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特別的用法,歐陽俊德果然有個藏東西的好位置,他的深謀遠慮更是周詳極了。
「不過我不確定會用它。」歐陽米亞笑著說。
「沒關系,讓我來。」露出一臉笑容,菩薩已經懂得如何安撫她破碎的心。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走到歐陽米亞所說的位置,然後她指著那個地方給他看。
「我來試試。」
破解機關不是菩薩的專長,但組織里的其他人教過他人們,他想這應該難不倒他。
「找到了!」
丙不其然,有塊方正的石頭,正放在這地磚下不顯眼處,想必賴仰帝也找到過,只可惜他魔高一丈,歐陽俊德卻道高一尺。
「真的!」
然後,兩個人又找到書櫃的位置,當那石頭套放在那個缺口時,瞬間,整面牆翻了過來,面對此景,菩薩的笑容真摯而不設防的顯現在歐陽米亞跟前。
見到他此番笑容,歐陽米亞一顆心忐忑著,這男人的心情,竟隨著她的一切而轉變,如果這里面沒有他要的東西……那麼,他會不會露出失望的神色呢?
歐陽米亞好擔心……
「別發呆,快點把這些東西裝進袋子里。」
菩薩與歐陽米亞雀躍地取出里面的所有東西,但在裝入黑袋子時,屋外忽然傳來一陣緊急煞車的聲音。
這聲音來得有些突然,把兩人都驚了一下。
「有人來了。」
菩薩警覺的道,並迅速取出所有東西,然後把石頭取下,那面牆又恢復原狀,他連忙將石頭歸位,然後拉著歐陽米亞離開。
在離開之前,他把握最後僅剩的時間,將所有擋住紅外線的精密儀器取走,時間迫在眉睫。兩人只好急忙的躲進二樓房間里的衣櫃,而門外已經有人開門進入。
「噓,忍耐一下。」
兩人躲進一個衣櫃讓空間顯得擁擠,兩人正貼在一塊兒,歐陽米亞吃力的呼吸著,鼻間全是他男人的味道,想到他努力的幫著自己,她的心充斥著感激與崇拜,毫無設防的,她就這麼緊緊地貼摟著他。
菩薩沒有動,對于她的動作也沒有太多的不悅感,與她的情感在任務中逐漸升華,他的心早在那些訓練的日子里被她全部擄掠。
進來的人看了一下室內,沒發現這屋里其實有人。
他就是那天射殺歐陽全家的男人,賴以東,也是賴仰帝最信任的小舅舅,對于放走那個女僕的事,他到現在仍耿耿于懷,只因為那個滿身是傷的小女孩,並沒有出現在報上,她的消息一並消失在那瞬息,所以他早猜到,自己把那塊寶給放了。
這件事,賴仰帝也知情,但他可是一點也不怪舅舅,反而是讓舅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這個紅外線就是一例。
這地方早被警方給封鎖,然而因為案件的停滯,警方也不會再涉足,所以,更給了他很多的機會。現在之所以會過來查看,不過是每日例行的事,解開紅外線的密碼,他在房里繞了一下,覺得與平日無異,並沒有逗留太久,便又離去。
「他走了嗎?」歐陽米亞極小聲的問著。
「再等一下,也許他會折返。」
他的顧慮讓兩人又多等了許久,直到外面都完全沒聲音了,菩薩才將衣櫃的門打開,這時,兩人都喘了口氣。
走出衣櫃,一直抱在一塊的兩人因而分開,彼此對視一眼,兩人都露出笑意,情感又跨進了一大步。
「走吧!這地方不該久待。」
「嗯!」
有些留戀的又望了大廳一眼,歐陽米亞舍不得的隨著菩薩的腳步,迅速的離開。
回到家里,過程又是有些驚險,但總算有驚無險的進入,菩薩才一腳踏入,便迅速打開窗簾一探,那人果然還在,再傻的人都看得出,那是賴仰帝派來的。
必于對身世的變造,菩薩做得十分周詳,歐陽米亞成了楊俊心,完全是以歐陽俊德四個字來改編,而她那假造在美國西部的身世背景,也借由秘密管道,完全套設過,所以,他完全不擔心賴仰帝的調查。
「不早了,你該去睡了!」
回過頭,菩薩對著她這麼說,而她卻有些不願意的皺著眉頭。
「沒幾個鐘頭可以睡了,明天你還得去應付那個人呢!」
菩薩不給她任何講情的余地,輕攬著她的背,將她推向房間,就在踏入房門的那一刻,歐陽米亞回過頭來,輕問︰「你呢?你要做什麼?」
菩薩臉堆滿笑,然後將黑袋拿起在她跟前晃著。
「不需要我的參與嗎?」她還是不死心。
「不用了,你累了,去睡吧!」菩薩仍不依她。
「那……」歐陽米亞忽然捉住菩薩放在她肩上的手,然後帶著羞澀的口吻輕道︰「可不可以陪我到睡著?我現在睡不著……」
她的神情有些緊張,生怕得到一個拒絕的答案。
然,菩薩並沒有拒絕她,被緊捉的手反捉著她,引領她走向她的床邊,她平躺其上,眼楮卻不眨地看著他。
「你這樣要怎麼睡呢?」他輕問著。
「我說過我睡不著……」她帶著撒嬌的語氣。
他笑著說︰「不閉上眼楮,當然睡不著呀!」
「我閉上眼楮,你就會走開。」她誠摯的坦白說出。
「你放心,我陪你到天亮,絕不離開。」
解除了她的憂慮後,歐陽米亞像個孩子緊閉雙眼,但握住菩薩的手仍沒想放過。
等了半晌,菩薩確定她根本沒睡,這麼一來,要如何應付明天的工作?
「米亞,怎麼還不睡?」
知道自己被識破,歐陽米亞並未立刻睜開眼,反而是閉著眼,輕嚅著唇,「我忽然很想念大哥。」這樣的一句話,把空氣里所有的輕松都凝結成塊,怎麼樣也卸不下來。
「我知道你想他。」輕劃過她的臉,菩薩的安慰方式並不高明,因為,他自己不也思念著那個老朋友。
他們曾在名為生死戰斗營里,從敵對到友好,當發覺彼此是那麼相似的時候,更加珍惜彼此的情感。雖然兩人十年不見,而一見面他卻是將歐陽米亞托付給他。當時,他曾問過俊德,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他卻只是一笑帶過。
菩薩沒有再多的問辭,只是答應他所有的要求,如果早知道會有此結局,他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好友慘遭殺戮。
「菩薩,你就叫菩薩嗎?」
睜開眼楮,歐陽米亞深凝著他,從陌生到熟識,她用的情,竟是那麼無法自拔,完全陷入依賴的境地。
現在,她想要更了解這男人,他的背景、他的家境,以及他的任何一切……
「你對我完全透徹,我卻對你一無所知,我想知道,渴望的想知道你的一切,即使只有一點點,我都想知道。」
她的神情結合了天使般的純真,惡魔般的貪婪,把一向冷靜的菩薩都搞亂了心緒,想抽離手時,她卻把他的手握得好緊,根本不讓他有離去的任何理由,女人的矜持全在那瞬間拋離。
「我喜歡你。」
在床上躺著的女孩,忽然月兌口說出「我喜歡你?,菩薩不想讓自己陷入此境,但此刻他,的確被她的模樣給吸引住,他也已愛上她,不由自主地,只可惜他們的處境,容不下兒女私情。
「為什麼不說話?或許是我自作多情。」
歐陽米亞看不到他的任何回應,理所當然的以為自己表錯情,正想收回手時,菩薩卻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不放。
那感覺是特別的,是一種受到青睞的安全訊號,她的眼里露出小女人的羞澀,卻完全明白她愛的男人的情意。
菩薩細細的俯視著她,她是個容易令人愛憐的女孩,從傷愈後的第一眼,就可以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