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過頭,握緊光光的手,直覺兩人應該會再見面,「等我安頓好了之後,我會通知你。」
「謝謝你還把我當朋友,我以為你會一去不回了呢!」光光莫名的眼眶濕紅,好不容易交上她這麼一個好朋友,沒想到離別在即。
「別這樣,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嘛,我都要走了,是該留個什麼紀念給你,這樣吧,我珠寶盒里有各式各樣的飾品,你挑選一個,算是我留給你的紀念品。」藍知月也有些鼻酸,所以連忙轉過身去拿出珠寶盒。
只是,當珠寶盒打開後,光光看中的,卻是那把愛的鑰匙。
「就這個吧,比較不那麼珠光寶氣。」
她伸手上前欲拿,卻被藍知月給攔截,「這個不行。」
看到光光的尷尬表情,藍知月立刻忙著解釋,「對不起,不是我小氣,而是……這是玉斧送給我的,我想保留起來,所以不能給你。」
「呵,原來如此,好了,我已經知道它別有意義,別跟我對不起嘛,這樣我會不好意思,這樣吧,我選別的。」經她一說明,光光立刻釋懷,並且快速的選了另一對耳環。
將那串鑰匙放回珠寶盒,藍知月這才安心的繼續整理衣物。
「藍藍,如果你走了,文少波那邊……」
藍知月將要帶走的衣物整理好,把行李箱鎖上後,才走到光光面前,一臉憂慮的說︰「玉斧不肯放我走,文少波早晚會通知藍大衛來這里,到時,我想保住我姊,恐怕都不容易,再說,以藍大衛的個性,他可能會把我姊鎖起來,也許還會把我嫁給哪個企業老粗。我相信我姊仍有復原的一天,所以她不能被關起來。」
「藍藍!」听到這里,光光忍不住抱緊她,淚水汩汩而流。
她從沒想過藍知月之所以甘于情婦的角色,全是因為她姊姊的關系。
雖然藍知雲不是她直接傷害的,但貝克只愛藍知月不愛她的情形導致藍知雲發瘋,也不得不讓她負起全責。
然而,以藍大衛在英國的權勢,藍知月若是找個有所得的工作,一定很快被找到,莫怪她只能找像情婦這種高所得又免繳稅的工作。
唉,老天爺太不眷顧她了。
如果時間能再延遲幾天的話……她大概就不用對宗玉斧違約了。
只是,如果當他知道她當個「落跑情婦」的話……
扁光無法想像藍知月的下場會如何,也許,宗玉斧會殺了她。
第十章
「我要殺了她!」
如同光光所想像的,宗玉斧憤怒的想要殺了藍知月。
他提早從新加坡回來,所以錯過了一切,包括之前已走的藍知月,以及明天宗台崇為他準備的驚喜婚禮。
他找不到魯楫,所以殺到光光的「郡」服飾店,乍見他闖入時,光光以為他會先殺了自己。
「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扁光搖搖頭,就算是知道,她也不會告訴他。
「那你知道她的身世嗎?」
當宗玉斧問起時,光光心虛的愣了一下,然後別過頭,怕被識破似的聲音變小,「什麼身世?」
沒想到宗玉斧沒讓她有機會掩飾她的不安,冷不防地捉緊她的手,追問著,「你知道了,對不對?」
「沒……」
「不要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很清楚你和藍藍的關系,除了你以外,我沒見過她有其他朋友。」
扁光真的快被他嚇死了,她一向都對宗玉斧敬而遠之,要不是藍知月的關系,她還不想跟他有接觸。
「我真的……不清楚,你也知道藍藍的個性,她總是把最好的一面呈現出來。」光光甩開他,依然避開他灼熱的目光。
她知道這家伙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了藍知月。
沒想到光光才以為他會死心,一聲砰然巨響,嚇壞了她。
一回過頭,她看見一個令他吃驚的畫面。
宗玉斧這家伙把她用玻璃制成的櫃台空手砸破,而他的手被玻璃刺傷,正流著血。
「我的天,我的天呀,你究竟在干什麼?」光光兩手捧著雙頰,眼楮睜得好大。
「她去哪了?」他的聲音好冷淡,表情好委屈。
他就那麼深愛藍知月嗎?
「她好狠的心,怎麼可以說走就走,連留張紙條沒有,要不是司機告訴我她走了,我可能還被蒙在鼓里,她怎麼可以走?連答復我一聲都還沒就離開?」
扁光沒听懂他在說什麼,她只是連忙拿出急救箱,要他止血敷藥,但,宗玉斧不想再浪費時間。
「告訴我,她去哪了?」
澳采軟式態度,從沒見過宗玉斧如此款款深情的光光,怎能不被他所打動?
「可是你得先弄好你的傷……」
「不,我不能再讓她為了錢去投靠別的男人,她是我的女人,你懂嗎?從頭到尾,她只屬于我一個人,不管是她父親或少波阻攔,我都不會再松手了,你懂嗎?」
「你知道少波威脅她的事?」情急之下,光光順勢的問了這麼一句。
只見宗玉斧眉頭一蹙,光光立刻知道自己是個大嘴巴。
這下子沒有全部招供不行了,要是一個細節沒說好,這家伙恐怕是死都不會放過她。
只是,光光真的不曉得藍知月現在落腳在何處,總不能隨便扯個地名給他吧!
*********
「謝謝你願意收留我,我以為我得流落街頭呢!」
「不,我很高興你找我,我想了很久,終于想通了,這一切都是我害你的。」
藍知月真的是無處可去,最後,她只想到一個地方,那就是貝克在法國夏布利的普斯烈酒莊。這里是勃艮地的酒鄉,勃艮地紅酒是行家們鑒賞的最愛。
在英國和她見面後,貝克終于想通的回到法國。
「雲呢?」
「她很好,不過也離開英國了。」
「那就好,上次的事,實在很抱歉。」
「沒關系,不過你被揍的事……」
「呵,他真的很生氣,害我還進了醫院幾天……算了,不提這個,我一直想問你,這幾年好嗎?」
回想這前後幾年,藍知月唯一慶幸的是,因為外婆的關系而選擇台灣為藏身之地,要不然以藍大衛在英國的勢力,要揪出她並非難事,也幸好他不知道姊的狀況,否則英國的醫院一定早被他翻爛了。
而今,藍知月已經從宗玉斧的愛中,明白自己對貝克的感覺不過是一段錯覺的友情,所以對他的恨逐漸淡化。
這一次事出突然,她費盡九牛二虎之方才替藍知雲在美國找到一處寧靜的醫院做為療養之處,也花了不少時間為自己找到另一處藏身之地。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藍大衛雖然不知詳情,但大概也清楚兩姊妹離家全是因為貝克,所以絕對不可能找來這個地方。
這會兒,她與貝克坐在葡萄園的涼亭下,喝著這一季的勃艮地紅酒,她突然很想念台灣,很想知道宗玉斧的近況。
「還在想念他嗎?」
听到貝克問起,藍知月愣了一下。
「他一定很愛你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藍知月啜飲一口紅酒,不知該把視線放在什麼地方。
貝克將她思念遠方愛人的情緒盡收眼底。
「我和你算是很熟的了,你那麼一點情緒,騙不了我的。」
「拜托你別再煩我了,我好不容易比較不恨你,你非得逼我再出走嗎?」
「誠如你所說的,你已經不恨我了,所以我才要告訴你我的感覺,老實說,你是不是很想念上次打我的那個男人?」
提起宗玉斧打貝克這件事,藍知月忍不住被他臉上淡淡的青紫給惹笑。
宗玉斧有那麼用力嗎?她伸手輕輕的模了一下,貝克卻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