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知道的?」她才開口問,立刻聯想到奧承那個賊人的臉,「是奧承那家伙告我一狀?」
瞧這個奧家最小妹妹一臉陰沉的橫眉豎目,奧蒙忍不住笑了出口。
「妳呀,少惹奧承了,他可是替妳背負不少責任,昨天听他說話的口吻,我認為他大概想甩掉妳這個超級大包袱,怎麼樣,如果被人給甩了,到我部門來將就一下吧!」
噢,拜托,到他的部門將就?
他有沒有說錯啊!
奧璟听完他的拉攏,立刻瞟瞪了他好幾眼。
她又不是瘋了。
奧家的眾子女們誰不曉得,奧洋跨國企業里,就數奧蒙的業務最為瑣碎、繁重,她又不是非女強人不當,干麼自討苦吃。
包何況,奧洋任何大大小小的事情,全得由奧家長子奧蒙經手,在他手下干活,壽命肯定縮減。
再說,這位大堂哥是奧洋企業的最佳繼承者,她可沒興趣在接班人的手下辦事,壓力太大了。
「謝啦,你那座秘密城堡里,大概用不上我這種腐敗度日的人渣。」
听到她的自我形容,奧蒙笑得好大聲。
「可是妳別忘了,奧承這回真的不想保妳了。」
是嗎?
那家伙!也不想想看自己模魚的次數不亞于她,竟然這麼無情無義?
敝不得他爸爸,也就是她的二伯父一天到晚罵他不成材。
而就在奧璟還沒響應奧蒙的話時,車子已經停下來。
他們停好車搭專用電梯上樓後,相偕走進奧洋的辦公室,然後在會議室門口,不巧的遇見了奧承和奧蒙的親弟弟奧濘,他曾經是奧璟最常相偕泡夜店的好伙伴,可惜近來被調派到西雅圖的跨國企業,根本沒能跟她鬼混。
「哥,你幾時回來的?」
「昨晚。」
「好高興……」
奧璟才上前想跟他多聊幾句,奧詹汀的身影讓所有人全都恭敬的退于兩旁。
別說她怕死他了,就連身為奧家老三的她的爸媽,為了躲開奧詹汀的嚴厲看管,也自願派守澳洲的分支企業,不敢留在台灣。
「奧璟,妳跟我進來一下,其它人先開會。」
什麼?
苞奧詹汀單獨會面……死了死了,那兩個該死廠商的告狀方式果然奏效。
分明是不起眼的兩張訂單,誰叫他們擺出那種老板派頭,還叫她替他們倒水,她才會氣不過的跟他們吵了起來,還揚言少了那份訂單,她也不會餓死。
沒想到大伯父真的將那不起眼的兩家廠商看在眼底。
天呀,她真的惹出了大麻煩……
然後,就在奧璟還碎碎念的呆杵在原地時,走離她有三十公尺遠的奧詹汀,忍不住加重嚴厲的口吻。
「奧璟,還在發什麼呆?過來。」
「是,董事長。」
奧璟嚇得戰戰兢兢的上前,唯唯諾諾的表情讓其它在場的堂兄們全都忍俊不住,氣得她兩頰鼓起,卻什麼罵人的話都不能瀟灑月兌口。
她跟著奧詹汀進了他的辦公室。
「妳這次出的差錯,我已經在昨晚做出了裁決。兩條路讓妳選,妳想留在台灣呢,就得調派別的工作職務︰若想去西雅圖分支企業呢,就得順便修取MBA的學位。妳不必現在回復我,明天早上以前,都可以仔細考慮。」
奧璟都還沒坐穩呢,這位嚴苛的大伯父,就已經給了她一條死路走。
讀書……那簡直是強人所難嘛!
大伯父怎麼可以做出如此不厚道的決定呢?
他明知道她這輩子最恨的事就是讀書,要逛街買東西鬼混人生,她十分拿手,可要她讀書,那等于是要她的小命。
回想起大學時代,勉強撐了六年才拿到那張血汗換來的畢業證書,沒想到,惡夢又將重回身邊?
大伯父怎能狠心出此條件。
他分明就是要她選擇繼續留台,做其它的職務嘛!
「好了,話我已經告訴妳,妳現在可以出去開會了。」
然後,奧詹汀動作迅速俐落,很快的人已經在門口處準備要離開奧璟的視線。
「等一下,董事長,我可以問……在台灣調派的其它職務……是什麼嗎?」
奧璟的嘴巴也不慢,在他要跨離之前,趕忙先調查一下新職務。
奧詹汀緩緩回過頭,然後露出嚴肅的表情瞅緊她,「做個7-ELEVEN的強人,做個隨傳隨到的傳呼機,做個全年無休的司機。」
7-ELEVEN……司機……什麼鬼東西呀?
要她去販賣東西,還是駕車運送物流?
拜托,她哪會開拖拉庫!
再說,奧洋企業里,哪有這種全年無休的職位?
「呃……請問那是……」
奧璟才思考了兩秒鐘,再抬起頭時,大伯父人已經消失了。
懊死的,她的動作怎麼會這麼慢?
而那個所謂的強人傳呼機,到底是什麼職位呀?
「我不要。」
楚朝琴位于皇朝別墅的家里,忽然傳來這樣的拒絕怒吼聲。
一向平靜的楚家,難得會有怒罵聲,但,近日來,佣人們卻常常听到這樣的爭執,而被大呼小叫的人,通常是楚朝琴。
「楹眹……」
「爸,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不想靠別人,也不想接受別人的幫忙,你剛才提的事,我會當做沒這回事。」
楚楹眹,因為名字與秦始皇的名字取同音,加上他的商業手段快狠準的不眨眼,所以,商場人士給了他一個楚霸王的別號。
當初,皇朝在楚朝琴王掌的末期,已經走下坡了,沒想到楚楹眹一上位接手,整個集團就立刻改頭換面,並且將投資轉向當時並不盛行的生化科技,沒想到,生化的科學藥品,讓皇朝又開啟了另一番新面貌。
然而,這位當初將皇朝起死回生的商場能人,最近卻潛伏在家里將近一個月,而且脾氣越變越大。
「別這樣,這只是暫時性的,你一個人出門在外,我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這麼大一個人,難道還會走丟不成?再說,阿吉會載我到我想去的地方,你不必擔心我的事。」
阿吉是楚家的司機,但,楚朝琴卻一點也不信任他,因為他最近跟楚楹眹的堂兄楚楹宗走得很近,而且,經常出賣楚楹眹的私事。
「他畢竟是個外人。」
「呵,外人?我不認為其它非外人的人會待我更好。」
楚楹眹的不以為然,讓楚朝琴頓時啞然失聲。
是呀,連他昔日最親密的未婚妻孔德馨都離他而去了,也難怪楚楹眹不肯再相信別人。
可是,對于病情日益惡化的他,楚朝琴真的沒法安心讓他獨來獨往,或交給那個叛徒阿吉。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讓我安排其它人陪在你身邊,那麼,我只好將你的情況,老老實實的告訴其它堂兄弟們。」
听到這句話時,楚楹眹一臉憤怒,他站了起來,並突然轉過身,卻被一張椅子給絆了一下,差點跌個四腳朝天。
「楹眹……」
「走開,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
「孩子,我不是別人,我是你的爸爸。」
才心酸的回著,楚朝琴忍不住老淚縱橫,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楚楹眹的身上呢?
「我寧願你的病發在我身上……你還這麼年輕……」
接下來,楚朝琴已經痛哭失聲的沒法說下去。
楚楹眹不是鐵石心腸,而他也明白,父親的安排,全然是為他好。
他之所以對其他人隱瞞病情,全是因為皇朝集團的堂兄弟們,一直覬覦他這個位置。
老實說,他都這個樣子了,把位置讓出去根本不算什麼,頂多是心情會落寞些,只是,一旦他退讓出職務,那些笨家伙肯定扶不起皇朝的龐大業務,而父親這輩子的心血,不等于白白浪費在那些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