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掙開他的擁抱走進房子里,看見亞尼和阿丹都在客廳里,中村也在她進門後沒多久,從其中一間房間走出來,而她最想見的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小沛,你老實說,我們走那場秀是不是削海了,不然怎麼這麼大手筆?」
「是呀是呀,你最好老實招來,有沒有暗杠我們的錢?」阿蚱和中村接連笑說。
站在一旁的亞尼瞧她驚訝的樣子,心想這肯定是歸方塵的杰作。
「小沛,既然他們都回來了,那麼,我先走了。」
阿尼看見屋里有人,也不好意思久待,和樓沛說了一聲,就轉身離去。
「方塵呢?」樓沛終于忍不住的問。
「噢,他出去了,偷偷告訴你,他只在歐洲停留三天而已,後來就不曉得跟中村鬼混去日本干嘛?」阿丹多嘴的說。
一听,中村立刻上前跟他打了起來。
樓沛聞言覺得很不對勁,連坐都沒坐,立刻轉身飛奔出去,開車直闖歸怡虹的家。
沒想到她車一停妥在歸怡虹家門,人都還沒下車,就見歸怡虹慌張的從屋里跑出來,準備攔計程車。
「姑姑,你怎麼了?」
看見她神色十分緊張,樓沛立刻下車攔住她。
遍怡虹一看見她,兩行淚瞬間滑落,「小沛呀,幫幫方塵也幫幫我,他出事了。」
「怎麼會?他不是才剛回來?」听到歸方塵出事,她的心漏跳了好幾下。
「沒時間說了,我在車上再告訴你,你先載我回去。」
「回去哪?」
「方塵的爺爺家。」
拉著樓沛的手往車子走去,歸怡虹只希望自己的佷子不要沖動的把他爺爺活活給氣死。
「你是存心回來氣我的嗎?」一年沒見的孫子,一回來就忤逆的質問他,歸兆穎捂著心窩,氣憤不已的說。
遍方塵絲毫不為所動,自在橫濱知道所有事的來龍去脈後,他怎可能放過歸兆穎。
「你這個惡魔,有什麼資格當人家的長輩?她是我親生的母親,而你卻因為不認同她的家世背景,嫌她是中日混血,所以不準她踫我,還騙我說我媽已經死了?爺爺,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她是我媽耶!」
遍方塵話一月兌口,歸兆穎整個臉色鐵青,他怎麼會知道唐文靜就是他親生的媽?
「你在胡扯什麼,尤雅彩才是你媽。」
「她才不是我媽,她只是你中意的媳婦人選,日玄集團的掌上明珠。」
遍兆穎驚訝不已,看來,他什麼都知道了,難道,他見過唐文靜?
「不管誰才是你媽,總而言之,你姓歸,是我歸兆穎的孫子,流連在外只會讓別人看笑話。」
說來說去,歸兆穎就是不想承認他想念孫子,期盼他接手整個集團。
「你別做夢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這個家,我來這里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會再懼怕你的權勢了,我要走出我自己的路。」歸方塵才說完,便轉身欲離去。
遍兆穎被他氣得有些支撐不住的倒了下去。
「董事長,您振作一點……董事長……快點叫救護車,快點。」
一直守在旁邊的特助嚇得臉色發白,立刻按內線通知秘書。
遍方塵听見特助的呼喊回過頭來,發現威嚴且盛氣凌人的爺爺,昔日的強者氣息不再,這會兒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整個臉白得像張紙。
他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說得太重了。
罷趕到的歸怡虹一進門便被眼前景象嚇得紅了眼眶。
她走到歸方塵面前,伸手給了他一巴掌,「你瘋了嗎?你爺爺的身體已經不行了,你還這麼刺激他?」
那一巴掌並沒有打醒歸方塵,只是讓他心中更不悅,姑姑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這樣責備他。
「笨蛋,你親生媽媽是個愛錢不愛小孩的女人,她在生下你之後就離你而去,等她後悔了、沒錢了,又以修女的身份堅持要陪你一起長大,為了她的身份與名譽,你爺爺只好答應,不敢踫你恐怕是她自卑的結果吧!」
這時,樓沛也走了進來,而且還說了驚人之語。
她瞧都不瞧歸方塵一眼,趕忙上前替歸兆穎施行心肺復蘇術。
「小沛,怎麼樣?」歸怡虹的焦急全寫在臉上。
不一會先前接到歸怡虹通知的桑明華和醫護人員同時到達,醫護人員立刻將歸兆穎抬上擔架。
一上擔架,歸兆穎便緩緩地張開眼楮看著樓沛,直到被醫護人員抬走。
遍方塵不知所措的癱坐在椅子上,這整件事顯然是他沒完全搞懂就誤會了爺爺,難怪唐文靜不肯跟他回來,還口口聲聲說是她的錯,要他原諒她。
原來,他骨于里跟她一樣,有自私因子的遺傳,怪不得在愛情海中,他永遠是個重修生。
見樓沛要走,歸方塵趕緊站起來拉住她的手。
「樓沛……」
她毫不理會、狠狠地甩開他的手轉身離開。
「還不快去追,他不但救了你,還救了你爺爺。」
遍怡虹的話喚醒了歸方塵,他立刻邁開步伐追上前。
望著偌大的四周,歸怡虹松了一口氣,心頭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終于說出來。
只是,受害最深的佷兒恐怕還有段艱苦的路要走。
不曉得樓沛會用什麼辦法來懲治他?
「別不跟我說話好嗎?」歸方塵哀求著。
他追上她後,她完全對他不理不睬,自顧自的走著,他只好默默的跟在她身後,直到她為了等紅綠燈停下來時,他趕緊開口。
樓沛撇過頭去,不想跟他說話,她怕自己該死的同情心又會突然冒出來。
「樓沛。」他伸手想牽她的手。
她想都沒想的就避開,等到綠燈一亮,便沖第一個走上前。
遍方塵見有輛闖紅燈的車子就要撞上她,他一鼓作氣的跑上前抱住她,滾向一旁。
「你沒事吧?」
樓沛受到一點驚嚇,看到歸方塵的黑皮手套都磨破了,而自己就被擁在他懷里,不禁驚訝不已。
他終于學會了擁抱女人了嗎?
她試探性的用手去觸踫他的肌膚,結果,他並未像過去一樣彈開。
樓沛對著他笑露出兩排潔白的貝齒。
「你好了?」
「我不曉得,但,我知道我一直不夠好,謝謝你救了我爺爺,看來,歸家欠你的情,這輩子是還不清了。」
她被他可憐的樣子逗笑了。
「怎麼辦,你要不要扶我起來,我受傷了。」
經他提醒,她轉頭看向他的手,果然看見他的手因擦傷正流著血,她眉頭輕蹙著,立刻從口袋里拿出面紙替他輕拭。
「沒見過比你更賴皮的人。」
她吃力的拉起他,故意裝出一副不悅的模樣。
「你會原諒我的愚蠢,對不對?」
「不對不對,我這輩子都不原諒你了。」她故做生氣的噘著嘴,別過頭去假裝不理他。
他伸手拉了她一次,她不理,兩次,她還是不理,到了第三次,他干脆緊握住她不放。
「厚臉皮的家伙。」
「沒辦法,踫上你之後,我的臉皮的確越來越厚。」
他緊摟她人懷,這種能擁抱愛人的感覺真的很好,他感覺自己已經慢慢地拋開愛情重修生的身份。
「好了啦,別在大街上摟摟抱抱的,多丟人呀!」
「不行,我要把過去想抱你卻抱不到的份,一次抱回本。」歸方塵舍不得放開她,他真的好愛好愛這個容易心軟的女人,她總是這麼的縱容他的任性。
「神經病,你很重唉,別一直靠在我身上。」
「笨蛋,這叫做甜蜜的負擔,你要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