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楮長得不錯。」靈動而幽黑,其中蘊涵著智慧知性。
苞她說話,很難不被她的眼楮所吸引。
「我其他地方也都長得很好。」柳悅勤開始覺得自己遇上怪人了。「請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們兩個人根本不認識,今天也才第一次見面,你為什麼覺得可以要求我當你的未婚妻?」
「因為我需要一個配得上我的名媛。」韓允文簡單的回答。
案親向來言出必行,他很明白如果自己不找一個回家交差的話,父親的確會在最短的時間替他找到一名對象,並且安排好整個婚禮,然後就算是用綁的,也會把他這個「新郎」綁上禮堂。
他並不想結婚,至少目前沒有這個打算,所以他要找個父母都會滿意的人來向他們交代,暫時把這件事緩下來。
至于結不結婚,答案當然是否定的,這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
「需要一個名媛——」柳悅勤拉長話尾,突然很想請他出門,因為她開始懷疑這個人是來擾亂的。
名媛?這個男人真的是不正常。
「我為什麼要幫你?」柳悅勤看向他,攤了攤手。「我們之間並沒有這樣的交情,即使你再迫切的需要一名未婚妻,我只能很遺憾的表示,這件事我一點也插不上手。」
「你可以的。」韓允文相當有把握她會答應的。「而且我不是在請求你的幫忙,我說過,這是一場交易。」
「也許我能提供你其他的交易人選。」男人眼中有著讓她無奈的堅持,不想跟他扯上一天的柳悅勤決定稍作讓步。
「我相信你需要的名媛人選並不少。」她們美人胚子里就一堆。柳悅勤拿出會員名冊,相信會員中一定有能讓他滿意的對象,而且說不定因此,又送了個少女乃女乃出去。
「雖然公開會員資料非我們的原則,但為會員謀福利也是我們的承諾之一。」而且他這張飯票看來還不差,雖然他是說需要「假未婚妻」,但誰說不能變成真的,她對于自家的會員們有相當的信心。
「你喜歡哪一種的,我可以替你找找。」柳悅勤覺得這是自己能做的極限了,她平常可沒有當紅娘的習慣,那是單心羽的專門項目。
韓允文看她一眼,淡道︰「像你這種知書達禮、懂進退應對,相貌不俗、氣質出眾。」
柳悅勤合起名冊,靜靜的看著他。
「原來我有這麼好啊。」夸成這樣,是想哄得她答應嗎?
偏偏,她又覺得男人的稱贊中,包含著嘲諷的意謂,她能感覺得出來。
這男人果然是來找碴的嗎?可是自己一點也不記得有得罪過他。
「你是最適當的人選。」為此,他有稍微打听過,而最最符合條件的,就是許多人一致推崇的「知性美人」——柳悅勤。
「但我只能說多謝抬愛了。」柳悅勤微微頷首,對于他的說辭並沒有感到榮幸或喜悅。「我不能答應、也不願意答應你。」
假扮別人的未婚妻,她可不覺得是件好差事。
「我說過,這是一項交易,所以條件任你開。」韓允文相當大方。
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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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什麼都不缺。」柳悅勤很惋惜的表示。「我開這家店,雖然跟你的科技公司無法比,但也算不錯了。所以嘍,錢我不缺,其他的東西,我也想不到什麼我想要的,還是請你另外挑個人吧。」
「有一樣東西,你會想要的。」
如果沒有把握,他哪會放任著自己來這兒丟人現眼,當然是他手上已經有一項她想要的東西。
「是嗎?」柳悅勤的確是很意外,因為她沒想到這男人到這個時候居然還能這麼有把握。「我倒想知道是什麼東西?」
她自己都想不出來,他居然會知道?這真是太神奇了。
「我听說,你是河南柳氏的後裔吧。」韓允文看著她。
「很詳盡的調查。」柳悅勤點點頭。
「我也听說,河南柳氏曾有一位學者名人傳世,而你曾多次尋訪先人的遺作是吧。」韓允文笑了。
柳悅勤只是微挑眉,不語。
「听說那是你家原有的一幅‘柳氏家訓’的書法字畫,是代代傳下來的傳家之寶,只是到了你爺爺的時候,因故轉賣而下落不明。」
「調查得的確很清楚。」
柳悅勤的表情變了,她眯起眼。「那幅字畫,該不會正巧在你手上吧?」
「一位長輩送的。」韓允文答得避重就輕。「當然,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得到的,不過是不是真跡,我想你看了就知道。」
柳悅勤看著他的笑容,嘆了口氣。
「你沒騙我?」
「我何必要騙你?」韓允文抬起頭,頗覺被侮辱。「而且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讓你看實品,讓你自己鑒定一番。」
「你的運氣還真好。」柳悅勤現在開始覺得眼前的男人可憎了。
她找了好久的字畫,就是沒下落,現在卻落在他手上。
「好說,上天向來對我頗為眷顧。」
就連現在自己缺個未婚妻,連「餌」都幫他準備好了。
「如何,以此作為交換的話,你就願意了吧?」他早說過,他有把握她會答應的。
「我考慮一下。」柳悅勤陷入兩難。她是很想購回先祖的絕作、自家的傳家之寶,但是又覺得假扮他的未婚妻相當不智。
「十五分鐘。」韓允文看向手表,握有主導權。「對這項交易有任何疑問的話,都可以發問。」
柳悅勤瞄他一眼,對他的狂妄及公事化的態度相當的不以為然。
「你要明白,我還是可以拒絕的。」她忍不住的提醒他,自己還沒答應呢,他最好別太囂張。
「我相信你不會舍得拒絕的。」韓允文就是吃定她這一點。若不是明白字畫對她的重要性,他怎麼會如此有把握?
偏偏他說對了,柳悅勤是難以拒絕。
「只要假扮你的未婚妻,其他的呢?」嘆了口氣,她認了。
「你只要在我需要未婚妻的時候出現,並且讓我的父母深信我們兩個感情發展穩定,會在不久的將來步入禮堂,沒有其他的了。」韓允文主要的目的只是有個擋箭牌來阻擋父母可能有的相親安排,讓自己保有美好的單身生活及全副的精神,哪來的什麼其他的。
「時限呢?該不會沒完沒了吧?」要是那樣的話,她寧可不要那幅字畫,也不願意犧牲那麼大。
「三個月?」韓允文想了想,定下期限。「等我父母深信我們的感情甚篤後,我們就可以來個意見不合大吵一番,從此一拍兩散,老死不相往來。」
而後,他就可以以感情受創為最新理由,繼續過他的單身生活。
也許這個方法不能擋上一輩子,但也能爭取到一些時間,讓父母暫時不再對他提結婚這檔子事。
「三個月……」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很難決定。
「如何?」韓允文看著她的猶豫。「三個月一到,我就把東西給你。」
「如果有意外,隨時喊停?」柳悅勤想著。「還有,一切都要白紙黑字明定清楚。」
「都隨你的意思。」韓允文答應得爽快。
「都瘋了嗎?」柳悅勤忍不住的搖頭,不敢相信會發生這麼荒唐的事。
「如果覺得這是逼不得已,會讓你好過一點的話,你就當成是我威脅你的好了。」韓允文很大方的給予她這項權利。
柳悅勤哭笑不得。「韓先生,我的確是逼不得已的沒錯。
她相信,韓允文並不會以「賣」的方式將字畫給她。
「很好。」
韓允文聳聳肩。
「因為我也是。」
若不是父母打算設計他娶妻,他怎麼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