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妳今晚後,永遠忘不了我。」
他那迷蒙的眼神,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還有高超挑情的技巧……顧和平真的忘不了今夜。
但,更忘不了的人,是他。
「隆、隆,為什麼?我不夠好嗎?還是你的心,不能獨留給一個女人?隆,她是誰?為什麼你們會……在一起?」
筱佩的尖叫聲音適時出現,並用力扳開緊纏在一起的兩人,這給了顧和平一個逃月兌的機會。
她幾乎是松口氣的退離他,但不知為什麼,竟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不過,面對刁碩隆咧嘴的笑臉,她那張被逮到意猶未盡的小臉,立刻變了顏色,然後,她勾勒出那種實在太可惜的表情,用唇形下發出任何聲音的回了他一句,「是你搞砸的。」
頓時,他的笑臉僵住了,而且,兩眼瞪直。
彼和平拾回她的理性,飛快的撿起外套穿上,然後越過筱佩的身邊,快速的逃走。
刁碩隆十分惱怒琳達帶著筱佩來破壞他今晚的好事。
「妳這個該死的……」
「別怪我,是你的新女友要求我帶她來的,這把鑰匙,真的是最後一把了,我現在把它還給你。」
琳達聳聳肩,並悻悻然的將鑰匙放在桌上。
這時候,刁碩隆直想上前追回顧和平,可是筱佩卻死命的纏著他不放。
「隆,別走!」
「放開我……」
「不,我要你只愛我一個。」
「笨蛋,我從來都沒愛過妳。」
就這樣被筱佩死拉著不放,他眼睜睜地看著對手逃掉,所有的恩怨情仇,也只能望門興嘆的一筆勾消。
只是,他以為就這麼了結的一筆勾消,卻其實怎麼也消不掉……
第六章
「又怎麼了?」仲昆關心的問。
嘆氣,嘆氣,再嘆氣。
這已經是他今夜第十七次嘆氣了,身邊的女人總算又再復空巢的刁碩隆,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從溫哥華回來之後,他去看過兩次醫生,但醫生的答案,全都千篇一律︰你的身體狀況很好。
才怪!
他一點也不好。
無力、無神,更要命的是無欲,對任何事,他可是一點也提不起勁。
而且,顧和平不但更換了電話號碼,他居然也查不出任何關于她的住址或資料,而她的人影,也像今年最強的台風一樣,來得快,去得更快。
他猜想,他應該是被打敗了,所以才會像斗敗的公雞一樣,無力無氣,還無元無神。
「沒什麼,大概是出差太累了吧!」
好不容易才硬把他拖出來喝酒的仲昆,一眼就看穿他是怎麼回事。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是不是因為何仙姑的關系,才會變得這麼喪志?」
一提起顧和平,刁碩隆的頹廢,立刻變化成生龍活虎,這會兒拚命的灌兩口酒,一雙眼楮炯然有神,口是心非的鄭重否認,「我早忘了她。」
只可惜講完謊話後,他立刻覺得心里空洞,甚至有些心虛。
老天爺,他從沒有嘗過這種感覺,所以不知道空虛感原來與失落感是結拜兄弟。
他想她,真的好想見見她……就算是吵嘴也無所謂。
真的,他從沒想過誰,就連兒時被父母單獨送去國外時,他也能適應得很好,很快就交到新朋友,還被老媽打電話來指責沒心沒肺。
但,自從遇見她之後,這麼多天過去了,他腦子里竟然容不下任何公事。
因為,她的臉、她的唇、她的身體……都像在遙遠的某個地方,分秒呼喚著他,讓他無心處理其它事。
但,他不敢講出來。
太丟臉了嘛!
沒想到他最後還是被她給攪弄得如此狼狽,要說他想見她,豈不是會被人笑掉大牙?
可惜,仲昆老早就看出來了。
「也許她跟你一樣,在某個地方想念著你呢!」
足足有三十秒,刁碩隆謗本回不過神來,只是下意識感到煩躁的拚命灌酒。
就在這時候--
「咦?碩哥哥、碩哥哥!」
萬分不巧地,那個曾被刁碩隆利用在校園當搜查員的女同學,竟然也在這間PUB里面。
「碩哥哥!」
她既興奮又開心的拉住刁碩隆的手,可他卻一點也不記得這號人物。
「呃……妳是……」
眼神里充滿問號的望向仲昆,而他的回答卻只是聳肩與一臉茫然。
誰曉得刁碩隆究竟誘拐全台灣多少的女性同胞們,他哪知道眼前這一號幼齒美眉,又是從哪冒出來認哥哥的。
「是我呀,朱敏兒呀,人家可是打了好多通電話給你,可是你卻一通電話也沒給人家回復。」
找我干麼呢?
刁碩隆不耐煩的想著,可是遇到小女生呢,他通常不會給她們臉色看。
「我最近去了一趟溫哥華出差,很忙……對了,妳找我做什麼?」喝酒、聊天、?
刁碩隆再灌一口酒,心想朱敏兒的答案大概不離這三樣。
沒想到她卻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嬌嗔回答,「你上次托我幫你在校園里找的女生,已經找到了。」
誰呀?
刁碩隆對著吧台再點了一杯酒,這時候,麻醉自己比較容易。
他根本搞不懂這位聲音跟鴨寶寶一樣的美眉,到底在講什麼鬼東西。
「哎呀,你都不興奮嗎?人家是說,我已經找到那個女生,還花了人家五千塊呢。」
「哪個女生?」刁碩隆有點不想理她。
「就是你給我那張照片中的女生呀,我記得你好象叫她……何什麼姑的……」朱敏兒搔搔頭發,有點不太確定。
「何仙姑?!」
「何仙姑?」
幾乎是同時的,刁碩隆和仲昆齊聲大叫,而且,還差點從嘴里噴出酒來。
「對啦、對啦。」朱敏兒總算拼湊出名字。
這下子,刁碩隆彼不得喝酒,口吻也變得十分的積極,「她還是學生嗎?」
「當然。」
朱敏兒發現刁碩隆對她的話題感興趣時,表情也變得生動了,一只手,拚命的撥動著頭發。
「讀哪?」仲昆也放下酒杯,加入詢問的行列。
「噢,她就讀中原高中,二年十班,名字叫尤玉茹,電話是0938……」
當朱敏兒很高興又像有多了不起的講完時,刁碩隆和仲昆這邊則同時失去了原本興致勃勃的笑臉。
厚,幫幫忙好嗎?
扁看顧和平那丫頭的樣子,就不只是高中生了,更何況她那古靈精怪的高智能手法……除非她是天才兒童。
「怎麼了?不對嗎?」
眼見刁碩隆又端起酒杯,朱敏兒立刻感到不對勁。
「應該沒錯啊,是我一位學姊告訴我的,她還說肯定不會錯的,不過,她後來把你上次給我的照片收走了,所以我沒辦法將照片還你。」
朱敏兒一說完,這兩個完全不想听下去的男人,又立刻回過神來。
尤玉茹那家伙肯定不會是真的,但,朱敏兒的學姊……呵呵呵,十分的可疑。
「對了,妳是讀哪所學校?還有,妳那個學姊,是什麼科系的?最重要的是,她看起來怎麼樣?今年讀大幾了……」
一連串的問題,讓朱敏兒有點模不著頭緒。
不過,看在刁碩隆掏出兩萬塊的份上,就算她不認識那位好心的學姊,她也還是有辦法查出她是哪一系的。
只是……她不懂,他不去找尤玉茹,卻要找學姊,到底為什麼?
「又干麼啦?」
校區里,大樹下,嚴重感冒的顧和平擤著直流不停的鼻涕,有點眼冒金星的接起手機,想到下一節課又是難搞的經濟學,她就恨不得捉學長來打一打。
沒事說這門選修很好過是怎樣?
課座教授擺明是難搞的人,而且針對她的多堂逃課與報告未繳,已經嚴重警告她好幾次了,害她感冒到都快要死掉了,卻還不敢逃課去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