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飽了,先走一步。」
哦!原來她是在打這個主意啊。
衛以衡輕哼一聲,沒把笑意表露出來。
「等我一下。」她吃飽了,他可還沒。重新拿起筷子,衛以衡出言打破她的美夢︰「別忘了我們住的地方相距不到二十公尺,我送你回去就行了。」
「我沒有要直接回家,還有點……」
「我想你應該沒什麼事,就算有,我很樂意送你過去辦。」
衛以衡打斷單心羽的話,讓她氣得牙癢癢的。
看著她鼓起雙頰的模樣,衛以衡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聲。
真好玩!
第六章
棒日,單心羽也是讓「好鄰居」給送到美人胚子的。
一下車,她馬上直奔五樓,打算向好友爭取自己未來的平靜生活。
火速沖進柳悅勤的辦公室,不料卻撲了個空,單心羽連忙轉向梅若彤的辦公室,一樣沒見到人,見狀,她氣急敗壞地轉往大廳。
「小梅和悅勤都還沒來嗎?」
她抓住一名助理就問,沒注意到自己抓狂的模樣已經讓助理瞪大了眼楮。
「我們在這兒。」柳悅勤的聲音由她的俊頭傳來。「一大早就急著找我們,又發生了什麼大事?」
梅若彤走了過去,不著痕跡的拉下她抓住助理的手。「你在急什麼?沒發現你嚇到人了嗎?」
經梅若彤一提醒,單心羽才發現自己失態了,連忙模了模臉,綻放一貫的淺笑。
「真是不好意思,我一急起來就什麼都顧不得了。」
話是對著助理說的,單心羽的「補救」讓助理的表情恢復了正常。
「小梅、悅勤,我有件事想和你們商量。」單心羽努力的保持冷靜,笑得也很有氣質。
「進我辦公室再聊吧!」
柳悅勤帶著兩人進入了她的辦公室,門一關,單心羽的真面目馬上又露了出來。
「我不管啦!隨便哪個人去都好,就是別再害我了!」
「沒頭沒腦的,你究竟在說什麼?」梅若彤有听沒有懂。二大清早別又發瘋了。」
「你以為我愛嗎?」單心羽癱在沙發上,看來十分頹喪。「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她又怎麼了?」梅若彤問向柳悅勤。
「不知道。」柳悅勤聳聳肩。「又在抱怨缺男人了嗎?」她這副棄婦樣和之前是沒什麼兩樣啦,可是她所說的內容卻不太一樣。
「誰在抱怨缺男人啊!」單心羽沒好氣的翻翻白眼。「我現在是在抱怨被一個男人給纏上啦!」
「這不是正合你意嗎?」梅若彤笑道。
「心羽,被你嫌棄的男人是衛律師嗎?你們怎麼了?」
「我們怎麼了?」單心羽茫然的重復柳悅勤的話。「我快被他逼瘋了啦!」
她的話沒頭沒腦的,讓其它二人就算想幫忙也無從幫起。
「我一會兒還有課要上,恐怕沒時間听她說了。」
如果又要「指引」心羽說話,恐怕得在這兒耗上一個小時,而她的課也就別上了。
「小梅,你先去吧,我來!」柳悅勤很勇敢的擔下責任。
在梅若彤對她投以一記同情的眼神後,柳悅勤看向單心羽,決定以「簡單」一點的方式來問她。
「不要想太多,直接把你的困擾說出來。」
想搞清楚心羽在抱怨什麼,就得明確的切入主題,並且要求她不經思索、立刻回答。
「我討厭那個男人!他老是愛拿我的『真面目』威脅我,還批評我的一言一行;昨天和他去吃飯,他又在那里嘮叨,嫌我吃得太文雅,誰跟他一樣野蠻啊!動不動就說我『假』,我是哪里犯到他了?」
單心羽很听話,自然而然地把心里所想的事全說了出來。
「這樣啊。」說了半天,重點就在于心羽的「表里不一」羅!但是堂堂一位名律師,管這種小事作啥?難不成他真的如此嫉惡如仇,見不得別人有一點點的行為偏差?
「悅勤!」單心羽無力的看著一臉平靜的好友。「你好歹也幫我罵罵他嘛!虧我說了這麼多,你卻全然不當一回事。」哀怨的朝柳悅勤一瞥,單心羽繼續抱怨︰「還不都是你和小梅啦!說什麼憑他的身分地位,他絕對不會對我怎麼樣,害我傻傻的信以為真,跑去和他打交道……」
「等等!」柳悅勤打斷她滔滔不絕的抱怨︰「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好歹也幫……」
「停!」她真的很想從心羽的頭上打下去,看看能不能把她打得正常一點。但是和心羽認識了四年,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重問一次,簡單的回答我,衛以衡對你做了什麼?」
「他做了很多啊!威脅我啦、要我陪他吃飯啦、要我拿下面具啦、要我……」單心羽努力的回想著。
「停!」柳悅勤第三度打斷她的話。「沒有嚴重一點的嗎?」
「嚴重一點的?」單心羽一愣。「我剛才說的不夠嚴重嗎?」
柳悅勤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如果她真的回答了也只是給她難看,引發下一波抗議罷了。
「直接回答我,他有沒有對你做出什麼逾矩的舉止?」
「有!」單心羽相當配合的點頭;君子紳士都不該威脅淑女,更別提當著淑女的面嫌棄她了。
問出來了吧!柳悅勤點點頭。
「什麼情形,說來我听听。」
「呃……這個……那個……」單心羽頗為苦惱。
啐!認識這麼久了還裝清純,柳悅勤真的很想把她丟到門外。
「用大腦想、用嘴巴講。」柳悅勤瞥了她一眼。「算了!那我來問你,你只要回答有沒有就可以了,這樣行嗎?」
「可以。」單心羽很快的點頭,心想︰這種是非題很簡單。
「好。」柳悅勤想了想。「吃完晚餐後,你們就各自返家了嗎?」
「沒有。」
沒有?該不會被拖去飯店了吧!
「你們做了嗎?」柳悅勤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問。
沒有經驗的單心羽,完全听不懂柳悅勤在問什麼。
「做什麼?」
「啊!」
柳悅勤翻了翻白眼,非要她把話講得這麼明白嗎?
「悅勤!」單心羽的臉全紅了。「怎麼可能啊!我們又不是那種關系,哪有可能啊,你想到哪里去了……」
「停!」柳悅勤頭痛得再度喊停。「沒有就好。下—個問題,他有對你上下其手嗎?」未了,她再度提醒︰「記得!答『有』或『沒有』就好。」
單心羽很認真的回想著,當她倒臥在榻榻米時他雖然故意橫在她上方,但他有用手撐著身子,沒壓著她。而後雖然他抱得她不太能喘氣,可是他的手也很安分的沒亂動,這個……
「沒有。」他只是要無賴地抱著她而已,沒有對她上下其手。
聞言,柳悅勤皺起細眉。「那……他有吻你嗎?」
這次單心羽的反應更快了。「沒有!」
「牽手?」
「沒有,誰要和他牽手啊!」
相對于柳悅勤沉重的心情,單心羽越答越快樂,因為柳悅勤所問的問題越來越不需要思考了。
柳悅勤不說話了。
連手都沒牽?那她憑什麼指控衛律師對她「怎樣」了?
「沒問題了嗎?」
單心羽一臉天真的看著神情凝重的柳悅勤。
「我問你,你有沒有忘了說什麼?例如︰衛以衡對你所做的『壞事』?」不可能,一定還有什麼才對。
「他一直都很壞啊!」單心羽不明白柳悅勤為什麼要這麼問。
「好!我知道了。」柳悅勤發覺是自己不夠聰明。「我這麼說吧,你覺得昨天,他做出最令你難以忍受的是什麼事?」
「有很多耶……」
「『最』難以忍受的!」柳悅勤再次強調,再不找到問題點,她不是立刻趕人,就是氣得謀殺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