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很難,但是總比天天對著他好。
「別這麼說,客氣就不像妳了。」
雹火炎笑笑,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看得花薊一把無明火立起?
「你又來做什麼?」一樣是按捺不下脾氣,花薊又說出這句經典的「歡迎詞」,附帶一記白眼。
「既然妳都問了,我當然要把這個驚喜跟妳說。」
雹火炎咧嘴一笑,開心的樣子讓花薊頭皮發麻。
「驚喜--」她拉長了話尾。「對我而言,從你嘴巴里頭說出來的任何事,都只能算是驚嚇。」
驚「喜」?哼!他說得好听。
「驚嚇就驚嚇,女人就是這麼小心眼,差那麼一個字也要斤斤計較。」耿火炎不以為意的揮揮手,一副忍讓的樣子。
花薊只覺得氣悶極了。
這男人,一定是故意出現來氣她的。
「沒事就滾出去,別留在這兒礙我的眼。」果然對談不到五分鐘,花薊的第二句經典名句又出現了。
「妳的話真的有夠沒創意。」耿火炎听得有些膩了。「偶爾想點新詞吧!別老是這幾句話。」
「不喜歡听就別來!」花薊雙眼噴出怒火。
一見到他,她的情緒就只有兩個字︰失控。
雹火炎絲毫不在意的笑了。「火氣還是這麼大,妳當心腦溢血、心髒病齊發。」他很好心的提醒。
「我沒你那麼多毛病!」
「哦?還真是看不出來。」鬧夠她了,耿火炎一把抓住她的手,順便拿起她掛在一旁的外套。
「走吧!」
走吧?走吧?走去哪兒啊!
「停!」花薊扶住桌沿,不肯跟隨他的步伐。「誰說要出去了?」
她最近的工作進度奇差無比,全拜他所賜,現在居然又來打斷她辦公,他真當她很閑或是廢人嗎?
「沒人說,不過我就是來帶妳去玩的。」耿火炎聳聳肩,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走吧!」
還走吧,他真的以為他是誰啊?
不對,他以為她是誰?隨招即來的,她長得像他的女佣嗎?
「不去!」花薊甩開他的手。
她要做的事還鄉著呢!沒那等閑工夫和他鬧。
「不去?」耿火炎搓著下巴,看著花薊怒氣沖沖的又坐回辦公椅上,干脆不理他的看著桌上的紙張。
花薊不答話,反正答了也沒什麼用。
自己和這個野蠻人,根本沒有溝通的可能。
靜心、靜心……她一再提醒自己,試著去忽視前方的人。即使他的存在戚如此的強烈……
才在自我催眠,花薊整個人已被騰空抱起。
不會吧!
先前的記憶浮現,花薊想也不想的摟住他的脖子,再也不想被當成貨物拋上肩扛著。
「咦?今天比較配合哦!」耿火炎露出白牙一笑。
殺了他,現在馬上就殺了他!
若不是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理智尚存,花薊相信自己真的會這麼做。
「既然妳都這配合了,我們廢話就別說太多,直接出發。」耿火炎心情相當好,抱著花薊就往外走。
「放我下來,我還有工作要做!」發現他沒有甩自己上肩的意圖,花薊松開了手,改為揪住他的衣領。
雹火炎一點也不當回事,隨她去揪。
「晚幾天做死不了人的。」耿火炎毋需思考即答。
「就算死不了人,也不是你能決定的!」花薊低吼。「你以為你是誰,你說了就算嗎?」
雹火炎看向她,笑容不減。
「我是耿火炎,我說了就算。」耿火炎瞥向聞聲圍過來的員工們,露出森白的牙一笑。「誰有意見的?」
誰敢有啊?
「看吧!」耿火炎很得意的看向花薊。
「我有!」花薊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
「哦……那先上車吧!我路上再听妳說。」耿火炎表現得寬宏大量,一副好商量的樣子。
「放我下來!」花薊又不是呆子,還路上再說咧!「我有工作要做你听見了沒有?」
雖然一直告訴自己別在員工面前和他吵架,但是花薊就是忍不住。
「听見了,我也說了,晚幾天做死不了人的。」耿火炎說話間,已經抱著她大步的往外走。
「你不要以為我真的拿你沒辦法!」花薊真恨自己,明明是理直氣壯的話,說出來卻怎麼听都像虛張聲勢。
他吃定她,也許因為自己是弱者。
她真沒用!
「妳有的。」耿火炎拍拍她,看出她的懊惱。「我相信妳會拿我有辦法的,只要妳肯花點腦子。」
花薊瞪向他,哭笑不得。
他這算是安慰嗎?不過……好象真的讓她覺得好受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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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扔上前座,花薊才恍然回神。
「等等,我們要去哪兒?」
「去玩。」耿火炎簡單回答。
「誰有那個空!」花薊轉頭就要開門,被「熊掌」給阻攔了。
「我有。」依然是一臉輕松的笑,耿火炎按下中控,沒給她逃走的打算。
「我可以告你妨礙人身自由。」
「好啊!手機拿出來撥。」
花薊怒視著他,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這麼討人厭!
雹火炎看著她,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做什麼這麼一板一眼的,妳不累啊?」她不累,耿火炎看了還真累。「放輕松一點,翹個班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個渾身是刺的女人,為反抗而反抗的樣子真是讓人看不順眼。
「沒事為什麼要翹班?」他居然還敢如此振振有辭,他以為他做得很對嗎?
「我有我的生活模式,你可以不贊同,但是別妄想改變我。」
「我就是想改變妳。」耿火炎也提高了聲音。
這女人的腦子真的很可能是水泥做的。
「你自甘墮落,沒必要拉著別人一塊兒死!」花薊不去糾正他是不想浪費力氣,他真以為他自己的所作所為很正確嗎?
「我這才是享受人生,哪像妳,就是死板板的過日子。」
「那叫規律!」
「那叫死氣沉沉。」
至此局面演變成兩人各執一辭,辯了起來……
「我喜歡,你管我!」花薊忍不住吼回去。
「女人,大聲不代表妳有理。」握著方向盤,耿火炎還算冷靜的提醒看起來有點失控的花薊。
花薊撥開散落兩頰的發,賭氣別過臉不看他。
他以為他是什麼人啊?她從小到大自律也律人,教育妹妹時更是不假辭色、毫不寵溺,這是她的處世原則,他在喳呼個什麼?
以她的標準來看,耿火炎才是渾身不對的人吧!
他散漫、他無禮、他有犯罪傾向!
「不說話?」耿火炎瞥了她一眼,笑了。「這叫作什麼?無言的抗議嗎?妳不是有很多話想說?」
看她剛剛的樣子,應該是對他有滿月復的指控才對啊,怎麼突然「收工」不說了?虧他還這麼的期待。
花薊看著窗外,不想再理他。
和蠻子講道理,她才不要。
不理他、不理他、不理他……不要再受他撩撥了。
「真的不說了?」耿火炎再瞄她一眼,見她抿緊唇,隱忍著不發作的絞好側臉,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還是忍不住,花薊火辣辣的轉回臉想瞪他,卻正好撞上他湊來的唇。
很輕、很快、很淡的一踫,快速得幾乎讓人忘了它的存在。
「哦!」原本只是想迅速親她臉頰一下的耿火炎,沒想到自己這麼好運。「賺到了。」
看著他果然可惡的笑容,花薊說不出話來。
這……這算什麼啊?
握緊拳頭,花薊死命的盯著自己的膝頭,想著是怎麼樣的機緣,讓她陷入這種倒霉至極的泥沼?
死蠻子!
第八章
白色的越野吉普車,在轉上崎嶇的山路後,開始展現它的實力。
路的終點,才是他們的「起點」。
花薊瞪著窗外的險象,只差沒放聲大叫。
尖叫是……她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