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放嵐的笑容登時一僵,連咒罵康得選的力氣都沒了。
才想著要怎麼和妹妹解釋,就听見袁捃紫銀鈴般的笑聲。
「好可愛哦!」
袁放嵐一听,目瞪口呆的看向妹妹,一旁的宇菁也是一副驚訝的表情。
「嵐,這只狗狗好可愛喔!怎麼你以前都不刻呢?」興奮的拉著袁放嵐的手,她的雙眸發亮,看著眼前她所認定的小狽。
「真有她的。」
在听見袁捃紫的話後,宇菁忍不住失笑。
狽狗?有那麼長腿的狗嗎?
听見宇菁的笑聲,袁放嵐整張臉都紅了,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真糗,為什麼老是在她面前鬧笑話呢?
看著袁放嵐的窘樣,宇菁更是無法控制笑意了。
「想笑就笑吧!」袁放嵐只能認了。
「我沒有。」見他如此,宇菁著實忍得辛苦,就怕再度傷了他的自尊心。
可是,真的很好笑。
「你們怎麼那麼高興?」眨著大眼,袁捃紫不解的看著他們。
「沒事。」做了個深呼吸,宇菁終于止住了笑意。
「真的嗎?菁姐姐,你到底在笑什麼,告訴我嘛!是不是這只狗狗背後有什麼故事?和我說嘛!」很自然的,袁捃紫拉著宇菁撒嬌。
「沒有,我只是……」宇菁一呆,竟不知道該如何轉移她的注意力。「我是想說,這個……」
看見宇菁那苦惱的樣子,換袁放嵐笑了。
在他眼前的兩個人,真有那麼一點相似之處。因為在她們兩個人的眼中,無論再怎麼完美的藝術品,一律只會被冠上可愛兩個字。
兩個藝術白痴。
「嵐,你現在又在笑什麼?你也知道這背後的故事是不是?」听見笑聲,袁捃紫轉移注意力,將疑問的目光投至袁放嵐身上。
而想了半天說不出話來的宇菁亦是直盯著他,總覺得那令他發笑的原因,必定與自己有點兒關聯。
「沒什麼。」袁放嵐收起笑容。
「好啦,你若喜歡這類作品,我改天送你一只。」袁放嵐兩三下就將話題轉回到袁捃紫原先的話題上,不想再將時間浪費在這只四腳動物上。
駱駝?馬?四不像?現在還多了狗!
也許他該找個動物研究者,看看這是不是新品種的動物。
「這只不行嗎?」袁捃紫皺起眉,不死心的看著櫥窗內的「狗」。
宇菁噗哧一聲,連忙用手捂住嘴,怕自己又笑出來。
袁放嵐瞪了她一眼,轉向妹妹,表情難得嚴肅。「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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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宇菁以累了為理由,婉拒了袁捃紫的熱情邀約。
回到自己的住處,將自己往床上一拋,靜下心來的她不禁想起自己今天初見袁捃紫與袁放嵐站在一塊時的沖擊與失常。
那不像她會有的反應,而且她居然會嫉妒袁捃紫。
嫉妒?而且對象是一個初次見面、天真可愛的小妹妹。
這太奇怪了,不合理,這一切完全不合理,讓她失了頭緒。
嫉妒,似乎是因為袁放嵐那包含著關愛與疼寵的眼神。
看著他親密的摟著袁捃紫,那種感覺令她相當的不舒服,而這種感覺卻在知道袁捃紫是他妹妹時,迅速的消失無蹤。
這代表什麼?
宇菁甩了甩早已糊成一團漿糊的腦袋,幾乎無法思考。
袁放嵐?這和他有關嗎?或許她只是單純的不喜歡袁捃紫?
可是這說不通,因為在袁放嵐為二人介紹後,自己原先對袁捃紫所存有的莫名敵意立刻消失無蹤,取代的是對這個天真單純小妹妹的喜愛。
那,到底是為什麼?她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在遇上袁放嵐後,似乎一切事情都變得有那麼一點不同。
想到袁放嵐,宇菁忍不住笑了笑。
那個人真的是出人意料之外,她在看了他之前的各篇簡介後,實在無法將簡介上頭如此「偉大」的「天才」與自己認識的袁放嵐畫上等號。
他真的才華洋溢,也真的是天才,但卻沒有旁人所說的那般高不可攀,一定是報章雜志太捧他了,寫出來的介紹反而像另一個人。
她認識的袁放嵐,自然率真又帶點小迷糊,也許偶爾反應有些遲鈍,但談起雕刻時,卻又條理分明。
他是個炫目的發光體,只要一接近他,就能感受那股源源不斷的熱力。
也許,這就是他創作的源頭吧!
袁放嵐是個很亮的人!
最近為了報導,看了他不少作品,自己對所謂的藝術也大大的改觀。
她現在相信,那匹馬真的是情非得已才擺上去的失敗作了。
看他歷年的作品,都很像他袁放嵐給人的感覺。沒有多余的線條,沒有不必要的裝飾,清楚簡單的表現出他的想法;但是在簡單的構圖中,卻又能感受到他的用心。
也是這時候,宇菁才明白何謂「粗獷中帶著細膩」,原來那個人還不是隨便亂寫的,這種事情是真實存在著。
袁放嵐,一個很有趣的人。
第五章
罷結束與母親通話的袁天摘下眼鏡,習慣性的揉了揉眉心。
看來,不管是不行了。
看向辦公桌上的時鐘,袁天決定花二十分鐘找人。
撥出的電話在響了六、七聲後被接起,很幸運的,是四弟袁申律本人。
(袁申律。)袁申律的聲音,透過國際漫游,顯得有絲遙遠。
「申,是我。」
(大哥?)袁申律有些意外。(出了什麼事嗎?)
袁天決定直說。「你和皇最近有空回來嗎?」
老三袁引皇與老四袁申律是對雙胞胎,如果要找二人,直接找申律就成了,一是因為他比引皇好找,二是也只有申律找得到引皇。
(我這邊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了,至于皇,他那里可能還要忙個二十天至一個月以上。我昨天和他通過電話,恐怕短期內他又要封電話了,要回去可能比較難。)袁申律報上自己與引皇最近的動態。(怎麼,家里有事?)能夠讓老大親自出面找人,倒也不容易。
「有一點,如果可以的話,盡快趕回來。」
(誰出事了?)袁申律的聲調雖然一如平常,但其實也有點擔心。
「嵐。」袁天向來不說廢話。
(嵐怎麼了?)袁申律真會被他急死,但大哥自小就是這個樣子,一時也拿他沒轍,只有耐心的一步一步發問。
袁天嘆口氣,明白除了二弟及小弟,其他的弟弟都極富好奇心。
「媽從小紫的婚禮後就一直在台灣盯著我們幾個,想盡辦法要我們一個個走進禮堂,而嵐他有對象了。」袁天說得很簡單,意思卻表達得很清楚。
(那個白痴。)袁申律大笑,將方才的一點點擔心全拋到九霄雲外。(明知道媽最近發飆了,居然還挑這時候談戀愛,這下他肯定跑不掉了。)
袁申律不用思考也知道,肯定是老媽對大哥施壓,要他去當愛神丘比特,大哥煩不勝煩,就想把這任務丟給他們。
拜托!他哪會那麼笨,他在小紫婚禮隔天就拉著皇腳底抹油的溜之大吉,又怎會在這時候笨笨的回去。
「申,你也是媽的目標之一。」兄弟久了,袁天豈會不知袁申律的狡詐。他不疾不徐的點明現下的情況,說明他是逃不掉的。
(我人在外頭,她也捉不到。)袁申律是胸有成竹。
反正不管怎樣,還是別出現在母親面前,要不然下一個目標說不定就是自己。
「你還不了解媽嗎?台灣現在就只剩我與晨、嵐,你猜,她解決了嵐後,下一個目標會挑我還是晨?」袁天仍是一派鎮定,給弟弟一個選擇題。
(都不會。)袁申律泄氣的回答。