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玉斧喝下杯子里所剩的藍色夏威夷,輕嘆了一聲。
「怎麼,你也惹上麻煩了嗎?」
「我爸也知道了藍知月的事,要不是他問起,我是不會想到少波知道我跟她的事。」
「原來如此……不過以少波的個性,應該不會怪你……你也是因為他才這麼做的。」魯楫細心推理著。
「不,我認為他會怪我,只希望他不曾恨我︰」宗玉斧很清楚文少波的個性。
「不會的,丞葉已經將實際情形告訴他了。」
「你還不了解少波嗎?他的確深愛著藍知月,倘若你深愛一個女人,你願意別的男人動她嗎?」
魯楫決然的搖搖頭。「既然少波也知道你們的事,那麼,你想還藍藍自由嗎?」
宗玉斧雖然沒有回應這句話,但他心里不確定。
按理說,他大可放了她,可,他心中不肯。
如果她不夠吸引他,他願意放人,問題是……她出色的誘惑他想包藏她的私心。
「自從她走人你的生命中之後,你就變得不對勁,玉斧,該不會你也愛上她了吧!」
「別傻了,你認為可能嗎?」宗玉斧不想跟他繼續說下去,走離他的視線,心虛的撒了一個謊。
然而,身後的魯楫,答案卻是肯定的,「你若覺得不可能,為什麼要帶她去英國?」
答案是無解。
宗玉斧也不懂自己為何要帶她去英國,唯一知道答案的人,也許只有文少波一人,因為他很篤定自己對藍知月的愛,可惜他已經離開了,不能替他解答。
但,他不想承認,因為他付錢給藍知月的本意,並不是如此。
至于英國行會為兩人擦出怎樣的火花……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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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倫敦景色,再度在眼前出現。
這是多麼巧合的一件事,多年前,她也曾在這個地方凝望這里的景色,不過,當時她身旁所陪伴的是別的男人……
「對不起,小姐,宗先生要您兩點整在大廳等他。」
這時,有名侍者敲門而人,金發藍眼的他,讓她想起多年前的那個男人。
「好的,我會準時下去。」
約略一個小時後,她來到大廳……
「請問宗先生來了沒?」
距離預定的時間,他已經遲了二十分鐘,藍知月不得不詢問櫃台人員,但,他們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那他有留訊息嗎?」
「抱歉,宗先生並未留下任何訊息。」
「是嗎?謝謝。」
藍知月穿著一身純白細肩直筒洋裝繼續等了許久,最後,她終于忍不住的走出飯店,來到熙來攘往的鬧街。
多熟悉的味道呀!
走著走著,她竟然有點失控的不想等他,而且是越走越遠,突然,她渴望見姊姊一面。
她清醒了嗎?她記起一切了嗎?這里距離醫院有一段距離,要是她大老遠的搭車到醫院,而醫護人員不肯讓她見她的話……
「藍藍。」
就在她躊躇不前時,身後的叫聲讓她回到現實。
不約而同的也穿了身純白的宗玉斧,不曉得什麼時候來到她的身後,而且,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你到了……我以為你忘記了,正想出來看看。」
實際上,並不是這個樣子。
藍知月總覺得來到英國這塊貴族之地,會讓她習慣說謊、習慣走失。
「人生地不熟的,你別亂走。」
「是,你說的是。」
今天的她看起來更溫馴了,宗玉斧當然知道她之前才來過這里,但他絕對料想不到,英國是她的故鄉。
「我們要去哪?」
「威爾斯。」
那得花一段時間才到得了,但她唯一想到的是……
「你的生意呢?」
「後天才簽約。」宗玉斧忽然握緊她的手,露出難得的笑容,「今夜陪我喝點小酒吧?」
在威爾斯嗎?
「是的。」她沒問,只能順從的跟隨他。
宗玉斧不喜歡這口吻,于是蹙緊眉頭糾正她,「說好。」
「好。」而她溫柔順從的月兌口而出。
看起來,他的心情好極了,會是因為來英國,所以心情變得不錯嗎?
藍知月不想去探究,只想快點有自己的時間,只要他去談生意,就不會有時間約束她,因為,她渴望見到想見她的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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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的小酒館內,人聲鼎沸,而且有人正巧在開小型的同學會,場面顯得有點熱絡,連不熟識的人也因而聊了開來。
藍知月與宗玉斧置身在此,因為他們的東方臉孔,使得他們挺受歡迎的,幾杯小酒下肚,兩人顯然都有些放松,連聲音都不一樣了。
已經夠壅塞的小酒館里,突然有人唱起歌來,而且,還有琴聲伴奏,頓時,現場成了小音樂廳。
在吧台的後面,很不顯眼的放置了一架鋼琴,而唱歌的男人看起來有些滄桑,唱的曲目正是披頭四的yesterday。
整個小酒館的氣氛,突然變得很靜謐,好像聆听是種享受似的,每個人都沉浸在閉目的情境中,置身于歌詞的意境中。
「安可、安可!」
待男人一曲唱盡,熱絡又重新回到小酒館,而當大伙兒你一言我一語的笑談那首曲于時,有只手忽然摟緊宗玉斧,並在他耳畔說了句話。
只見宗玉斧放下嘴邊的小酒,然後頻頻搖手。
然而那人卻不依,在宗玉斧搖手的同時,對著大伙兒宣布——
「各位,安靜一點,听我說,我們有位東方來的稀客,願意為我們演唱一首歌,請大家給予最熱烈的掌聲。」
藍知月被這情況給惹笑,她發現自己的情緒被這種意外感染到很High。
只是,當宗玉斧被大伙兒拱上台時,他仍不忘拉著她的手一起上台;而五音不全的她一到了台上,立刻聰明的坐到鋼琴的位置,她可不想把小酒館的人都嚇跑了。
小酒館的氣氛high到最高點,鼓掌聲非常熱絡,還有人在宗玉斧一上台後,竟然大叫︰把今夜留給我,神秘的東方人。
為此,部份的威爾斯人開始給那名大膽的女性告白者一陣陣的噓聲,但,藍知月笑得好開懷,她好久沒這麼發自內心的開心笑著,這全是沾了宗玉斧的光。
而宗玉斧見她笑得很開心,忍不住上前輕啄她的唇。
「唱歌吧,老兄,別演親熱戲給我們羨慕嘛!」
「就是呀,太不夠意思了。」
宗玉斧能怎麼著,只好立刻舍下,與她速速分離。
只是,被輕啄小唇的她,嚇呆了。
為什麼當宗玉斧的唇輕點她的紅唇時,她居然有種初春少女沐浴于戀愛中的感覺?
「Bridgeovertroubledwater。」
當宗玉斧告訴她自己要演唱的歌時,藍知月愣了一下。
她也很喜歡這首老歌,是Sumon&Caefunkel所演唱的,尤其是後面兩段歌詞她特別喜愛,內容是這麼唱著的︰
當你感到失落,不被接納,當你流落街頭,當夜色深沉,我會安慰你,為你分憂解勞,當黑暗采臨,苦難遍地,像惡水上的大橋,我將伏下(幫助你走過)……啟航吧,向前航,你的時代即將大放光芒,所有的夢想都已啟程,看,它們多麼耀眼,如果你需要一個朋友,我就航行在你身後,像惡水上的大橋,我將撫慰你的心靈……
她的確需要一個可以跟在她身後的知己,撫慰她的心靈。
不過,連光光都不曾知曉她的過去和背景,所以,她從未擁有像這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