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了吧!」妲見他痛罵兒子,不禁在旁護著。
「什麼,這還不都是因為你的杰作,沒事找江羿邦的麻煩干嗎,你看,現在他把這秘密公出來,我以後還要不要做人?」
「你要做人,我都不用做人了嗎?」
趙祖宇對兒子這席話,真的是氣急敗壞,要不是妲擋著,趙台光真會被他掌兩個巴掌。
「又沒人知道我是誰的兒子,你有什麼難做人的?」
趙台光的一席話真把兩個為人父母的說得啞口無言。
是呀,他們是不令他曝光,但,那也是為了趙祖宇死去前妻的一封遺書,她年紀輕輕便死,但硬是留下一封遺書表示,若是趙祖宇再娶,她遺留的財產就將全部捐獻給孤兒院。沒留下任何子女給趙祖宇的她用了個絕招,所以無論他與妲愛得再怎麼瘋狂,他們的關系仍然只是同居罷了,而且,外界根本無法一探究竟。
而這個不肖子,卻完全不能體會兩人的用心良苦?
「要不是為了你的將來,我何必這麼辛苦做人?」
「好了啦,都不知道是什麼事,自己起內哄嗎?這圖到底是誰刊上的?」
妲居中調解,總算也挑出事情的癥結點。是呀,是誰將趙家的秘密透明化,把趙台光的事情講出來?同行的人雖然知道趙台光的作品犯此毛病,但,沒有人會做此舉動才對呀!
「難道會是江羿邦嗎?」
此話一說,眾人似乎有些眉目了。
「他不會這麼做的,如果要公開此事的話,早就公開了,何必在多年後的今天才公開?」
趙台光的話,令兩人都贊同的點頭;但,除了他,還會有誰呢?
「是天空彈。」
這室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那個身影跛著一只腳,而右手臂也被繃帶給包扎住,此人正是飛行俠。
「你來干嗎?你不是被拘留嗎?」
拘留?那小小的警局,只要幾個錢及律師,他就可以走人了,至于魯通,恐怕會有數不盡的麻煩惹身,沒辦法,國籍不同。
「你不該來的。」
若是妲說的,飛行俠還無所謂,但這些話月兌出口趙祖宇的口,他听起來就很不爽了。
「咦?過河拆橋嗎?我是來拿另一半謝金的。」
「任務沒達成,沒向你索回前金就不錯了,你還敢來拿錢?」
妲果然厲害,說起話來真是咄咄逼人。
「是嗎?你們還是需要我的。」
兩夫妻瞠眼一看,听不懂這個人說的話,更不懂他的存在還有何價值?
「以我對她的了解,此刻,你們的房間早被竊听了,而她也在這棟樓的樓上。」
當這些話出口時,非但把趙祖宇與妲說的驚心動魄,就連在樓上的言禎也莫不惶恐了一下。她在樓上待命已經頗有一陣子了,使用壯士教會的竊听,她握的線索可是有利于江羿邦,只是沒想到飛行俠這個程咬金半路殺來破壞她的好事。
飛行使畢竟是個內行人,對于她的行動有著百分百的了解,所以當她準備想收東西走人時,一場腥風血雨的前兆緩緩地自屋里漫開。
「不信嗎?不信的話,我們去樓上走一趟,她跑不遠的。」
夫妻倆莫名異常,但又覺得他的話意十分堅定,于是在半信半疑下,準備跟著他上樓,只有趙台光完全不信的問︰「憑什麼要我們信你?」
飛行俠根本就不理會這個小表,只是徑自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型遙控器,然後在眾人還不是很明白之前,他輕輕一按二樓上迅速的傳來爆炸聲,趙家人全都嚇得掩耳趴地,而在那接連的爆炸聲後,飛行俠不急不徐的笑說——
「少了她,江羿邦想出頭也難了,管他上早報還是晚報,你們說是不是呢?」
兩夫妻看了他一眼,眼角里的擔憂好像一抹地又消失了。
「這下子,我可以拿到剩下的謝金嗎?」
這屋里的人不再盛勢凌人,而消防車與警察的嗚笛聲,不絕于耳的逐漸響起,而在樓上遭遇著預埋炸彈攻擊的天空彈。這次不再那麼幸運了。
第十章
在繪圖桌上靈感涌現仔細的描繪建築圖的江羿邦,專心一致的想參加世界建築設計大賽,不只是因為他想要,他是為了對言禎的承諾,所以,他決定接受德國的邀請做為重新出發的工程。
在來台灣之前,他已經先去觀察過地形,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富有山水的景觀,很適合做出令人眩目的建築設計。
不過,為期兩年的大賽,似乎對此刻的他,有些趕……才這麼想時,手上的那支繪圖筆卻突然斷裂!
怎麼會這樣呢?這筆這麼粗,不該輕易斷裂才對,難道,它在提醒他什麼災難嗎?
「羿邦……」
言禎的聲音?這個時候出現她的聲音,有點不太對勁。
江羿邦站起身望向四周,當他看不到言禎的任何蹤跡時,他的心跳得好快。
「羿邦……」
真的是她嗎?這聲音听起來好微弱,江羿邦以為是自己太過思念她所致,但那個微弱的聲音第三度的傳來。
「羿邦。」
這讓江羿邦連忙地回過頭尋覓……奇怪,根本都沒有人,怎麼會傳來那個聲音呢?
「羿邦,我在這里。」
這一次,他再確定不過了,緊張的撇下筆,他慌張的在每個出口尋找,然而這四周仍見不到她的人影,這令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想念她了。
「羿邦……」
奇怪,明明有聲音傳來,他確定自己听清楚了,但,她在哪呢?
這一次,江羿邦轉個方向走向靠窗的位置,將窗打開往下一瞧……天呀,那個又髒又黑的人影,是她嗎?
「言禎?你怎麼了?」
江羿邦所看到的不再是擁有銀鈴笑聲、自傲又自滿的尤物,映入眼簾的,是個滿身是血的虛弱女子,她求助的倚在牆邊,勉強的露出笑,不想讓他擔心,然後才憂心的交代,「別驚……動別人……我要見……海堤……」
「你怎麼一身傷?」
江羿邦急忙的越跳過窗,心疼的猶如煎熬,他整個心都碎了,整個感覺都死了。
「別管我……」
「我怎麼能不管?你教我怎麼能不管?」
他數度哽咽,幾乎泣不成聲,看到她受傷,他整個感覺如死灰槁木,毫無意志的崩潰瓦解。
「拿著。」忽地,她將手上握緊很久的東西握放在他手上,「你會……明白……」
「別說了,我送你去找海堤。」
隨意的將她拼命握在手心染滿血的東西丟進口袋里,然後,他緊緊地抱起她直奔車庫。今天的她反常的沒開車出去,怎麼回來的?怎麼弄得一身傷?怎麼不直接到組織找海堤?種種疑慮反復的盤旋在江羿邦的心里,但他卻怎麼也問不出口。
他深愛的女人在他懷里痛苦申吟,他卻無計可施?這情況把他給急慌了。
「你怎麼可以讓自己受傷?」
他的語氣又氣又急又擔心又煩憂,啟開車門將她輕放在後車座,然後上車發動引擎。
「跟我說話,別悶著不吭聲。」
那是一種沒法承擔的痛楚,雖然她堅持自己回到他身邊,但江羿邦有個預感。她的狀況不是太好……這令他椎心泣血的哀傷逾恆,覺得世界到了末日盡頭。
「言禎,說話,跟我說說話。」
駕著車,聲音顫抖的他不斷的命令她,他已經營不了紅燈或綠燈,油門也一路地加重,但仍不忘提醒她,要說話,他要知道她還活著。
「說話呀!」
這樣的擔憂似乎沒能令她開口,她虛弱的呼吸令江羿邦感到驚慌極了,仿佛氣若游絲一般,她明明說會好好的回來,怎麼會弄得如此狼狽?究竟是誰害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