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說,不就是一尊雕工精美的女圭女圭罷了。
失去興致,袁引皇旁若無人的點起煙,踩著淡然的腳步轉頭就走,完全不管自己剛才說的話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
「皇!」袁申律真拿他沒辦法,當面傷了人家後就像個沒事人般抽他的煙走人,日色如夏看來都快哭了。
一開始就把關系搞差,之後要怎麼合作?
大田秀人皺起眉,看看制作人,再看看那兩兄弟,心里浮起不祥的預感。
袁引皇,果然是個不好相處的人!
「呃……」雖然很想直接沖出去抓著袁引皇痛扁一頓,但是眼前的尷尬還是得化解。
無奈的清清喉嚨,袁申律相當負責的說著變相的道歉詞︰
「我想皇大概是沒睡飽,所以火氣大了些,要不然就是根本沒睡醒;不好意思,讓各位見笑了,我先帶他回去好好休息,開工見。」
臨走前,他還不忘拍拍比自己矮了約二十公分的日色如夏。「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跟那種沒腦袋的人認真是在和自己過不去。」
朝三人一笑,袁申律從容的轉身,卻是盡可能的大步邁出,準備好好的和袁引皇「談談」。
*****************************
憑著多年的經驗,袁申律依直覺來到停車場出口,等著攔住正要開走的跑車。
尖銳的煞車聲響起,袁申律動也不動的站在路中央,雙臂環胸,依舊是慣有的笑臉加上毫不在意的肢體動作,仿佛那輛疾駛的跑車不是朝著自己沖來的。
「想死請問邊去,少擋路。」搖下車窗,戴著墨鏡的袁引皇微探出頭,語氣是沒好氣的淡然。
袁申律沒說話,逞自開了車門上車。
袁引皇皺眉。「別想要我當司機,百年呢?」
下意識的,袁引皇認為這家伙一定又是通告趕不及了,需要借助自己的車速。
「誰要你當司機了,我只是想搭個順風車,難道也不行?」袁申律仍是一臉笑意,即使心里真正想的是扁袁引皇一頓。
知道他忙、知道他有趕不完的通告,那他干嘛還老是替他惹麻煩?自己也不要求他在工作場合和任何人談笑風生、有來有往的,但他也犯不著忙著去得罪、惹怒所有人吧!他不知道他可以選擇沉默嗎?
狂妄自大的家伙!
袁引皇叼著煙,對他的說辭再不相信也懶得多問。反正申這個人,表面上雖然是一副好商量的好好先生樣,其實骨子里比誰都深沉,說不定連大哥都不是他的對手呢!
所以,不管他是真的要搭順風車還是另有目的,問是浪費唇舌。
袁申律也不急著開日,在與母親從小至大的斗嘴中,他學到了氣憤時絕不可采取主攻的真諦;所以,即使心中真的對皇有所不滿,但他只是慢慢的將怒氣沉澱,而後想著事情的關鍵,因為皇的反應有點不同。
他雖然自我意識強烈,脾氣又差得無人可比,但是在平時,他倒是不會對不相干的人出手,今天居然會自動跑到日色如夏跟前將人家從頭看到尾識差沒連衣服都剝光,這是什麼道理?
決定了,就由他的反常開始問起。
「日色如夏很特別嗎?」
袁引皇輕哼,不準備回答這種爛問題。
袁申律點點頭。很好,答案很明確,就是這女孩一點也稱不上特別。
「那你沒事湊到人家面前嚇人是怎麼回事?」
袁引皇懶得理他。
「皇,你好歹說句話,好讓我心里有個底。」袁申律改采哀兵政策。「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當著人家的面說她不怎麼樣,根本就是賞了人家一巴掌嘛,廣告都還沒開始拍,你和女主角就迅速建立起不愉快的關系,這樣要怎麼合作?」
「要不然拉倒!」袁引皇回答得很是俐落。「反正我也不缺工作,大不了就別拍,讓他們去換人,我正好可以休假陪小紫。」
想到妹妹,袁引皇一頓,想起自己答應了妹妹要讓她來探班,如果推掉這個工作……
沒關系,反正憑自己的關系,要進拍攝現場還不容易。
「合約都簽了,你想不負責任嗎?」袁申律夸張的搖頭。「真看不出來你是這種人呀!袁引皇。」
「哪種人?你給我說清楚。」
袁引皇單手握著方向盤,眼楮直視前方,語氣是輕松平淡的,壓根兒沒把袁申律給放在眼里。
或者該說,在他眼里,根本放不下任何人、事、物。
他就是這樣的人。任意、妄為、自我中心、狂且傲。
「出爾反爾、沒有擔當、沒有勇氣、不懂禮貌、不給人面子、麻木不仁、亂沒水準……」袁申律隨口想到什麼就罵。
「認識我這麼久,你現在才看清嗎?」袁引皇露出一絲笑意。
「好,我承認自己現在才知道原來你臉皮這麼厚!」袁申律和先前的任何一次一樣放棄了。和皇說道理,只會讓自己氣死,因為這世上所謂的道理真義,在皇眼中根本什麼也不是。
「說吧!你為什麼會特別去注意日色如夏這個人?」
無關工作,只是袁申律真的很好奇,為什麼這個男人今日會反常的主動去接近所謂的花瓶。
「因為小紫喜歡她。」袁引皇分辨出他的動機,回答得干脆。
「你真是為了小紫什麼事都願意做。」袁申律失笑的搖頭,覺得袁引皇真是愛護妹妹的最佳典範,還好他對小紫真的只是兄妹情誼,要不然肯定是變態一名。
「大家不都是一樣?」袁引皇對答如流,沒有一絲別扭。在他們六個兄弟心中,妹妹是最重要的。
「別把大家和你畫上等號,我們還沒你那麼嚴重。」得到想要的答案,袁申律開始打量起窗外。「喂,下個路口停一下吧!」
手機震動個不停,肯定是百年在奪命連環Call了。
袁引皇瞥了他一眼,沒有放慢車速的打算,依舊是有多快開多快,黑色跑車如流星般劃過袁申律口中的路口。
「你是想讓我給百年念到頭痛嗎?」袁申律倚著車門扶手,臉上的表情雖然鎮定,甚至還掛有笑容,但眼楮可是毫不留情的瞪視。
「我說了,別把我當司機使喚。」袁引皇倒是笑得很表里一致。「要搭順風車就一起回家,我沒在半路停車的打算。」
「好。」袁申律舒服的向後一靠,後來甚至干脆降下椅背小憩,也不和袁引皇爭了。
反正,與其浪費時間和精神跟他吵,恐怕結果也是一樣,還不如乘機休息。
至于將開天窗的通告、百年的怒氣,就陷害他去承擔吧!
袁引皇看他的樣子,忍不住皺眉。
「你再不好好和百年談談,當心過勞死。」這家伙真是有病,依他那樂于優閑自在的性子,不該是喜歡東晃西晃沒事做的生活嗎?做什麼這麼東奔西跑的趕這趕那,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自虐的笨蛋。」忍不住,袁引皇出聲批評。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袁申律笑笑。「這種日子我過慣了,短期內沒有改變的打算。倒是你,既然小紫這麼喜歡那個日色如夏,記得和人家好好相處,好歹她也擁有亞洲超人氣天後的頭餃,尊重人家一下吧!」
亞洲超人氣天後?袁引皇忍不住輕哼。
就憑她那副拙樣?現在的人都不挑的嗎?
對于他那不屑的冷哼,袁申律已經沒有反應了。
原因很簡單,他已經陷入熟睡中。
堡作忙碌的人,必定會練就一種非常不可思議的睡眠神功,袁申律即是一例。
到了袁家大宅停好車,袁引皇看了沉睡中的袁申律一眼,好心的降下窗戶,而後哼著愉悅的曲調,踩著輕快的腳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