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栗趁機又踹了他一腳。
「不過,既然你拉我當你的擋箭牌,到時若真找不到其他男人,不如嫁我好了,笨蛋加傻瓜,挺配的。」
「我又不是白痴!」
她又重重的踹了他一腳,不過,他剛說的話才是氣惱了她。
他放棄對她溫柔,一手拉住她的腳,用力的推拿幾下。
「救命呀!」
在她放聲大叫後,他干脆不按了,因為她的連環踢迫使他不得不撤退。
在逃回房間時,他想起剛才月兌口而出的那句話——不如你嫁我好了。
他的心突然怦怦跳著。
如果她真成了他的女人,那麼,爺爺那一關,不曉得過不過得了?
第七章
「因為他老是听不懂我說價錢沒法再降了,所以……」
章小粟向經理報告與客戶洽談的結果,不過,從經理一臉不悅的表情看來,她今天想提早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對不起,客戶已經來了。」白安娜在門口小聲的提醒。
章小栗的心中充滿不安與無奈。
為了和那位老伯伯洽談他公司的廣告,她已經跟他魯了將近三個月。
老實說,他若不想刊登廣告也就算了,偏偏他非要登,又只肯跟她洽談,害得她這三個月以來,頭痛得不得了。
她又不是業務專員,只不過在張正豐的辦公室跟他見過一次面,誰知就種下被纏身不放的命運。
「經理,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章小粟還沒說完,經理就知道她想說什麼。
這案子不可能換人,麥老先生說過,他只跟她一個人接洽。
「可是,經理,他既不肯妥協公司所提出的價碼,又說一定要簽五年長約……」
「今天不管用什麼辦法,你都得把這個案子給談妥,否則老總問下來,我也沒辦法再包庇你了,用心點,老人家嘛,有那麼難搞嗎?」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親自出馬?章小栗真想直接把話頂回。
要談妥這案子,簡直跟登天一樣困難。
雖然雜志的收入有大部份來自廣告,但這又不是她的專業,干麼要她一兼二職,而又還只領一份薪?
不過,她想反悔也來不及了,那位麥老伯已經進門了。
「呃,麥先生,請進。」
白安娜手上端了杯茶,領著客戶進門,趁經理和客戶說話時,小聲的在章小栗耳畔說︰「下班唱KTV去得成嗎?」
「很難,我舅媽來了。」章小栗覺得自己工作、家庭都不如意。
「真的嗎?!」白安娜一听她舅媽來了,瞪大了雙眼。
「不蓋你,所以你自己去唱吧,我逃得過這一關,我舅媽那一關肯定過不了,而且她跟辛戰在一起,我實在很不放心。」
沒錯,她一定走不開腳,看見麥老伯那精明銳利的眼光直盯著她,她知道待會肯定很難挨。
「干麼,不歡迎我來嗎?」
奇怪,麥伯伯他表現出來的態度明明不怎麼喜歡她,可為什麼還指定要她跟他洽談呢?
「當然不是,嗯,上次提的價錢……」
「你就不能陪我先聊聊嗎?」
聊聊?她這里又不是聊天室,有什麼好聊的?
「呃,您想聊什麼呢?」
「你今年幾歲呀!」
我的天呀!這是她的私事,一定要拿出來討論嗎?
章小栗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好他問一句,她回答一句。
「二十五。」
「有沒有男朋友呢?」
「沒有。」她一說完,腦子里立刻浮現辛戰那家伙的臉。
不,他怎麼能算得上是她的男朋友,了不起是她養在家里的男人。
但,她為什麼會想到他呢?
「我也有一個女兒,如果她當年沒有得到肺炎……」麥老伯的臉色整個變沉重。
「她死了嗎?」章小粟也跟著嚴肅了起來。
她一問完,麥老伯便傷心得哭了起來。
一時間,她又是遞紙巾又是垃圾桶的,完全不曉得該從何安慰起這位傷心的老先生。
就在她不知所措時,會客室外發生了個小插曲。
白安娜正準備下班離開,卻被經理給叫住,並又交代了一大堆文件要她加班弄完,害得她遲了半個多小時才能離開。
正準備搭電梯下樓,卻被電梯里走出來的人給嚇了一大跳。
「辛戰!你來干麼?」
他帶彭玲琴到附近的美容院燙頭發和修指甲,想最快也得三、四個小時才能好,正逢晚餐時間,他想都沒想就走到這了。
「小栗在嗎?」
「嗯,在會客室里受苦呢!」
白安娜覺得章小栗比她更慘。
「受苦?受什麼苦?公司只剩她一個人嗎?」
他知道她忙,卻沒想到她是這麼的忙。
「對,沒錯,我是倒數第二個離開的。」
「那我自己去找她,拜。」
「好,她在進門後右轉的第一間。」
說完後,白安娜走進電梯大開的門。
辛戰走進雜志社,便見章小栗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差些撞上他。
「干麼?」
邊問邊東張西望,期待有某位同事仍留在公司。
「你在找什麼?」
「找人呀!」
「找什麼人?」
「除了你以外的人。」
不知是跟她在一起太久了還是被她傳染,聞言,他瞪了她一眼。
「到底是什麼事?」
在確認辦公室里沒有其他人之後,她扁著嘴,唯唯諾諾的說︰「我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哎呀!我不會講,你跟我來。」
她拉著他的手走進會客室。
眼前的景象讓他張大了口——
一位老先生把眼楮哭得跟核桃一樣腫,而又似乎沒有停止的趨勢,哭著哭著,他忽然昏了過去。
「哇,他怎麼了?」
「你對他做了什麼?」
幾乎是同時的,章小栗和辛戰看著對方開口。
「怎麼辦?怎麼辦?要不要報警?還是叫救護車?」
章小栗慌慌張張的走來走去,一雙手都快握出汗了,卻見他還是冷靜的站在那理。
「死人呀,不會想點什麼辦法嗎?」
「人是你殺的,關我什麼事?」他無所謂的聳聳肩。
「誰殺了他呀?!你不要胡說八道、亂講一通,我像是會殺人的人嗎?」
「很像呀!」
真好笑,瞧她那緊張得快死掉的樣子,他忍不住笑了出口。
「還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你不是有學過中醫嗎?趕快弄醒他。
章小粟緊張的推著他往麥老伯走去。
「我又沒好處,干麼要幫你?」
天呀!人命關天,他還在那里要什麼好處……
「那我自己報警好了。
「好哇,隨便你。」
章小栗拿起話筒要撥號,瞧見他笑得陰險的表情,立刻又掛上電話。
「不,不行,你一定又會跟警察亂講,說人是我弄死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章小栗臉色發青的說。
見辛戰仍一臉幸災樂禍的置身于事外,她不得不退讓一步。
「好啦,我請你吃飯,隨便你想吃什麼。」
「不行,付帳的時候你會偷跑。
他才不想上她第二次當。
「不會,我用我的人格保證,你快救他啦!」
「你哪有什麼人格。」
「什麼你……」
章小栗真的很想吐血,沒辦法,誰教她之前那麼整他。
「好啦,如果我騙你,我不得好死,可以了吧?」
听到她的誓言,他緩緩的走上前,往麥老伯的人中用力一按,果不其然,他立刻痛得清醒。
「弄杯水給他喝吧!」
她簡直被他的神乎奇技給嚇呆了。
這家伙真不是蓋的,幸好有他來……對了,他來這干麼?
她還來不及問,麥老伯喝了口水,讓辛戰抓了幾下肩膀,完全醒來的他第一句話卻是——
「你該讓我就這麼去的。」
章小栗被他的話嚇得不知所措,馬上轉頭望向辛戰。
他只是嘆了一口氣,完全不回應老人家的話,挑了另一個新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