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沒關系,你真的是我的男生朋友啊!」
又是這一套,她總有辦法把事情推得一干二淨。
唉!到底該怎麼追求她,她才會芳心大悅呢?
遠在台南的彭玲琴,也就是章小栗的舅媽,在掛掉電話後,第一時間便是狠狠的瞪著坐在她旁邊看電視的老公,宋青和。
「又怎麼了?」
「我以為你死了。」她實在不明白,老公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小栗的幸福。
「干麼啦,小栗又怎麼了?她年輕貌美,不必急著嫁嘛,而反台北人……」
「少跟我提什麼台北人,台北人就能不結婚、不交男朋友嗎?台北人、台北人,台北人了不起嗎?」
她的怒吼嚇壞了一旁正在對打電動的雙胞胎兒子,而他們很識相的趕緊上樓去,媽媽為了表姐的婚事已經生氣了快兩年。
「那你能怎麼辦?」
宋青和很無奈的回問,他是典型的怕老婆一族。
「你就不會想點辦法嗎?」
他哪有辦法好想?小栗和她爸爸一樣,眼高于頂,要是她父親還在的話,肯定支持她的想法。
偏偏妹夫臨終前,把她交代給他老婆。
而早就改嫁的妹妹又說沒意見,這會兒老婆大人又不曉得吃錯了什麼藥,突然對小栗的婚事積極起來?
他只有討好的說︰「我明天再催她一次,你覺得如何?」
彭玲琴雖不滿意,但是聊勝于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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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覺眼皮一直跳個不停的章小栗被護送到家,跟張正豐道別後,她就好像要上戰場一樣,連呼吸都重新調整。
辛戰果然跟她所想的一樣,正穿著睡衣坐在零亂不堪的客廳里,看著一本原文書。
哼,不要臉的男人。
四肢健全的,居然整天窩在女人家,好吃懶做的張口等著吃。
「喏,拿去。」
章小栗將手上那碗熱騰騰的面甩向他。
「小心點。」辛戰連忙用手擋著,看到她那張鐵青的臉,不禁覺得好笑。
閑蕩一天,他最期待的就是看到這張生氣勃勃的小臉,而又他從剛開始的偶爾想見她,轉變成常常,想看看她的每個表情變化。
「怎麼這麼晚?」
「如果你餓了,可以先去外面吃呀!」她將臉湊近他,嘲諷的說︰「啊,我差點忘了,四肢健全而身心懶散的人,恐怕餓死都懶得動呢!」
她的笑容,在見到他不以為意的笑臉後停止。
他怎麼一點也不在乎呢?
反正他要開始吃面了,算了,她就等著看好戲。
才吃了兩口面,辛戰就知道「又」有問題,只要是托她買回來的東西,全部都失了味。
他不以為意的繼續吃,因為他知道她在等著看他的笑話。
幸好他是很能吃辣的人。
十分鐘後他解決那碗面。
見她一臉的驚訝、不解和不悅。
「怎麼了?」
听到他的話,她從驚訝中回過神。
「啊……」
他故意滑了手,將那些辣到能讓人噴火的湯灑了一地。
見他又弄髒她那早就不堪使用的長毛地毯,她一只手往前那麼一掃,他的手立刻被她的指甲給劃傷。
「笨蛋,你是嫌我的地毯不夠髒嗎?」
發覺自己如果不是怪胎,肯定就是變態。
要不然看到她生氣的模樣,他怎麼會有更加喜歡的感覺?
見他不做任何反應,章小栗轉移話題,「你那些垃圾呢?」
辛戰很習慣她那張毒辣的嘴,一點也不在乎她批評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是垃圾,「你不是討厭家里擺太多東西嗎?」其實那大部份已找到買家月兌了手。
「沒錯,算我沒問好了。」
被他那麼一堵,她負氣的沖回房間甩上門,把自己甩到床上。
死家伙,怎麼沒被她辣死?她都已經加那麼多的辣椒粉。
餅了一個鐘頭,她打開房門出來,辛戰已經不在客廳里,椅子上擺著那本原文書以及他的手機。
浴室傳來水流聲。
什麼嘛,懶人不是應該連澡都懶得洗嗎,他干麼每天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
她轉身準備回房間,無意間又瞄到他身上唯一的現代用品——手機,靈光一閃,想到個不錯的點子。
她真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聰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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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沒見過比你更聰明的人了。」
雲濤接待館內,辛戰近三年沒見面的老朋友——杜一龍,驚嘆的稱贊老朋友的睿智。
獨鶴天下里住的全是知名的富商名流,他老兄進駐後,手上的古董肯定留不住手,也難怪他才來台沒多久,存款就多添上好幾億,暫存在他的帳戶里。
只是,他有個地方不明白。
「听說獨鶴天下住無虛戶,又不是有錢就有辦法住進去,你是怎麼找著機會的呢?」
講到這個,辛戰得意的笑了起來。
當初因為人情壓力他接手一大批古董,讓喜歡雲游四海的他頭痛到不行,他是喜歡古董,但不喜歡當個古董商,一旦有貨在手邊,他就會想盡辦法月兌手。
在一次與朋友的聚餐中,有位到大陸發展的台商非常慷慨的收購了幾件字畫,言談間,他不經易地透露台灣有幾個出手豪氣的人,尤其喜歡購買古董,當下,他便決定走這一遭。
問題是,台北不是他的地盤,他在這里沒有房子,要找到適當的地理位置銷售他的古董,是件不簡單的事。
就在這時候,他發現凶巴巴的章小粟提錯他的手提箱,而她就住在獨鶴天下里。
而且聰明的他還選在中午搬進她家,因為那時候進出大樓的人十分頻繁。
那批貨光是在運送間,就替他做了許多免費的宣傳,加上他是古董界十分有名氣的監定師,那些有監賞能力的有錢人,立刻認出他。
再說,他那批古物多是清代白玉員煙壺及漢代雙幅壁一類的純古董,內行的人很難不出手。
當天下午,果然就引來許多人探問。
等他把剩下的貨全搬進她家後,消息也一傳十、十傳百的傳聞,直短短幾天內,他解決了他的頭痛問題,有些人還意猶未盡的想加購,可惜他手邊沒貨了。
所以說,他這會兒能這麼悠閑的閑數時光,全都拜章小栗所賜。
只是,事情圓滿完成的他,意外的不想離開了。
想起她昨晚氣呼呼的將面往他臉上砸的模樣,他明白自己待著的原因,是因為她。
「嘿嘿,瞧你得意的樣子,該不會成了小白臉,讓某個女人包養了吧?」看他那副愉悅的神采,杜一龍忍不住的猜測。
「別鬧了,我需要被女人包養嗎?」啜了口香片,辛戰才不認為自己被章小栗給包養,雖然她供他住又供他吃,跟包養沒兩樣。
「那是怎麼回事?我從沒見過你拽成這個模樣,老實招來,是不是去煞到哪個貴婦人呀?」
杜一龍太了解辛戰了,他一向淡泊名利,會走上監定古董一途,完全是出自對古物的喜愛,偏偏他又幸運得很,隨便玩玩也能弄出點名聲,惹得一堆人指名要他,讓他過不得悠閑的時光。
不曉得的人,常會以為他是個不知努力的怪胎,因為光憑他那一身復古的打扮,成天無所事事,不這麼想的人才叫奇怪。
「她哪是什麼貴婦人,應該說是只會咬人的小野貓,瞧我這個傷痕,就是她弄出來的。
辛戰翻起袖口,露出手肘上的劃傷。
「怎麼,老弟,你也懂得什麼叫春心蕩漾嗎?連家產數十億的富婆倒追你都不要,到底是哪個漂亮又溫柔的有錢女人讓你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