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歐米用力的拿皮包砸他,皮耶•賽一手擋住,然後拉著包昀妮的手離開。
「皮耶!你站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愛你,你卻只會拿些我為了要接近你的手段來貶低我,為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外面怎麼說你嗎?我甘願冒著那種流言追求你,而你居然不在乎我?怎麼,難道伊莎真的是被你害死……」
娜歐米惡狠的話還沒說完,即響起了個巴掌聲,誰也沒料到這巴掌會是班納給的。
「有關伊莎的謠言,應該就是你散播的吧!」
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包昀妮一點也看不懂,但她注意到皮耶•賽側臉的臉色,是她沒見過的陰沉。
而且他緊握她的手,幾乎要折斷她的手骨。
「主子,我的手……」
皮耶•賽這才松開她,並且露出抱歉的臉色。
這是包昀妮第一次看到他勢弱的神色。伊莎是誰?她怎麼了?那個謠傳又是怎麼回事?
在她渴望理清這些疑惑時,娜歐米已經失控的歇斯底里尖叫了。
「班納倫斯特!」
她當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可能被打了之後還悶不吭聲,所以拼了命的想上前理論,沒想到蘇菲亞及時的拉住她,並且命人將她拖離現場。
娜歐米雖已被人架走,但現場的氣氛仍變得有一點奇怪。
包昀妮感覺得到,大多數的人都在看她的反應。
如果今天她是皮耶•賽的正牌女友,問清楚是必要的。
可惜她只是來充數的,而且他是她的老板,她哪有立場問呀!
場面因一個人的問題而開始有點火藥味濃厚。
「皮耶,你真的像傳聞一樣,奪走伊莎的全部嗎?」
不曉得是誰說的,但出手的人還是班納。
「該死的,你們難道不清楚皮耶的為人嗎?」
「你打我做什麼?」
「打你那張不該多話的嘴……」
一場名為校友聚會的活動,頓時變成群架聚會。
擁護皮耶•賽的,跟嫉妒皮耶•賽的,甚至是討厭她的,全都動起手來。
皮耶•賽本想加人戰局的,不過有只手悄悄的在擁擠互毆中,把他拉了開來。
也因此這場為他開打的架,少了當事人。
等大伙兒都筋疲力盡時,誰也搞不懂剛才那場架,到底在打些什麼意思?
而皮耶•賽和他神秘的東方女友,究竟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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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雨……吁……」
繞口的法語讓包昀妮陷入五里迷霧中。
到底魚的法文該怎麼講呢?
「嗯……先來個飲料好了。」
最後,她選擇了水,她會說這個字的法語,接著她向皮耶賽解釋,「您有點渴吧,我先點了飲料。」
看著她笨拙的法語,皮耶•賽忍不住露齒一笑,在包昀妮有點搞不清楚他在笑什麼時,他那口字正腔圓的法語,流利的逸出嘴邊。
當下,她的額邊出現了難堪的陰影。
第幾次了?
唉,她都不知道,主子心里是怎麼看她。
她怎麼老在他面前丟人現眼?
糟了,以他那種狹小的度量,會不會是想累積多一點她出錯的事,然後合計起來逼她離開賽特羅堡?
「我剛忘了找間有英法文交雜菜單的餐館,讓你好好的發揮管家的能力。」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當主子難得說出幽默的笑話時,包昀妮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她太松懈了,以至于一時忘記他是她的老板。
「我修過法語,可惜它o、u、in的母音,真的跟英文母音有點像又不像,要發出正確的法語,簡直是難如登天,我還記得教授听完我的法語,直說幸好路易十四已經掛了,否則他會被我氣死。」
皮耶•賽正在喝水,一听立刻被她的話給惹嗆了一口。
「您沒事吧?」包昀妮起身沖向他,忙著為他拍背。
他咳了幾下,抬起眼看她,包昀妮立刻縮回手。
「沒事吧?」
皮耶•賽點點頭,然後又喝了幾口水潤潤喉。
這種溫柔的拍背動作,感覺上有一世紀沒人這麼對他做了。
兒時記憶里,遺棄他的母親經常拍著他的背讓他好睡,包昀妮的拍背動作,讓他陷入了一種永遠也無法遺忘的溫暖。
她為何總讓他驚喜?
「好點了沒?要不要看醫生?」
「我沒那麼脆弱。」
她笑了,而且心情更放松。
在英國賽特羅堡時,皮耶•賽總是一臉正派古板,而且處處找她麻煩,沒想到來到法國後,他開始展現出不曾有的紳士風度。
尤其在晚宴之後。
「我一直以為你很嚴肅呢!」她竟不自覺的這麼說。
她坐回椅子時,還咪咪作笑,但觸及皮耶•賽那凝神的表情,她的鎮定立刻慌了起來,而且臉上也染遍了酡紅。
「台灣的夏天還是一樣濕熱嗎?」
「應該吧,我也快五年沒回去了。」
「為什麼?」
「因為……機票很貴。」她有點不好意思。
這時湯已經先端上來。
看著靦腆的她津津有味的喝著湯,皮耶•賽想起自己第一次到賽特羅堡時喝到的玉米濃湯。
包昀妮的存在,越來越讓他感到自在。
她讓他回憶起兒時,也想起了伊莎的溫柔……更有伊莎沒有的俏皮。
主菜、沙拉和點心一一的上桌,皮耶•賽吃得很少,但開瓶的酒他則包辦了一大半,整個用餐過程,他們都未提及有關群架或是伊莎的事。
他越來越不討厭包昀妮。
其實摒除她台灣血統的身份後,她已無可挑剔。
她算是有點迷糊,但她聰巧的不挖人隱私,而且懂得保護主人。
在那混亂的局面里,她居然會適時的拉走他,光憑這一點,就能抵過她其他的缺失。
而就在用餐即將結束時,包昀妮吶吶的說︰「我們今晚還是要回到班納……我是說……」
「沒關系,班納和你的關系是朋友,而且他很喜歡你,你大可叫他的名字,我們還會再回到葡萄園。」
「那麼,我們要搭計程車還是……」
「都來到這里了,看看有沒有觀光馬車讓你過過癮,晚一點再聯絡司機過來載我們。」
他真的是皮耶•賽嗎?那個老愛找她碴,老愛用下巴看她,老不給她好臉色看的主子?
他居然……成了溫柔體恤員工的好雇主了!
蓖馬車給她過癮?
她耳朵是有毛病,還是他講錯了?
「馬車……我們要坐馬車?」
但,她寧可相信他變溫柔了。
「當然。」
「真的嗎?」
包昀妮又失端莊了。
她的主子要雇輛馬車讓她過過癮呢,她實在無法掩飾興奮的情緒。
用完餐後,皮耶•賽交代管餐館的經理。
以他那麼有錢有勢又有Power地位的人,就算馬車夫回家休息了,餐館一樣能為他找來他想要的服務。
餅了不久,馬車真的駛在餐館前。
包昀妮實在太高興了,所以雙唇一直是張開大笑著。
而當兩人坐上馬車時,她差點要尖喊出聲。
看著街角每一寸迷人的風景映人眼簾,她真以為自己在做夢。
鐘塔廣場的哥德式鐘塔,露天咖啡座的街頭藝人,美麗而清靜的岸邊,這時,她想到的全是浪漫而迷人的美好,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不該如此放肆。
而且她完全把皮耶•賽這個人給忘記了。
他似乎有些微醺,眼底映入的並非法國美麗的街頭風光,而是興奮得想尖叫的包昀妮。
好像是從搭飛機開始的吧,他竟然有意無意的慣性瞅緊她,瞧她年輕充沛的活力,讓他整個人蘇醒,好像還沒失去伊莎之前一樣。
「你知道嗎?我經常以為河岸的水是臭的……」
包昀妮興奮的回過頭來笑說著,也在這個瞬間,微醺的主子冷不防的拉緊她的手臂,將唇覆在她張口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