喔!他們早就是夫妻了,可是莫利喜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因為當時的她,還來不及套上戒指就昏迷了,等見了他之後,他們又經常東走西訪,壓根沒什麼時間想這件事。
「可是我們連戒指都還沒互戴,這算哪門子的夫妻?」
莫利喜一說完,柴崎介才恍然想起。
沒錯,那場婚禮他們根本來不及完成,可是他們的身分證上,配偶欄卻已經填上對方的名字……莫利壽那家伙是怎麼辦到的?
而就在柴崎介以為她肯定會一臉喜悅時,卻驚見她擔心的不得了。
怎麼,難不成她是在擔心自己跟他根本是有名無實的假夫妻?
看到她擔心,柴崎介的心情竟莫名的好了起來。
因為她害怕,就表示她很在意他。
「對了,姊,我們要出去吃飯,妳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我得陪爸和小媽去應酬,你們自己去吧!」
才說完,柴崎官遙就忙接一通電話,看來她已經遲到了。
等她急忙的出去之後,兩人也隨後出門。
在司機的接送下,他們來到一間車行,只見柴崎介用日文跟那個店主哈啦了幾句,重機就被店主從店里騎出來。
「哇,好漂亮的重機。」
「這可是比賽專用車。好了,上車吧!」
他騎著摩托車,載著莫利喜,一邊介紹日本風光,一邊講解,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騎到一家風味奇特的北歐餐館。
那里的服務生說了一口流利的法文,而且看起來跟柴崎介很熟似的,這不禁讓她想起了胖子。
他的朋友四海皆是,面對這樣的好人緣,她是打從心底羨慕他。
「怎麼了?不喜歡老公跟別的女人說話嗎?」
「我才沒那麼小氣,我只是突然有點羨慕你,你應該有很多朋友吧!」
柴崎介看到她那雙黑瞳里閃過一絲落寞,她真的太孤單了,才會老愛巴著別人不放。
「也沒有太多。對了,妳想吃什麼?」不想讓她更難過,所以連忙扯開話題。
「你幫我點吧,反正不管是日文或法文,我一個字也不認識。」
瞧她生自己的氣,這讓他忍不住得意的笑了出聲,「終于有妳要我幫忙的時候了,誰教妳老是愛命令人,這下子,沒法命令我了吧!」
柴崎介沒想到這番話竟惹惱了小妮子。
「柴崎介,你叫那個女生過來。」
「妳叫她干麼?」
「你別管,叫她過來就對了!」
完了,他剛才不該那樣嘲笑她的,因為這妮子做起事來,一向沒什麼分寸。
「妳不要亂來。」
「誰亂來了!你不叫是不是?那我叫。喂,小姐,請妳過來。」
天呀,她到底要干麼啦?
「她來了,妳要做什麼?」
「你告訴她,你是我老公。」
什麼?!
她到底想干麼?把兩人的關系刻意說出來,有什麼意義?
「快點呀,不然我自己講。」
莫利喜立刻說了句英文,當下,那名女服務生的表情明顯的吃了一驚。
等她咕噥幾句並轉身離去後,莫利喜立刻微揚起勝利的表情,然後緊睨柴崎介。
「呵,還說妳不吃醋,剛才是在做什麼呀?」他故意問。
「誰吃醋呀?那叫做下馬威,你都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她怎麼還可以對你拋媚眼?」
「家室?」
听到這句話,他笑得差點翻過去。
「我們只是有名無實,妳會不會管太多了!」
「誰管太多了?我說的都是事實!」拍桌聲一響起,莫利喜嚇壞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不管,你現在立刻給我換一間餐廳,我不想待在這里。」
捉狂一向不是她的個性,可她現在居然有點控制不了惱怒的脾氣,而且是為了柴崎介。
她突然感到心慌。
她干麼非要他全部听她的?可是少了他的順從,她真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嘛!
也因為自己胡亂發脾氣,她突然覺得有點丟臉,這里她已經待不下去了,于是她起身轉頭就走。
她不懂自己干麼突然在乎起他跟別的女人甜蜜對談的樣子,她之前還看過他跟別的女人的春色照片,那時為什麼一點都不在乎?
「莫利喜,妳要去哪?」
柴崎介當然是追了上來,而且一把就捉緊她。
這時,他發現她那雙黑瞳里裝滿了淚水,他嚇到了。
「我……」啞口無言的他,突然不曉得該怎麼安慰她,兩人站在斑馬線上,就這麼看著彼此。
最後,還是柴崎介打破沉默,「她只是個朋友。」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但他很想讓她知道,除了白端羽之外,其它的女人對他來說都不是真感情。
只是當他想起這名字時,突然覺得有一點好笑。
他居然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想起這名字了。
然而他露出笑容的樣子,讓莫利喜再度誤會。
「不準你笑。」
「很難耶!」
「人家不準你笑嘛!」
「好啦好啦,我盡量嘍!」
他憋著笑,卻把她也逗笑了。
「一下哭、一下笑,別人看了,還以為妳傻了。」
「你才傻呢,陪我一起干傻事。」
他拉緊她的手,有默契的走往馬路的另一頭。本來呢,他晚上還有點事想丟下她不管,可是因為她的無理取鬧,讓他決定帶她一起去。
「我們現在要去哪?」
上車前,她興奮的問起。
「為妳爸盡點孝心。」
听到這句話時,坐在重機後座的莫利喜楞了好半晌。
她將耳朵貼在他的後背上,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這讓柴崎介想起前兩次她燃煙的模樣。
當時的她看起來很悲傷,而且好像被困住了般。
他要如何才能帶領她,走出喪父喪母之痛?
「到了。」
這里距離市區將近四十分鐘的車程,他們停在一棟兩層樓房前面空地的樹下,他拉著莫利喜,她看著他的手,心里漾著微妙的感覺。
這算是丈夫的……牽手嗎?
她不自覺的紅了耳朵,幸好柴崎介沒有發現她的綺想。
柴崎介牽著她來到大門處停住步伐,他回過頭來咧嘴而笑的囑咐著,「妳先在這里等著,按門鈴之後,就說要找竹野先生,這句日文很簡單,妳跟著我說一遍,要找竹野先生,我是優子。」
「要找竹野先生,我是優子。」
莫利喜莫名興奮的笑了,然後練習了好幾次。
「等妳上樓之後,就走到二樓走廊上唯一的窗口前將窗戶打開,這一路的時間差不多約兩分鐘左右,記得要將窗戶打開。」
「為什麼?」
「因為要給某人一個驚喜呀!」
她搞不懂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想到他說可以為父親盡點孝心時,她沒有再多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