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愛夏天雲出岫
夏天又到了,每年到了這時節,我總會不斷納悶,去年這時候的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麼。
我一直覺得在夏天會比較自在,只因怕冷的動物在冬天會有一項完全御寒作戰法──冬眠。
人都睡昏了,想振作也難吧!所以一到冬天稿量便銳減。
雖說重玩樂的我,其實不管夏冬,都會常常忘了該做的正事,但我確信──冬天的我更難保持清醒。
去年真是挺神奇的一年,除去寫作這件事留下空白外,我的生活產生了巨大的變化,身邊多了一些人,也少了一些人。
有得有失,不算太糟。
這本書是系列作,只是這個系列目前看不出來有幾本,(笑)因為之前包了太多串粽子,一堆系列該出的人沒出完,所以現在學乖了。
有故事的,就等到她自己的故事再出場吧,省得又埋了一堆線,可是總沒有完結的一天!
對于我這種容易失去記憶的人來說,這種安排應該是最好的吧?
同時,這本書也是我去年寫的唯一一本書,希望你們會喜歡。
楔子
「情婦俱樂部」──這是一個很奇怪的機構。
它的創立人也很富傳奇性,可以說是情婦界的紅牌。關于她的傳言非常多,她的年紀雖然不大,但听說入幕之賓不在少數,而且她與政商名流關系交好,似乎走到哪兒都吃得開。
與她攀上關系,似乎成了上流男士們的另一項權利表現。
但她自從在年滿二十六歲那年,建立了這個俱樂部,並且對外聲稱不再受人包養後,從此紅牌成為傳說。
「情婦俱樂部」雖名為俱樂部,但更像是所教學機構。它內部有許多特別的課程,能夠讓進去的女人月兌胎換骨,宛若新生。
所以在紅牌退隱之後,男士們的面子、地位的角力賽,便成了誰的情婦是出自于情婦俱樂部。
想當然耳,一些以「情婦」為業的女性們,對于這個大跳板以及行情保障的鐵招牌都趨之若騖。
但,這俱樂部可不是隨便讓人說進就進的。
欲取得俱樂部會員資格的人,都得先經過審查,最後一關是經由她的面談,而這部分佔了相當大的影響。
在面談時,妳若能引起「她」的興趣……
抱喜妳,妳將成為紅牌情婦的接班人。
她將會親自教導妳所有「情婦守則」,而至于「金主」更是不用愁。
而一號接班人候選人,即將出場。
她的面談情況,決定了她的資格。
「我想當情婦。」面試者眼中閃著堅定的神色,即使泰山崩于前也不能動搖她的決定,只是眉宇間的柔弱以及臉上的淡淡紅潮,稍稍削弱了她的氣勢。
「哦?」侯琬羽──也就是傳說中的紅牌,揚起眉看著眼前的面試者。她心想,看她的氣質以及打扮,應該是什麼名門千金之流,一點都不像情婦。
「為什麼?」她扔出一貫的問題,等著她的回答。
「因為我的丈夫只愛包養情婦,所以我決定變成情婦讓他包養。」面試者勾起唇,似乎不覺得這番話有什麼不對。
那是一種帶著報復性的笑容。
侯琬羽也笑了,這是一種看好戲的笑容。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第一章
清晨,夏馨儀睜開眼楮,第一眼看到的是身旁永遠的空位。
昨天是她的結婚周年紀念日,不過會記得這個日子的,大概只有她自己。
她抬起頭,床前的單人婚紗照似乎在嘲笑著她。連雙人婚紗照都變成單人藝術照的婚姻,她還能再期待什麼?
她的婚姻是一場兒戲,雖然雙方的父母都不這麼覺得。
夏家跟華家上一代的利益糾葛,卻造成了她惡夢生活的開始。
她不知道雙方是怎麼約定的,但是她的丈夫,那個戶籍上掛名的丈夫,私底下想必是得到了某種特許,所以結婚一年來她只見過他一次──在婚禮上。
回想起來,也許她該為此感到慶幸,她那身為大企業繼承人的丈夫,沒以「忙碌」為由找人代娶。
找出結婚當天的照片,她仔細瞧著身穿新郎服的男子。
這就是她的丈夫嗎?結婚一年了,她卻對他依然陌生。
當然,關于他的傳聞她是一件也沒听漏的。雙方家長雖然都是睜只眼閉只眼的不當一回事,但自然會有有心人,借著閑話家常的問候轉達給她。
「我昨天有遇見書鴻呢,身邊跟著一個狐媚女人!馨儀啊,妳怎麼不管管他呢?妳可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啊!」
「馨儀啊,妳家書鴻最近在忙些什麼?我那天看到一個很像他的人,摟著一個女人進飯店呢!妳要不要問問他?」
諸如此類的「問候」,讓她難堪也難受。
所以她決定不要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就在昨天,那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她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她要改變!
在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她接起電話,听見那頭清脆的女聲時,她短暫的愣了三秒,方才露出了笑容。
(是我。)侯琬羽先報出身分。(準備好了嗎?)
「好了。」不論是身心哪方面,她相信自己已經有了充足的準備,面對即將到來的一連串「計畫」。
(下午一點,我等妳。)
辦公室的門在無預警的情況下被人推開,華書鴻不悅的抬起頭,果然是自己的特助張士哲。
「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改掉這個壞習慣?」跟他說過不知道多少次了,這小子就是不改。說也奇怪,他以前明明都會先敲門的。
「很抱歉,我沒改掉的打算。」
自從上次因為送特急件忘了敲門,而正巧撞見他與第N號情婦的親熱鏡頭後,張士哲就沒打算更正這個「小小」的壞習慣。
將公文遞給頂頭上司,等著他瀏覽的空檔,張士哲突然想起一件事。
「昨天是你的結婚紀念日。」
「那你應該在昨天提醒我。」眼楮盯著手頭的資料,華書鴻的反應是相當的冷淡。
「我也很想。」張士哲是真的很後悔,昨天怎麼會忘了在他耳邊叨念一整天。不過他可以肯定即使他昨天那樣做了,恐怕也起不了什麼實質效用。
「我可以大膽的假設,你昨天依然是沒回『家』吧?」看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兼好友外加同學,張士哲真的有種深切的無力感,而且再度同情起那位屆滿一年的
「華夫人」。
「那就要看你指的是哪個『家』了。」他當然天天有回家,只是華書鴻心里明白,張士哲指的「家」跟自己天天回去休息的那個「家」,必然不會是同一個。
真是的,他什麼事不好提,偏提起這件事,看來自己今天又要耳根不清淨了。
「你知道我指的是哪一個!」張士哲真想拍他的桌子。「你怎麼還是沒想清楚,娶了她就得負起一個當丈夫的責任?你自己想想,除了結婚當天你有出席之外,你有關心過你的妻子嗎?你恐怕連她長什麼樣子都忘記了吧?你這樣也算是人家的丈夫嗎?」
華書鴻合上文件扔到處理完的那疊上,無奈的看著情緒激動的張士哲;只要一提起他的婚姻,張士哲很難不失控。
「首先,我必須說,早八百年前就把整件事想得很清楚了,我想『我的妻子』應該也是吧,我們的婚姻本來除了雙方公司的利益以及上一代莫名其妙的情愫外,就什麼都沒有。」華書鴻攤攤手,不知道這是第幾次的解釋。「你看看,她不也是一句話都沒吭嗎?這不就表示得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