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映田,你……」
來不及了。
他的唇緊貼在她未被侵略的唇上,而他的雙手像個經驗老道的大眾情人似的,一下子便遍尋她未被啟發的身子。
而要命的是……她的身體竟然得到一種舒暢……而且,她無法控制自己。
當他那只手為她解扣時,她竟只能瞅著他。
這家伙的俊臉,像施魔法的誘惑家,只要那麼輕淺一笑,便能索魂似的鎖住她的靈魂,控制她只能順從。
她知道他很好看,但從不知他俊美如漫畫中的王子;而他從不認為她漂亮,但在此時,他卻被她那張潔淨無瑕疵的雪白肌膚給惹呆。
她去做過整型手術嗎?怎麼他突然覺得她是全天下最美的人?
「岳淳……你曉不曉得你有多折騰人?」
可岳淳無暇管他說什麼,她體內的蠢蠢欲動,幾乎控制了她的身體。
如果這是欲念的話,他們為何選在今夜才發生?
然後,何映田終于發揮他的絕頂功夫。
那雙手,那張唇,終于突破了岳淳最緊密的防線。
然後,他們真的有名有實了。
何映田一次又一次的擁有她,而且,一次又一次的沖刺,成了他史上,最淋灕盡致的一次。
只是,這會兒兩人都是受害者。
他們共飲一杯名叫藥的交杯酒,卻什麼都不能證明,而且,藥效總會退的。
當他們昏沉沉、累到不行,累到睡死了,時間也慢慢的到了隔天中午……
岳淳率先清醒。
她清醒是因為口乾舌燥,想要起來喝點什麼。
只是,她覺得今天起床的感覺,有點詭異。
昨天晚上那場春夢,挺真實的,作得她都怪不好意思的,可是,她為什麼覺得好像真的一樣?
而且,這張床平時還挺寬的,可今天怎麼覺得有點兒窄,難道,她在一夕之間又胖回去了嗎?
張開眼,她瞅了瞅四周,地上雜亂不已,該死的何映田昨天又亂丟東西了嗎?
可是仔細一瞧……不對呀,那些東西挺眼熟的,好像是她的……和內褲。
想起,岳淳立刻將攀在腰間的那只手拉起來,還長毛呢!
然後,她愣了半天,呼吸越來越急促並且心跳加快,接著,她鼓足勇氣往旁邊一瞄……是他?
她在作夢,一定是作夢!
她拚命的安慰自己,然後,將緊閉的眼楮再一次的睜開,這一次,她準沒瞧錯了吧!
只是,當她確認了身後緊貼的那個光溜溜的身體時,她的喉嚨也扯開了。
「啊,你幾時上我的床?」
這時候,守在樓下踱步焦慮的二老,則被這聲音給惹得偷笑和松了口氣。
「走吧、走吧,千萬別讓她起疑心。」
「嗯,去找親家吧,這下子,咱們能給他們交代了!」
兩人相偕離去,腳步是輕的,而動作則像小偷一樣慢。
然後,大廳里,忽然靜悄了一陣子,只是,那是暫時的。
因為三分鐘過後,樓上隨即傳來何映田的尖叫聲,「你對我怎麼了?」
他是怎麼了?見鬼了嗎?
當然不是。
不過,在他尖叫那聲後,他的右眼突然被某個東西撞到,而不必想,也知道是誰的拳頭在做怪。
但這一次,他什麼也不敢說了,因為,他真的被酒給害慘了。
「我一定是瘋了、笨了、傻了、呆了、疑了、愚了……」
這是昆佑第一次听到這麼多形容詞,而且,是出自于自命不凡的何映田嘴里。
都兩天了,他干麼還那麼耿耿于懷?
「你那天喝醉了,所以……」
何映田還沒听完他的勸,整個人立刻趴在桌上。
「不,我有印象,我有記憶,而且,我覺得我很投入,還做了不止一次,我是個……大笨蛋,竟然對只大象有興趣,我要去看精神科,我要去催眠,我要把這件事徹底忘記。」
何映田白責不已,覺得自己從沒這麼糗過,眼眶上的瘀青,還沒退呢!
可是當昆佑也將頭趴在桌上,並對準他側著的眼楮時,他笑了。
「干麼?」
何映田把頭抬起,不明就里他的笑是怎麼回事?
「別說哥兒們沒提醒你,當初我在暗戀水眉妹的時候,你不是叫我別弄張白疑臉嗎?怎麼這會兒,你自己倒變成那副德行。」
天呀,他也成了花疑臉嗎?
何映田立刻沖到廁所的鏡子前,卻找不出臉龐有任何成了花疑男的蛛絲馬跡。
上帝呀,您來救救我吧!
趴在鏡前的洗手台上,何映田因酒失身,難過得不得了。
只不過這時候,外頭突然有人在講話……不行,他不能讓別人看到他一副失魂落魄的鬼德行,他得藏起來。
然後,他連忙躲進廁所里。
「咦,你票買好了嗎?」
「當然,還搶破頭咧,差點就沒買到。偷偷告訴你,我上次請了兩天假,就是要去排隊買票,可是還是得坐後面,唉,虧咱們是她的員工,也沒弄兩張票來回饋一下。」
「就是嘛。不過也不能怪她,誰教何總跟她過不去,為了巴結何總,我還得壓抑自己不去跟她說話咧。」
然後,如廁聲傳來。
「我還不是一樣,利用多少關系才買到票,听說有十分鐘的獨奏,我老婆說我不去的話,就跟我離婚。」
接著,洗手的水聲傳來。
「你最近見到她沒,瘦多了,也變漂亮了,有個命理專家還說她上輩子是愛美女神呢?」
「你也听說了嗎?難怪她的魅力讓人無法抵擋,要不是得巴結總經理,我恨不得跟她說幾句話……真奇怪,何總干麼不愛她?我看全世界只有他不愛她。」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小,腳步聲也變小了,而何映田才悄悄的走了出來。
全世界只有他不愛她?
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也覺得有一點嚴重難過。
難道,岳淳在台灣人的心中,真有那麼重要嗎?
然後,他破天荒的走進資訊部,找到一台最好的電腦,然後搜尋起岳淳這個名字……居然有兩百多筆?
接下來的結果,可不是何映田所能想像的驚訝!
……台灣之女,集世界榮耀于一身的天之驕女……
……不愛外國生活,紐約行緊急煞車,岳淳斷然拒絕了各國的邀約,只肯根留台灣……
……名音樂家的獨奏會,因婚事而無限延期……
……只有短短十分鐘的人情獨奏,為了岳淳,購票系統當機,主辦單位另外在戶外加位賣票,樂迷們不惜包機來台,連響當當的音樂大師都趕來了,想跟她再談合奏之事……
這幾個聳動的標題,撼動了何映田。
難怪他被罵土包子……怎麼沒人告訴他,他娶的大象老婆,居然如此盛名?
還有,她要開演奏會的事,他怎麼一點也不知情?
想于此,他竟然心慌如麻。
轉瞬間,他覺得很不受尊重,很沒有丈夫的權利,而且很俗啦,因為,他突然覺得……原來他才是配角,而且,是配不上她的那一個。
第八章
「你干麼不自己拿給他?」
出乎意料之外,昆佑在整理行李時,來了一個貴客。
他和何映田一樣,是個沒有文化氣質的文化白疑,不過他比何映田提早悔悟,因為他在紐約新交的女朋友,正是岳淳的小提琴樂迷。
看著手上那三張貴賓席的票,他高興得差點沒跳起來,不過,心里也有千百個不解。
「我跟他的情況,沒人比你更清楚了。要我自己拿給他?別傻了,搞不好被他撕成片片雪花呢!」
岳淳找個地方坐下來,然後好奇的看著昆佑的房子。
老實說,他和映田都是傻瓜,其實岳淳的美,真的非一般人所能及,冷靜旁觀時,連他都會被吸引得目不轉楮,怎麼當初他們居然會把她認定為大象或河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