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話里他們的對話,柴子洋知道唐雨薇暫時沒事,頓時他松口氣,「好吧,元星威,你先放走小不點,一小時後他若有報平安,我會放走元浩,當然,你若不想讓步,我也會讓你絕子絕孫。」
說完,柴子洋便掛掉電話,不讓元星威有討價還價的空間,然後他用槍柄敲昏元浩,將他放進車里。
拿出自己的手機,他立刻開機打電話給唐雨薇,只是這一次換成她的手機沒開,在這一瞬間,柴子洋突然感到一絲不祥。
難道,她遭遇不測了?
雨薇,你到底在哪?心底吶喊著,柴子洋加重油門,不顧一切的尋伊人芳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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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沒理由不在呀!」
打了下下一百次的電話,唐雨薇總算死心,決定親自找到他,然後在下交流道等紅燈時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手機已經沒電了。
連忙趁紅燈時換上新電池,才重新開機,電話卻響起來。
「喂?」
「天呀,你在哪?」電話那頭的柴子洋,語氣像幾千年沒見她似的急迫。
「正好要下交流道……」
唐雨薇話都沒說完,柴子洋便截斷她的話,「在那里別動,我去找你,電話也不要掛,我要你每一分鐘就叫我一次。」
「為什麼……」她覺得好笑,什麼時候他開始這麼在乎她?還每分鐘叫一次!
他有這麼想她嗎?
「別唱反調也別多問,唐朝出事了,我不許你也出事,如果你敢不听我的,我發誓我會……」柴子洋急迫的口吻忽然停住,他不想說什麼不吉利的話,于是他突然變得溫柔,「听我一次,好嗎?」
听到唐朝出事,唐雨薇的心情蕩到谷底。
「我知道了。」
她依約沒關手機,並每一分鐘叫他的名字一次,但她的鎮定,全是偽裝出來的,因為當她看到柴子洋的車子直駛到她跟前時,她連手煞車都忘了拉,沖下車,想都沒想的擁住他。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
「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現在我要你跟我先回英國避一下……」
唐雨薇拚命的搖頭,她不想就這麼跑掉,她要跟唐朝共存亡。
「听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一切來得很突然,我們得先查明,唐朝的損失有多少,還有,元星威既然敢明目張膽的攻下唐朝,這表示他有萬全的準備,我們現在去找他,簡直跟雞蛋踫石頭沒兩樣,且小不點還在他手里,各口的堂主生死未卜,我們絕對不能輕舉妄動。」柴子洋萬般的煩憂。
他簡直無法相信元星威敢這麼公然挑戰法律,難道就為了大河彎工程嗎?
「子洋,我好怕……」唐雨薇摟緊他,如果沒有他,她該怎麼辦?
「別怕,我不就在這里嗎?」推離她,撫著她的發,他輕輕啄著她的唇。
「元星威會放走小不點嗎?」唐雨薇覺得很不安。
「他一定會放。」柴子洋十分有自信。
「為什麼你這麼篤定?我們沒了籌碼啊!」
柴子洋咧口一笑,然後望向車子後又凝著她,「元浩在我手上呢!」
唐雨薇眉間的愁立即舒展。
柴子洋畢竟是柴子洋,他總是很有辦法解決困境。
「你要用他換小不點?」
「不只如此,還有唐朝的所有人,別忘了,元星威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敢不听我的話嗎?」
「說的也是,」唐雨薇才放下心,卻想起自己剛才好象忘了拉手煞車,「糟了,我手煞車沒拉。」
唐雨薇才想轉身回車上,柴子洋卻拉住她的手,讓她不備地投入他懷中,然後他深情地吻住她,「還好你沒事,我最擔心的就是你……」
在那一瞬間,唐雨薇覺得她找到所謂的幸福。
義父在世時經常感嘆的說,他這輩子不曾幸福過,因為他身邊的女人全是一些要權要勢或要錢的貪心鬼,誰會在他落魄時伸出援手?
她能在三番兩次危急時找到她的援手,她能不感到幸福嗎?
還好教父的藏寶圖不在幫內。
「現在要去哪?」
「先到最近的堂口看看,元星威縱使有能耐攻破總部和重要支點,卻沒法每一個堂口都同時攻破吧!」
「那小不點怎麼聯絡?」
「他若月兌身,會到我的網站跟我聯絡,隨便一家網咖都可以上網查到他的消息,現在,我們先去劉廣泰的堂口看看。」
唐雨薇點點頭,準備上車,而柴子洋也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子,只是在這個時候,唐雨薇突然回過身想要告訴他有關伯索特藏寶圖的藏身處,卻看到他的車子後車門已打開,而元浩正惡狠的舉槍準備射擊他。
在那一瞬間,她的世界突然安靜,四周完全沒有雜音,她彷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聲,跟著一種令她害怕的畫面真實而完整的呈現——
柴子洋連續被擊中三槍。
「不——」
在她恍神後的幾分鐘,她淒慘的叫出來,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撲上前,掏出自己的手槍,準備替柴子洋報仇,但沒了子彈的元浩卻搶先一步搶過她手上的槍,然後露出得意的神情,「射呀!炳哈哈……」
他殺了唐文興,殺了伯索特,現在又殺了柴子洋,唐雨薇整個意識都空白了,她現在只想殺掉元浩,所以當他用槍口指著她時,她看到路邊駛來一輛砂石車,她便不顧一切用自己全部力量的沖向他,打算跟他同歸于盡。
只是當她已經推走元浩時,她的身體卻仍在原地,因為被她誤以為中槍身亡的柴子洋從她身後抱住她的腰,她欣喜若狂的轉回頭,想盡情的抱緊他時——
「臭娘兒們!」
元浩手上的槍聲響起,一切美麗的影像全在瞬間消失。
第十章
這里應該是地獄吧!
因為唐雨薇覺得整個身體好痛,而且身體似乎在石子路上翻滾著,再加上她的嘴巴好渴,身體好疲倦,頭好重,睜開眼時,眼前又似有似無的有些模糊,所以她直覺的認定自己絕非在天堂。
「老大,她醒了嗎?」
是小不點,那她不是在地獄。
唐雨薇費力的睜開眼楮,柴子洋那末刮胡子,兩眼凹陷的焦急模樣,隨即映入她的眼廉。
她是怎麼了,她有點記不得了,好象是子洋被槍擊中……不對呀!如果是這樣,躺的人怎麼不是他?
「雨薇,你覺得怎麼樣?!」
柴子洋看起來好憔悴,兩頰像一夕之間瘦了似的凹個窟隆,眼窩里還夾帶著血絲的泛紅,但這些都不及他眼楮里的悲哀,唐雨薇忍不住想舉起手撫平他的疲憊與憂傷,但卻怎麼都抬不起來。
「你想拿什麼?我拿給你。」柴子洋可以感覺到她想拿什麼東西的動了手指。
「子洋……子洋……」連喚了兩聲,唐雨薇覺得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使不上來。
「32C,我們快到了,你振作點!」小不點一邊開車,還一邊望向身後的他們。
「我……」唐雨薇才說了一句,整個人又喘了起來。
「別說話,省點力氣,我們快到劉廣泰的堂口•我剛才聯絡過了,他們沒事,而且已經請醫生在等我們了。」柴子洋用手帕沾水拭著她的頭,她因為流血過多,現在已經有發燒的癥狀。
醫生?劉廣泰?為什麼這一切听起來既熟悉又陌生?
「子洋……冷……」
「冷嗎?我衣服給你穿。」
柴子洋二話不說的將衣服月兌下蓋在她身上,並將破三個洞的防彈衣也褪下,然後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還冷嗎?」
他若知道她會來找他,絕對不會漏了讓她穿防彈衣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